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现在上山还是休息一晚?”瑜曼看了看渐暗的天色。
冥昊在周围设下结界“就在这休息一晚吧”找了一块干爽的地方,铺上一块布让瑜曼坐下“天要黑了,我去拾点柴。”
冥昊台步要走,却被瑜曼拦住了“冥昊,不要走,阵虽然破了,但是迷雾林里还有什么,我们都不知道,我不怕黑。”
冥昊靠着瑜曼坐下,青袍男子回到了玉佩上“冥昊,你知道我幻境里看到了什么吗?”瑜曼靠在冥昊的肩膀上尽量的掩饰自己的不安。
“瑜儿,无论幻境里发生了什么都是假的,不要去想,不要害怕一切都用我呢!”冥昊将瑜曼揽入怀中,将瑜曼的头贴在里自己心口“睡吧,我守着”。
瑜曼在冥昊怀中沉沉睡去,冥昊身上散发出来的青竹香味和她身上的曼殊沙华香味交织在一起。不知什么时候青袍男子从玉佩中走了出来对着冥昊行了个跪拜大礼“师祖”
冥昊看了一眼青袍男子“说吧,你想要什么?”
“弟子,不想轮回转世,求师祖成全,弟子知道别人可能做不到,但是师祖一定能做到。”青袍男子对着冥昊磕了个头。
“执念太重了不好,你虽生来富贵却没有富贵命,若不是你抽身早就怕今天的幻象就不是幻象了。”冥昊不再看青袍男子,将自己的外袍接下来盖在了瑜曼的身上。
“弟子知道,弟子不是执着于富贵。弟子只想永远记着将自己带出那黄金牢笼的人,若不是他,弟子永远看不知道天空可以这么蓝;若不是他,弟子永远不知道山川河流是这么美;若不是他,弟子永远不知道生活可以如此肆意;是他给了我新生。”青袍男子眼中闪烁着光芒。
冥昊目光有回到了青袍男子身上“想要成为冥使是要付出代价的。”
青袍男子有对冥昊磕了个头“无论什么代价,弟子愿意承担。”青袍男子挺直了背脊,目光坚定“纵使上刀山下油锅,历尽十八层地狱煎熬弟子亦不怕。”
冥昊看着青袍男子坚毅的目光不再劝说什么“这样说每个人都能说出口,但是能做到的没几个,希望你能做到。”
“谢师祖成全,弟子不会辜负师尊期望的。”青袍男子再次对冥昊拜下去。
冥昊不再理他,拉紧了盖在瑜曼身上的袍子,闭眼调息,运功抵挡夜寒。
当阳光穿过浓密的树叶照进迷雾林时,瑜曼睁开眼睛。瑜曼看着盖在自己身上的袍子,四下望去不见冥昊的身影,只有青袍男子撑着那把黑色油纸伞守在结界的外围“冥昊呢?”
“师尊他去找水了。”
瑜曼没好脸色的等了青袍男子一眼“难道你不知道迷雾林里很危险吗?”瑜曼将冥昊的宝蓝色外袍披在身上,冥昊长长的外袍将她整个人都包裹在里面,外袍上残留在冥昊身上的青竹香味很是好闻。
瑜曼等了许久也不见冥昊回来,便披着外袍向结界外走去,青袍男子正要拦住瑜曼,瑜曼先开口了“我是你师祖,你若拦我就是对师祖无礼。在这等我回来,我去找冥昊,你那也不许去。”
青袍男子知道自己拦也没用,只能乖乖的呆在了结界里。瑜曼出了结界,散出自己的神识寻找冥昊的气息,沿着冥昊气息的方向走去,走着走着,她发现前方树丛中有人声传出。瑜曼放轻了脚步,隐去气息走了过去,只见树丛间站着两个人,皆穿着长长的黑斗篷。瑜曼怕被他们发现不敢靠的太近,在距两人十丈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
较高的那个黑斗篷开口了“怎么才来?”
稍矮的那个黑斗篷“洄州出了点事,来晚了。山里没出什么事吧。”
较高的黑斗篷“没什么大事,就是几天前有人闯入,被我杀了。”
听到这里瑜曼攥紧了拳头,努力克制自己,原来是这黑斗篷害死了自己的徒孙。
稍矮的黑斗篷“听说有两个天玄山来的人住进了将军府,这两天没有看见那两人,你这边要小心了。”
较高的黑斗篷“那我们……什么人?”
瑜曼突然脚下一滑,惊慌的准备转身要跑,却撞进了一个怀抱。冥昊扶起瑜曼,随手幻出一只兔子,兔子蹿出了草丛。
较高的黑斗篷“一只兔子而已,不要那么紧张。”
稍矮的黑斗篷“一切小心为妙,东西准备好了再说,起事的事,没有万全把握不要轻举妄动。”
较高的黑斗篷“这个我自然知道,只是兄弟们在空雾峰实在是憋太久都要憋不住了。”
稍矮的黑斗篷“憋不住也要憋,必须有万全把握,不然功亏一篑,别说大哥的仇,就是我们的命都要搭进去。”
较高的黑斗篷“程鸿宇,你最好不要落在我手里,不然我要将你碎尸万段,报我瞎眼之仇。”较高的黑斗篷转过身,瑜曼看见了他的脸吓的倒吸了口凉气。那人脸上纵横这几道刀疤右眼带着黑色的眼罩,满脸的杀气让原本骇人的脸显得更加狰狞。
瑜曼和冥昊悄悄的退出草丛,向结界方向走去“不好好带着结界里,怎么就出来了。”
“我醒了,看你不在见你许久不回来就出来找你了。”瑜曼将身上外袍解下来递给了冥昊“看来我们似乎没有必要去查探空雾峰了吧!”
冥昊小心的为瑜曼拦开挡路枝蔓“嗯,我们此行目的达到了,可以回去了。”
“冥昊,程鸿宇的事是人界的事,我们本不该插手,你为什么要管呢?”瑜曼停下了脚步。
冥昊牵起了瑜曼的手,继续向前走“程鸿宇是世代将魂。”
“世代将魂?”瑜曼在幽冥之境生活了几千年,自然听说了世代将魂的说法,只是没想到将魂这一世竟是程鸿宇。
在很久以前,冥界有一位极其有名的鬼将叫鬼煞。六界出分,六界之间征战不断,鬼煞在征战为冥界立下了汗马功劳,最终因为杀戮太重,引来天罚,只能进入轮回成为世代将魂。将魂只为战场而生是生来的将军,可是将魂同样也为战场而死,每一世的将魂都是少年将军,可是亦是早夭在战场上。将魂上一世十三岁皮甲上阵,以少胜多一战成名,十六岁官拜大将军,十八岁再战扬名让敌国军队闻风丧胆,二十岁封侯成为最年轻的侯,二十四岁在一次战役中误中毒箭,死在了边关。
“这一世,他会死在二十六岁。”冥昊淡淡的开了口“这世结束将魂也要归位了。”
两人很快就回到了结界里,青袍男子见冥昊和瑜曼回来了,收起了满脸的焦急。“我们回去把,不用进空雾峰了。”
青袍男子有些诧异,什么也没问准备回玉佩上。
“小徒孙,师祖会帮你报仇的”瑜曼接过青袍男子手中黑色油纸伞,与冥昊并肩向迷雾林外走去。一路上冥昊和瑜曼没有遇上什么奇怪的阵法“我刚刚把这里的阵法都破坏了。”
大约半个时辰后瑜曼和冥昊看到了林外的小河。两人来时骑的马,依旧拴在码头的木桩上,低头吃着河边渐黄的草。程鸿宇坐在码头上拿着酒囊喝着酒看着流水,见冥昊和瑜曼从林中出来扬了扬手中的酒囊向二人打招呼。
冥昊和瑜曼提气飞身掠过小河落在码头上,程鸿宇将一只酒囊丢给了冥昊。“玄天山出来的果然不同凡响,里面情况怎样?”
冥昊接过酒囊,打开塞子仰头喝了一口“回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