另一边,秦沛儿得了银子,直接去了赌坊。在那里一呆就是一个多时辰,入夜才兴由未尽的出来。刚出门口,便听见一通笑声“这又是哪家的小公子,这是输的家都不敢回啦!哈哈..”说话的是一个低胖的汉子。“我看是,不然灌这么多酒?说不定把他爹的老本都输干啦”旁边的瘦子一声喝,两人一通大笑,齐步去了。
秦沛儿向那地方看过去,只见灯下柱子旁倚着一个人。那人埋着头,不见面孔,一身的行头却是富人打扮。秦沛儿看着,只觉眼熟。走近细看,发现这人竟是白天街上牵马那小子。想必是没钱住店,被轰了出来。秦沛儿看了看,懒得理会,直了腰板,起转身走了。
没的几步,便又听见后面嚷嚷“哪来的醉鬼,快走快走..”说着就上脚踢过去。秦沛儿听见声音,回头看过去,正见那人上脚。忙又走了回来,朝那人喝一声“干什么呢,张三!”被叫张三听了呵斥,一个机灵。回头看了看说话人,转而又满脸堆笑的对秦沛儿说起来“是萧小兄弟啊,今天玩的怎么样啊?”秦沛儿双手插在胸前,板着脸道“一般一般,输了几百两”张三又笑了笑“看来萧小兄弟今天运气不太好,不过也别太在意,钱财乃身外之物。说不了明天萧小兄弟就转了运呢”说完又呵呵笑起来。
秦沛儿一副不在意“那是!明天定把输的全赢了去”转而指着夜昭又道“张三,这人是我兄弟,醉了酒,回不去了,你给安排个住处,明天一早我让他回家去”那张三听了一怔,忙答道“不行啊,店里本就没有住处,而且这人又醉醺醺的,我要是把他带进入,明天您就看着我滚蛋吧”说罢,张三又看了看夜昭,一副为难“萧小兄弟,你既认得他,就把他扶走吧,不然一会让黑五看见,指不定扔哪呢!”秦沛儿听这,再想想那黑五,叹了口气,几步过来“真是烦,算了,你帮我扶他起来”张三见那人同意,忙的过去,拖起夜昭,向秦沛儿送过去。秦沛儿伸手拉了那人的胳膊,往脖颈上一绕,又一手揽过那人腰,半身拖着,晃晃的去了。
秦沛儿拖着夜昭,只觉得这人猪一样的沉。还把头歪在她脖颈处呼呼喘气,一身的酒臭。皱了眉头,回头看去。白天时候倒是见过这人,不过却不是今天这般。现在这般距离看去,只见肩上那人早先白净的脸上一抹坨红,眉头微皱,半张着嘴,憨憨睡着。配得一张面容,似极了一幅睡美人图,心下不觉一笑,一耸肩,把脖子上的胳膊使劲拉了拉,快几步去了。
秦沛儿半拖着人,出了城。到了城外,来到南城不远的一处破庙地方。近了门前,一脚踹开那庙门,拖着人进去。托到庙里,到了墙边一堆蒿草前,猛地一松手,便把人扔了下去。
刚一去手,只听"嗵"的一声,秦沛儿低头看去,只见是那人一头撞到了墙上。秦沛儿却没想到这样"嘶"的倒吸一口气“这么巧?”心下说道,燃了光亮,俯身低头看去。
梦中夜昭也闻嗵的一声,接着便是额头生生的疼,迷迷糊糊就醒了。躺在地上,睁开眼,正看见一双亮眼盯着自己。夜昭一惊,忙的退身坐了起来“你是谁啊!?”秦沛儿见对方这反应也是一愣,随后又喜起来。立了身子摆的一副霸气模样“我是土匪,快,把值钱的东西拿出来”“你..是白天那个小乞丐!你是土匪?”夜昭盯着细看了一番,这才认出眼前那人。“什么小乞丐?真瞧不起人。都说啦,我是土匪,快点给钱,要么赶紧给你老爹写信要钱,就说你被绑啦,不给钱就咔嚓啦”秦沛儿说着,手上也是一副的摆弄恐吓,生出一副土匪架势。
一副恐吓,不过对方却不见被唬,只低了头,任的那人说话,一句也没接。等了一会,秦沛儿见对方还是没什么反应,蹲了下来。拿火烛在那人眼前晃了晃“喂,吓坏啦?”一声问出来,对面那人摇了摇头。秦沛儿转身坐到他旁边,看着那人又说“我刚逗你玩的,你怎么不说话啦?”秦沛儿这样说过,那人这才抬头,看看自己,低头沉一句“我没处去了”
秦沛儿听得,哦了一声,仰身一躺,靠了墙上,搭起二郎腿“那又有什么,我也没处去,不是好好的”“我的银子都丢了!”夜昭一本正经的盯着对方,苦道。秦沛儿先是一顿,过了会,闭目道“你真是笨啊!真是家里舒服慣了”说罢又道“得,明天你跟着我得了”说完嘴角微微一扬,歪头道“今晚就先这样了,你就睡这儿,我睡那边”说着指了指不远的草堆。夜昭应了一声,秦沛儿起身又看了看这人一眼,转身向另一处去了。
歪斜的草堆,咯的夜昭整夜难受,抬头看看远处那人,躺在草堆上,竟都睡着不再动,也便躺了不再想什么,可这夜却是那么漫长。
一大早起来,秦沛儿睁眼就看见对面的人远坐在草堆上看自己,心里莫名火大“你看什么看,再看眼珠子给你挖了!”夜昭受了骂,别过眼去看门框,秦沛儿说完,也是些许悔了。起身,走过去,站在离对方不远处,轻声问“喂,你叫什么名字?”。
夜昭仍是歪头看着门框“夜昭”秦沛儿见人一副不理,也是一阵无奈,上前一把拉他起来。夜昭惊的盯着那人看,对方却是拉着他往外走,边走嘴里还边说着“我叫秦沛儿,不过对别人我都只说叫萧起云”转头看着夜昭“你别说漏了”夜昭呆看了秦沛儿,一会,才难得去了苦脸,点点了头。
两人来到一潭水边,洗了把脸,又朝汴城去了。“你长的真像个女人”夜昭盯着秦沛儿,见"他"脸上白净,五官却似女子般精致,只一头蓬乱的头发,说道。
“我看你比我像多了”秦沛儿白了他一眼,哪知对面那人却道“我长的像我母亲”一副不以为耻,反以为容的样子,着实是让秦沛儿无语。“我们是去装乞丐骗钱?"没一会夜昭又问道。刚问完,就看前面扭过来一张黑脸,盯着他看。夜昭眼珠一转,为难的挤出一个笑“我不问了”一声出来,对方这才放过他,转过头去。夜昭松了口气,心道,这人发起怒来真是吓人。一路上便也不再多话。两人进了城,径直来到一家当铺前,这家当铺挂牌叫"颐信当铺"。两人走了进入,到了柜台前,秦沛儿转身对夜昭道“把身上的衣服脱了”
“啊!,可是我没衣服穿了啊”夜昭看着秦沛儿尴尬道。
“我们先当了,一会赌钱赢了再赎回来”
“噢”夜昭听那人这样说,动手就把长袍脱了下来,递给秦沛儿。“你就不怕我一会儿赌钱输了?”秦沛儿见对方甚是痛快的脱了衣服,一身白单衣站在那,不由问到。
“反正我们也没钱了,早晚当了”夜昭盯着秦沛儿看了一会,又问“你会赢,对吧”秦沛儿见他这样,不由一笑,接了长袍道“对,肯定赢!”夜昭听了也是一笑。秦沛儿拿着袍子,看了看,转手递给了当铺柜台“当三十两”掌柜听了,拿过袍子看了一眼,立马答应了下来。
拿了钱,秦沛儿又朝里面老头道“老师傅,这件衣服收好了,一会儿我会再赎回来”长柜的应了,两人这才出来。
两人走在汴城的大街上,一前一后,一灰一白。“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夜昭指着自己一身里衣道。秦沛儿打量了一番“有什么,挺好看的,你就将就一会”过了一会又问“你饿了么?”
“嗯”夜昭点点头。
“你就再忍会儿”
两人说着,不一会到了赌仿门口。这个赌仿开在闹市的巷子一处,门前设两级台阶,上有两个红木雕花大柱,顶吊两个花边红灯笼,中间挂着匾额,上书"天下赌仿"。
立在门前,只听得屋里不时传出吆喝叫骂声。
“你不进去?”秦沛儿站在台阶上,看那夜昭只是站在门口看,却没有进来的意思,开口问到。
“要不...我在外面等你吧”夜昭讪讪说道,在他的印象里,这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秦沛儿盯着他看了一会,下了台阶,上前一把拉他,拖拽着就进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