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先不急,难道你没感觉到吗?”冥昊笑着看着瑜曼。
瑜曼一张小脸沉了下来“我还以为我感觉错了。那为什么不和程将军直说呢?”
“直说?没有证据说出去即使程鸿宇信,普通百姓会信吗?”冥昊吃好了亦放下了碗筷,将几枚铜钱放在了桌子上,和瑜曼起身离开“我们去集市看看吧,今天是初七城中有集市。”
洄州的市集每七天一开,集市上来自南方的茶叶丝绸,来自北方的马匹牛羊,番邦特产无所不有。两人穿行在穿着各色服饰的行人之中,瑜曼的目光被地上一个小小的玉佩所吸引。这枚玉佩取材不是什么好料,雕花不算精细,水色亦不好,可以说随便几两碎银子就能买上好几块,瑜曼却在这样一块寻常无比的玉佩上感受到有魂魄附着。
瑜曼蹲下身来,拿起玉佩“这块玉佩是哪来的?”
玉佩的卖主是十岁左右的小男孩,小男孩磕磕巴巴的答道“这个…这个玉佩,是…是我家传之物,我娘她…她病了才拿出来卖的。”小男孩目光闪烁,黝黑的脸憋得通红。
瑜曼将妖力聚集在指尖,摩挲的玉佩上的雕花,感受着玉佩上的魂魄“这玉佩不是你的。”
小男孩见自己的谎言被拆穿,一把夺过玉佩转身就跑。瑜曼起身和冥昊不急不缓的跟在小男孩的身后,小男孩穿过繁华的街道,七弯八拐的拐进了一条狭窄的巷子,最终拐进了一间荒废已久的院落。院子的门只剩下了左边一扇,右边那扇不知所踪,院内满是枯黄的杂草,院中有一口井,井台已经坍塌,小屋亦没有门,之用了一块看不清颜色的布遮着一阵阵咳嗽声从小屋里传出“咳咳咳,早生,今天没上工吗?怎么这么早就还来了?”
“娘……宋老板知道你病了,放了我几天假让我照顾你。”小男孩的声音响起。
“宋老板是个好人,你在他手下做事要,咳咳,勤快些。咳咳咳……”妇人止不住的咳,许久才缓过来“是娘不好,要不是娘,咳咳,这副身体也能送你去上学堂”
“娘,早生不怕苦,只要娘好好的。”小男孩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瑜曼挑开帘子走进了小屋,突然有阳光照射进来让屋内的人有些不适应也让瑜曼看清了屋里的情况屋里只有一张凳子和一张“床”,所谓的床是使用一些砖块垒起来的,上面铺上了一块床板,所谓的床板就是院门右边。床上的妇人衣衫褴褛,枯黄的头发随意的绑着,眼窝深陷,蜡黄的脸因为高热显出不正常的潮红。妇人见来人,动了动想坐起身,最终因为乏力只能作罢“两位是?咳咳咳”
“刚刚宋老板派早生来送货,忘了收货款,我们是来送货款的。”冥昊拿出了一个钱袋将一锭银子放在了床头,带着瑜曼转身出了小屋。
妇人,将银子交到了早生手中“早生,咳咳咳,去送送两位贵人,咳咳咳,再把货款给宋老板送去。“
早生捧着银锭子迟疑了一会,还是追了出去。冥昊和瑜曼知道早生会追出来,索性在门口等他。早生追出门看见门口的瑜曼和冥昊,愣了一下,将银锭子拿出来“我不要你们的银子,我娘说了做人不能不劳而获。”
“你将你的玉佩给我,并告诉我玉佩是怎么来。这银子就当我买玉佩的钱。”瑜曼蹲下身去,与早生平视。
早生沉默了很久最终将银子收入怀中,又将玉佩交到了瑜曼手心里“玉佩是我在城外的树林里捡到的。”
“是城西的树林?是什么时候捡到的”瑜曼追问道。
早生点了点“三天前,我去树林里拾柴是见到的。”
瑜曼摸了摸早生蓬乱的头发,又拿出了一锭银子给早生“谢谢你,你说的我们很重要。”
早生却怎么也不肯收瑜曼的银子“你们用一锭银子买我捡来的玉佩我已经占了很大便宜了,不能再收。
瑜曼见早生不收,也不强求,和冥昊一起,出了窄巷子七拐八弯的回到了热闹的大街上“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刚刚还在愁找不到线索,现在线索来了。”瑜曼扬了扬手中的玉佩,踩着轻快的脚步,向将军府方向走去。
冥昊瑜曼回了将军府,直接进了五堂,在望柳亭,里冥昊吩咐下人不要靠近,又在望柳亭设下结界。结界里瑜曼将玉佩放在石桌上,催动体内的妖力,结界里弥漫这曼殊沙华香气,口里念念有词,玉佩没有半丝反应。瑜曼明明感受玉佩里魂魄的存在,可怎么会没有反应?
冥昊拔下了瑜曼头上的发簪,在自己的手指上扎了一下,挤出几滴血,滴在了玉佩上“这块玉佩的主人不简单,竟在死前最后一刻将自己的魂魄封印在玉佩了,寻常的唤魂术也无法唤醒,看来生前也是个道法绝然的。”
瑜曼再次催动妖力,念起口诀,须臾一个面目清秀的青袍男子的幻影出现了。幻影对了冥昊二人作了个揖“冥使大人,终于等到你了。”
“你知道我会来?”冥昊再次感到这青袍男子不简单。
“我是玄天山第三十六代弟子,听闻洄州闹鬼就过来看看,经过四下查探却发现西郊城外虽有鬼象却无鬼气,是有人在装神弄鬼,便去了西郊树林查探。不想刚进树林就遭人暗算,我学艺不精丢了性命。因听说每年中元节后冥界会派冥使巡视各地,将迷恋人界的鬼魂带走,才留着最后一口气将魂魄封印在玉佩里,只望有一日遇上冥使大人将西郊城外的事公之于众。”青袍男子徐徐到来。
“你先回玉佩里去吧,这事我会处理的。”冥昊听了青袍男子的话,眉头皱了皱很快有舒展开来。
青袍男子回了玉佩中,冥昊将玉佩交给了瑜曼“看来是时候去西郊走一趟了”
瑜曼拿着玉佩,注入了自己一缕神识,又用妖力掩盖了玉佩上魂魄的气息,最后收入了袖中“明天去吧,顺便把程将军叫上”回自己房间去了。冥昊则是转入四堂去找程鸿宇。
瑜曼回到房里,用神识拉着青袍男子问长问短,都是有关于玄天山的。最后青袍男子最后被问的不耐烦了“姑娘为什么对玄天山这么感兴趣?”“因为,冥昊说玄天山有我和他的画像。”“什么?你们是……开山祖师?听闻师尊密室里有两幅画像,画的是开山祖师,只有冥姓弟子中有资格继任掌门者才能拜会画像,却让如今我见了真人,弟子何其有幸能见到祖师真人。祖师在上请手弟子一拜。”青袍男子从玉佩中出来,对着瑜曼行跪拜大礼。
瑜曼对此很是受用,抬抬手招呼青袍男子起来“小徒孙快起来,祖师现在出门没带什么好东西,见面礼等回了幽冥之境在补给你。你的仇我和冥昊会帮你报的。”
青袍男子对着瑜曼又是一拜“多谢祖师,弟子只想跟在祖师身边多学点东西。”
“这个,你不想轮回转世吗?”瑜曼有些不解,做人总比做鬼好。
“轮回了,就没有了这世的记忆,这世很多事弟子还不想忘。”青袍男子眸光暗淡下去。
“也罢,有执念的鬼魂不知你一个,没什么了不起的,你现在修为尚浅,还是会玉佩里去吧。”瑜曼挥手将青袍男子送回了玉佩里。
四堂程鸿宇在书房里看兵书,下人来报说,冥昊有事找他,让人将冥昊请进了书房。
“冥公子,找程某不知何事?”程鸿宇放下手中的兵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