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英达沉思默想了一会儿,“百里秋语你再进去,问一问你母亲是不是看见了什么人!”
百里秋语微微地一抖身体,“您的意思?”
“也许有别人在船上,比如……”端木英达捋了下短胡子没有说出声来。端木英达是在想,会不会谷半双在船上呢?如果谷半双在船上,有可能谷半双穿了卫乐云的衣服干了什么事情被端木承泽记住了。
百里秋语转身又进去。卫乐云的头发凌乱地在被地下室的风吹乱着。百里秋语将卫乐云抱进了怀里,“妈,别怕,我一定找出那个真正的凶手,换您出去!”
卫乐云的身体微微哆嗦了几下。百里秋语发觉妈妈的脸好红啊,手在卫乐云的额头上摸了一把。百里秋语匆匆忙忙地出来,“爷爷,我妈妈生病了,这地下室太冷了,能不能换个地方!”
“地下室关你妈最好了!”章佳雨寒的声音寒森森地响起来,“事情没有清楚前,卫乐云不能出来!”
章佳雨寒没有想到,事情会跟她想的相反,卫乐云的事情进百里秋语逼回来了。章佳雨寒希望百里秋语不要再出现了,一个影子都不要在出现在端木承泽的面前。
端木英达冷冷地哼了一声,轻翘了下短胡子,“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杀大公子的父母的真凶找到了没有。”
“我家的事还轮不到你管!你出去!百里秋语,扶着你妈上去!”端木英达说着,推开了地下室的门。
一阵阴寒寒的风吹过来,撩起了章佳雨寒和百里秋语的头发。章佳雨寒一哆嗦,多么地像爸爸妈妈死的时候的风。章佳雨寒捂着肩,出去了,边走边回头看。卫乐云的脸色苍白着,好像一点血色都跑没有了,章佳雨寒再次想起了自己的爸爸妈妈。章佳雨寒的脚下一滑,在地下室的楼梯上一个跟头栽倒了。
百里秋语扶着妈妈上了端木承泽的卧室。
百里秋语将卫乐云平放在床上,给卫乐云盖好被子,手在卫乐云 的额头上摸了摸,“爷爷……”
端木英达摆了下手,“我已经叫人给你妈妈拿药去了。你还是抓紧时间问问你妈当时的情况,章佳雨寒一来,一定会找端木承泽汇报情况的。你再想问你妈什么,就难了。”
百里秋语连忙扶起了妈妈,拿了大靠枕放在妈妈的身后。
卫乐云轻轻地咳嗽了几声,嗓子好像哑了一样,什么小虫子在爬。
“妈,你看到过你的衣服被什么人拿去了吗?”
“谷半双!”卫乐云脱口而出。百里秋语身后的端木英达的身体猛烈地一抖,短胡子朝着天翘起来。
“你详详细细地说下那几天的情况!”百里秋语说着,将卫乐云又扶了起来。
端木英达关心地拉过椅子坐在了卫乐云的床头。
“我本来不知道谷半双在船上。可是夫人吩咐我去收谷半双的衣服,说谷半双半夜上的船,找老爷闹事。夫人安顿了谷半双在船上住下来,好像在老爷的房间的隔壁,是还是不是,我就没有亲眼看见了。”
端木英达有些懊恼,本来还以为卫乐云亲眼看见谷半双了,没有想到只是听说。
卫乐云见端木英达有些丧气,接着说道:“夫人吩咐我收下谷半双的衣服。我看见谷半双的那件衣服就是我穿的那件蓝底的大红花的长裙!”
端木英达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果然,谷半双!
百里秋语轻声地“哦!”了一声。百里秋语不希望是自己的母亲,也不希望是端木承宣的母亲。百里秋语知道自己的母亲和端木承宣的母亲之间选择谁,但是这个选择十分的叫百里秋语伤心。
端木承宣这样好的人,怎么会有这样的妈妈!百里秋语暗暗地问上帝,你确定你没有弄错吗?你不是在捉弄人,考验人吗?
端木英达低低地说道:“果然是她!大家说的都对!一定是她!”
百里秋语拉了下卫乐云的被子,跟着心事重重的端木英达出了门。
“爷爷……”百里秋语小声地叫端木英达,垂下头看自己的小白鞋。
“什么事情,丫头?”端木英达问道,已经猜出了百里秋语的目的。
百里秋语还是抬起眼来,“爷爷,只怕是伤了一个好人,端木承宣!”
“爷爷跟你想得一样,怎么样面对端木承宣!这两个人怎么会是母子呢!叫爷爷也为难!”端木英达说着,捋起短胡子,自言自语道,“一定得叫端木承宣没有伤害。”
“也不能叫端木承泽恨端木承宣。他们毕竟是兄弟!”百里秋语接着小声地说道,一边拉了下端木英达的胳膊,“爷爷……”
“你放心,有我在,我一定叫他们兄弟两个是一家人!亲人!”端木英达说着,向百里秋语点了下头。
百里秋语是自己家人,端木英达心里想,一切的事情都为家里的和气着想,这个丫头才是娶进门的人选。
端木承泽喝得摇摇晃晃地进了家门,西门佑之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时不时地伸出手来扶下端木承泽。端木承泽一把推开西门佑之,“滚开!我不想爱你!臭男人!”端木承泽一眼就见百里秋语坐在桌子后面,手里剥着松子。微微地斜了蓝色的眸子,一道清寒寒的目光扫过来,一点清寒寒的什么闪了下,掉下来。
“杀人犯!”端木承泽晃了下手里的酒瓶子,“你来回什么?来杀我?”说着,端木承泽将酒瓶子在百里秋语面前晃动着,向着百里秋语的头顶砸下来。
端木英达冲过来,“混小子,喝醉了!”一把夺下了端木承泽手里大得如同锤子的酒瓶。
没有想到端木承泽跟着酒瓶子,一起被端木英达夺下来一样,软在端木英达的怀里,哭起来:“爷爷,你说,我该不该爱。我爱上的女人怎么会是杀我爸爸妈妈的凶手的女儿!我的弟弟是夺我妈妈男人的女人生的,我是不是不该爱!这世上是不是爱不属于我!”
西门佑之在后面扶起了端木承泽,“小心点!爱与不爱,都要小心点!”
端木英达拍了下端木承泽的背,“出去吐下,我跟你说下事情的真相,百里秋语的妈妈跟这件事情可能没有关系!”
端木承泽的身体滞在那里,软在端木英达的怀里,抬起蓝色的眸子,一道闪电的目光射出了,“你们在骗我?”
“快滚去吐!”端木英达推开了端木承泽,丢给了西门佑之。
端木承泽大步地迈出了门,就堵在门口手指向嘴里一伸,大吐特吐上了。
百里秋语在端木承泽的身后跟过来,拍着端木承泽的背,“看看你找的地,就在门口,就不能移点吗!”
端木承泽挑起眼来,一道寒清的目光扫向了百里秋语的眼睛,好像要射进百里秋语的心底一样。端木承泽抬起脚了,移动了脚步。
西门佑之在后面拖着还是脚步摇晃的端木承泽进了门来。
端木英达指着椅子,端木承泽坐下了,端木英达讲述了卫乐云的回忆,“看样子,谷半双那天就是船上,她也有件跟卫乐云一模一样的衣服。”
“可这是卫乐云自己说的!”端木承泽微微地垂下了眼皮,这是个好消息,端木承泽愿意相信,但是,事关爸爸妈妈的死亡原因,端木承泽还是希望听到的是真相,而不是放一只狼在枕边。
对,一只狼在枕边,端木承泽打算娶百里秋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