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深和张振宇对视了一眼,也不难怪何芳好一个女孩子害怕了,就是他们两个大男生也觉得后背有些发凉。
他们将目光落到唐域的身上,“唐域,你怎么说?”
唐域看了一眼何芳好,点了点头,没意见。
“你们三个一间屋子,我一间,晚上遇上事了立马呼叫。”
顾子深、张振宇、何芳好三个人是知道唐域有洁癖,所以也没有说什么,想着也就随便休息一个晚上,他们连澡都没有洗,就将就着休息了。
柴房距离他们谈话的院子并不远,桃南絮依稀间能够听到他们的对话,但是她真的没有力气了。
手上、脚上绑着的剩下让她根本就没有办法动弹,想要呼救也不行。
唐域总觉得自己被什么给“盯”上了,但是环顾一周什么都没有发现。
何大牛见他的目光落在柴房的方向,心里紧了紧,立马招呼他们进两间屋子去休息。
在知道何芳好和顾子深、张振宇一间屋子的时候,张春花看着何芳好的眼神就不对,俨然就是看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一样的眼神,让何芳好的心里有些生气。
何芳好:“这位大婶是什么眼神啊?!”
张振宇:“好了好了,毕竟我们是两男一女一间屋子,他们都是老实的村里人,听到了也一定会觉得奇怪。”
顾子深:“我倒是同意芳好的话,我总觉得眼神的这对夫妻有些问题。”
他们的交谈都是故意用英语小声讨论的。
何大牛的普通话还是当年跟着被拐来的人学的,后来那个人死了,他也就会那么几句。
连普通话都说不通顺的他,根本就听不懂何芳好他们三个人的对话。
唐域进了屋子之后就没有再出来。
何芳好也跟着顾子深、张振宇去了隔壁的屋子,类似北方的那种炕,可是却没有北方炕的温度。
冰冰凉凉的。
好在还是有两床被子的。
顾子深和张振宇将就了一床取暖,何芳好虽然嫌弃但是为了不冻死还是裹了裹。
至于隔壁的唐域,在进了屋子之后就开始打量屋子的结构。
简简单单的可以看出来这个村子的村长家,也不富裕,一切都简单的不能够再简单了。
他就在椅子上坐了一个晚上,并没有上床去休息。
朦胧间他好像感应到了什么。
他透过关不严实的门缝看向了柴房的方向,总觉得那边藏了一个什么秘密。
……
一夜相安无事到天明。
虽然没有上床睡觉,但是坐在椅子上的唐域还是闭着眼睛休息了休息。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精气神比昨夜的时候好了一些。
外面张春花大儿子的媳妇已经早早的起来准备早餐了。
经过这些年在这个村子里的折磨,她的身上已经当初刚来的时候什么都不会的影子,煮早餐、割草喂猪、喂牛都很熟练。
昨天晚上唐域他们四个人过来的时候,除了张春花和何大牛,其他的人都睡了。
所以当李香琴看到唐域的盛世美颜,整个人都被冲击得忘记了动作。
正好这个时候张春花从屋子里出来了,虽然她也很喜欢唐域的那张脸,但是看到李香琴那副要红星出轨的样子,她的心里就来气儿。
直接用本地的土话吼了出来。
张春花:“李香琴你做什么,还不赶紧喂猪,不然就别吃午饭了。”
李香琴:“妈,我马上做,我马上做。”
回过神来的李香琴很怕很怕张春花,只要看到她的脸,就会想到身上那一条条没有办法去除的鞭子痕迹。
这些痕迹现在桃南絮的身上也有,还是新旧交替的。
虽然黎明的曙光已经从门缝里透了出来,但是她被捆绑在柱子上的手和脚根本就没有办法动弹。
然而透过门缝对上门外那双湛蓝色眼睛的那一刻,桃南絮知道,她的救赎来了。
这将是她唯一的机会了。
如果这一次不逃出去,后面等到她真的没有任何的力气,她就真的完了。
她想尽了办法要发出声响,但是张春花把绳子绑的太紧了,她饿的就没有力气挣脱了。
四周也没有什么可以发出声音的东西。
唯一能够努力的就是封住了她嘴巴的胶带了。
她本就口干舌燥的嘴皮子被胶带紧紧的粘着,稍微动一动就会品尝到铁锈的血腥味。
她一点一点地用自己的舌头去触碰胶带,忍着恶心,一点一点地润湿胶带,然后挣脱出一些胶带的空间来。
看到了希望的桃南絮加快了动作。
可是嘴巴里原本就干,张春花又不让李香琴进来,从昨天早上到现在,她一口水都没有喝过。
渐渐的,嘴巴里都是铁锈的血腥味。
现在的桃南絮还只有十六岁,正是花一样的年纪,可是却在一次意外中被人拐卖。
等到她来到这个位面的时候,已经在这个偏远的小山村里来。
外面的那个男人一看就不是普通的身份,更重要的是,一看就不会在这里久呆。
她听李香琴说过。
这个村子附近的山路很难开车,即使是老司机也有可能迷路,所以昨夜这个男人会和朋友来这边借宿不奇怪。
若不是他们人多,而只是那个女人一个人的话,可能就彻底走不出去了。
何大牛他们一家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
不单单的买女人,他们自己也会拐骗女人,这些都是从李香琴的嘴里听到的。
或许是因为遇到了同样身份的桃南絮,所以她才会把这些说出来,但是常年浸在何大牛和张春花威胁之下的李香琴,早已经不对人生抱有希望了。
她现在只想要两个孩子好好的,别的她什么都不想要了。
桃南絮动过让李香琴帮助自己的念头,但是在看到她眼神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这个女人相信不得。
对于有着同样遭遇的对象。
有些受害的人会伸以援助之后,希望后面的人能够不走自己的悲哀之路,但是也有一些受害者会将自己的痛苦加注在后面那些人的身上,让她们也尝一尝她们曾经受过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