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谈什么?”
此刻,张信守躺在地上,受制于人,不得不妥协说。
“我现在没时间和你废话,老实回答我的问题,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
秋水生蹲下来,拿着枪顶住他的脑袋秋水生冷冷说道。
“你想问什么?”
张信守不知道秋水生对他做了什么,使他身体无法动弹,但口却能说话,心头有些发毛,不由自主地配合道。
“张居正,究竟怎么死的?”秋水生问道,“你说他不是死于车祸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晚,我已经说过了,他是死在你们自己人手上。”
“那人是谁?”
“那人就是一直以来跟你们联系接头的陈子恒。”
“陈子恒,”秋水生脸上满是不相信之色,“不可能,这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
“他已经死了,你用一个死人来骗我,你以为这样很有意思吗?”
秋水生怒极,几乎要扣下手枪上的扳机,这时,张信守忽然说了一句话:
“他没死。”
“他怎么可能没死,”秋水生大怒道,“基地受到袭击那天,我明明看到他被枪杀了,就死在我身边。”
“我说他没死,就没死,那一枪,是我开的,我开枪时,避开了要害,”张信守道,“所以,他现在好好活着,袭击你们的基地时,我们每个人都蒙着面,你没认出是我很正常。”
听到这些话,秋水生瞳孔收缩,脑海中骤然回想起,当初逃离基地时的那一幕。
在撤离甬道中,他、楚相良和陈子恒一边阻击敌人,一边逃亡,然而,他们三人中陈子恒不幸中枪,无法在逃,因此主动请求留下来,他以为对方是想和敌人来个玉石俱焚,但事实上,他和楚相良其实都没真正看见对方死亡的那一刻。
——难道真的像他所说的那样,陈子恒就是叛徒?张居正是他所杀?
这时候,秋水生突然想到一个事情,道:
“当初,我们刚进入组织时,将我们的资料送给程虎的,也是他吗?”
“这个我不清楚。”
“什么?”秋水生隐隐觉得自己似乎触摸到一个很关键的问题,但一时又分辨不出来是什么,他问,“你的意思是,拿资料给你们的人,可能不是陈子恒,而是另有其人?”
“我不知道,但有可能。”张信守没有否认,“那天,程虎让我尝试拉拢张居正,并将有人送来资料的事情告诉了我,之后······”
“之后,你们拉拢居正失败,于是就杀了他,并伪装成车祸是吗?”
“我已经说了,居正是你们的人杀的?”
“等等?”秋水生一怔,忽然像察觉到什么般,皱起眉头说,“为什么你老是说‘你们’,难道说杀死居正的不是陈子恒?”
“有可能是他,也可能不是他,我不清楚,”张信守神色追忆道,“当晚,我们拉拢失败后,张居正就逃了,而后过了不久,有人匿名报信,说发现了张居正,我们赶到时,他就已经死了,头部中了一枪,当时我检查伤口,伤口边缘有灼烧的痕迹,我想他应该是近距离被射杀的。之后,程虎为了隐瞒整件事情,才将其死,伪装成了车祸造成的。至于陈子恒的事情,我也是之后才知道的。”
“什么时候?”秋水生皱眉问。
“是在袭击你们的基地那晚,我突然受命保护陈子恒,那时我才知道。”张信守说,“而朝陈子恒开那一枪,是为了掩人耳目,骗过你们的眼睛。”
“怎么会这样······”
秋水生脸色有些苍白,如果张信守说得话是真的,那么就代表还可能有其他叛徒存在,而且还是知道他们身份的人。
这样的真相对他来讲,真的实在太可怕了。
“如果陈子恒真的还活着的话,那他人现在在哪?”
秋水生眼神森冷地问道。
脸上带有几许悲哀,但更多的是愤怒和仇恨。
“我不知道,”张信守摇摇头,说,“他伤好后,就自己跑路了,程虎没有要我们找他,所以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
“既然这样,那留你也没用了。”
秋水生站了起来,脸色怒极,正准备开枪。
就在这时。
脚下的地面,突然传来震动,如临地震般,他清晰的感觉到整个楼层都微微颤抖起来。
“这是?”秋水生一愣,立马又想起什么说:“不好,晓峰他们还在下场对付程虎,不能在这耽搁了。”
他迅速提起密码箱和药箱,临走前,回首冷冷地望了地上的张信守一眼道:
“药厂已经快要完了,你就躺在这里自生自灭吧。”
说罢,他转身离去。
陆晓峰与楚相良联起手来,终于给予了程虎沉重的一击。
最开始,陆晓峰刺向程虎的那一击,轻松得被程虎扬手给抓住。
警棍,虽然给抓住,但陆晓峰并不怕,他的警棍不仅是警棍,还是电击棍,只要一放电,还怕对方不松手。
他按下放电键,噼噼啪啪,警棍的一端,释放出了强烈的电流。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程虎手纹丝不动,完全像个没事一般,与此同时,还挥动一拳向他砸来。
陆晓峰一呆,仓促间,伸手去挡,可程虎的拳头,忽地张开变为抓,抓住他的手腕。
“啊——”
一刹那间陆晓峰遭到了自己的电击。
他全身痉挛,狠狠地抽搐了一下般,赶紧放开按键。
这时候楚相良赶来,奔跑加速,用肩膀猛地对程虎身体撞去。
这一撞,所产生的力量,令陆晓峰和程虎一起斜飞了出去,双双到在地上。
落地的瞬间,两人都没被放过机会,趁机给对方一击。
被抓的手腕已松开,陆晓峰顿时朝对方的胸口一脚踢去。
另一边,程虎亦是如此,一脚踢来。
砰!
但对方的一脚,明显更势沉力大,陆晓峰被踢得直接沿地面划出好几米,直至背后撞到桌脚才停下来。
光这一下,就让陆晓峰觉得脊梁骨差点要折断。
反观程虎那边,只见他滚出去的同时,还一边躲避楚着相良的枪击。
楚相良提着冲锋枪一路扫射过去,却没有射中程虎。
程虎躲入了桌子低下。
楚相良立即追着对那张桌子,一阵疯狂扫射。
砰砰砰······
大厅里密集的枪声,爆响不停。
足足半晌过后,枪声才突然停止,因为枪里没有子弹了。
就在楚相良拿出手雷,拔下安全栓,准备丢颗手雷时。
突然间,他眼前的桌子,被程虎一抬,豁地飞了起来,桌面直直向他砸了过来。
轰然一响。
身体与桌面击撞发出了巨大的响声。
楚相良被桌子撞得倒飞出去,只不过是刹那间的事情。
可是在这一刹那间拔掉安全栓的手雷也同时落在他的身旁。
几乎在手雷爆炸的电光火石间,陆晓峰及时赶到,扬起手中的警棍,往手雷上一扫,像打高尔夫球般,飞打了出去,射向程虎的方向。
轰隆一声。
宛如晴天霹雳般,轰响了一下。
手雷炸碎了桌子,可怕的冲击波,也令程虎整个人如炮弹般,倒飞了出去。
身子狠狠砸到他背后的墙上。
绿色的墙体,犹如被巨锤抡过般,一震。
程虎背后的墙面,更是碎裂一块,脱落了下来。
爆炸后,大厅里还到处充斥着木屑碎粒和白色粉尘,没有沉降下来。
陆晓峰和楚相良才站立起来,就听见对面程虎的话音,缓慢而又冰冷地响起:
“想不到,你们能这么快逼我使用变身能力······”
听到这沉沉冷冷的音色,陆晓峰瞳孔骤然一缩。
——他的变身形态会是什么样子?
这个问题,在来药厂前,他也曾问过秋水生。
秋水生回答很简单,程虎改造体植入的是虎的基因,其改造名为“蓝虎”,一旦变身后,身躯将化为蓝色,并且刀枪不入,力大无穷,速度也像猛虎一样,无可匹敌。
——总之,一句话,很恐怖就是了。
“他要变身了,会很恐怖,小心!”
一旁楚相良忽然出声道。
“你的变身药剂,秋水生待会就送下来,在此之前,我们一定要撑住。”
“好,我知道了。”陆晓峰点了点头。
两人话音刚落,只听对面传来了一声猛兽似的吼声。
那一瞬间,四周的粉尘都被震开般,眼前的视野为之清晰起来。
两人看见,对面程虎已经站起来,正一步步朝他们缓缓走来。
他每走一步,脚步声便比前一脚重一分,响声更大一分,并且身体像是膨胀般,逐渐开始剧烈拔高,身体上的皮肤转变向蓝色,眼睛的虹膜渐变成橙黄色,瞳孔则如墨般漆黑,上身的衣服被他膨化的身躯与骨架生生撑爆,散落地上,下身的蓝裤,在小腿与大腿部分布料同样无法撑住而开始裂开,最后只剩下遮掩下体的部分,还留在身体上。
四肢变得如牛一般,粗壮无比,每根手指脚趾,都长出了锋利白色骨爪。身体通体变成深蓝色,胸肌与背部的肌肉如小山般高高隆起,背上长出了两对黑色斑纹,覆盖了整个背部,看上去如同老虎背上的黑色纹路。脑袋因虎的基因,头变得如野兽般大而圆,嘴上吐出锋利的犬齿,看上去异常狰狞恐怖。最后,其身后还长出一条细长尾巴,尾巴上布满了细密的蓝色针毛。
程虎的变身整个过程,都被陆晓峰和楚相良两人看在眼里。
对两人来说,那绝对是难以形容的震撼体验。
只间隔了不7秒的时间,一头恐怖怪物就这么展现在两人的眼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