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承泽薄薄的目光投过谷半双,射向了窗户外面。这个金大治怎么了,我一跟他说话,谷半双这样紧张。
还有他说他是我们家的医生。他那么多年在哪里,干什么,知道我爸爸妈妈什么事。为什么跟谷半双这样熟?
端木承泽一脑袋的问题。
谷半双拽着金大治,“快给百里秋语看看,这可是端木承泽的女人!千千万万不能不育!”
“那是你们造成的,好不好!”端木承泽厌烦地扬了下眉。
“好了,别吵了。对病人不好!”金大治说道,大手一挥,“你们都出去,百里秋语需要的是静养。”
端木承泽拉了椅子坐下来。
卫乐平拽着端木承泽,“你还不出去!”
“我是她的男人,应该守在这里。”端木承泽小声地说道,垂下了头。
金大治拉了下卫乐平,“你出去吧。这里我们两个人。我还有话跟端木承泽讲。”
“金大夫,端木承宣可是个好儿子,要不要他留下来?”谷半双紧张地搓着手,提醒金大治,还有端木承宣呢,你说什么话得考虑端木承宣。
“我知道端木承宣是个好儿子,可到底谁是百里秋语的男人?”金大治装模作样地答道。回应谷半双,我明白。
“端木承泽!”谷半双指了端木承泽,“就是他,折磨着人家小姑娘昏了过去。如果不是我儿子发现了,一定挂在里面了。”
“你又不在现场,你怎么知道!”金大治奇怪道。
“想也是,这个端木承泽天天地折磨……”谷半双的手在端木承泽的头上不知轻重晃来晃去,几次差点戳在了端木承泽的头上。
端木承宣在一边拉着谷半双,“妈,别这样!”
端木承泽寒阴阴地斜倪了谷半双一眼,擦了下头,站起身来,推着谷半双和端木承宣出去了。
见端木承宣母子出去了,金大治拉着椅子坐在了端木承泽的身边,“你还记得我吗?你小时候最爱淘气,每次都弄得满身是伤,涂得红一块紫一块的!”
端木承泽微微地一滞,“哦?”
“我一涂药,你就大喊大叫,你妈妈就会问你,刚刚摔倒的时候怎么不叫怎么不喊,好有趣啊!”
“你是我小时候的医生!”端木承泽侧过身来,脸色也重视起来。
金大治又说了好多端木承泽小时候的事情,一边说一边摸着泪,一边拍着端木承泽的手,“长这么大了,可惜你爸爸妈妈啊,那么好的人,怎么会……”
端木承泽凑上前来,小声地问道,“是不是谷半双……”端木承泽指着门外,一面小心地看着门外。
“是意外!”金大治摆了手,“你不记得了,你父母带你出海,游艇出了事,漏了一个大洞,所以沉了。你父母拖起了你……听到人无不感动,感慨你父母这么好的人,怎么上天就这样没眼!”金大治说着,又抹起眼泪来。
“我爸爸妈妈还有什么事?”端木承泽听了,又拉近了椅子,侧着耳朵,用心地听着。
百里秋语在一边“嗯!”了一声,没有想到,端木承泽对自己父母的事情这样关心,整个人都挺得直直的,手都紧张地握着自己的裤子,攥得裤子都离开脚面多远。耳朵都像擦亮了。蓝色的眸子里尽是明亮的光,好像一抹春光拔开了云雾,射了出来。
“你爸爸妈妈对下人最好了。这位卫乐平,就是你们家的下人,做饭的,她的丈夫老百里,不知道你还记得不!”
“她?真的是我家的下人?”端木承泽扭过头来。其实端木承泽已经知道了,卫乐平做的菜,纯纯粹粹的小时候的口味,端木承泽一辈子也忘不了小时候跟爸爸妈妈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那种悠长的口味,沾着妈妈手指的味道。
端木承泽也查了DNA,百里秋语跟自己半毛关系都没有。
可卫乐平那件大红花蓝底的长裙,就深深地刻在端木承泽的记忆里,刻在那一夜,刻在那黑黑的大海上,刻在端木承泽内心深处最黑暗的角落。
“是啊。卫乐平总是跟你妈妈,从来没有时间到你爸爸那里去。有段时间,你爸爸还以为卫乐平已经走了呢!”金大治说着,笑起来。
金大治这是为卫乐平说话,端木承泽记忆中的那段不美好的记忆,一定跟小三有关,这段记忆一定跟卫乐平无关。
“啊?”端木承泽吃惊地张了嘴。
“因为你太淘气了,又挑嘴,她天天地泡在厨房里,要么就被你缠着,根本没有时间跟你爸爸说上一句话。这不,走的时候,连跟你爷爷都没有说上一句话。以你端木家代下人之道,卫乐平这种情况,一定会伸手帮一把。看样子,卫乐平是一点都没有机会到你们端木家去一趟啊。”金大治接着给端木承泽分析。
端木承泽沉下心,听着旁边的人说那段过往。端木承泽冷言问道,“卫乐平跟我爸爸不熟?”
“她基本上跟着你妈,你爷爷。”金大治点了头,肯定地说道。
端木承泽静了静,看看卫乐平的腿,这样的情况,如果跟端木家有事,她一定找上门来。
再说,卫乐平将自己的女儿送进了端木家,暖床。如果她卫乐平手里有牌,应该找回来了。看样子,卫乐平确实不是小三。可那天黑暗中的人影,那件大红花蓝底子的长裙,卫乐平怎么会有呢?
端木承泽眯了下眼睛,为了自己的爸爸妈妈,一定要小心地调查。
谷半双扒在门上喊道:“端木承泽,该回去了,爷爷叫你自己跟他说。”
金大治对端木承泽说道:“百里秋语的事,就交给我了。一定叫她好好的,能给你生个儿子。”
端木承泽起身,就见谷半双如同一条滑滑的鱼溜了进来,端木承泽奇怪地皱了下眉,谷半双好像跟金大治也很熟的样子。金大治的话,自己还是要加小心。
不过端木承泽对卫乐平放下了几分反感。
谷半双见端木承泽关上了门,马上窜过来,着急地拉起了金大治的手,“你没有说什么吧!”
“我们都没有说什么!端木承宣是个好儿子。如果不是他,我们什么都说了!”金大治拽出自己的手,不屑地哼了谷半双一声。
谷半双拍了下胸口,拿出一叠钱来,放在金大治的手上,“你应该得的!”
门口,端木承泽阴冷地垂下眼皮,瞪着眼珠子,看着这一切。
金大治将钱重重地砸在了谷半双的身上,“收起你的钱!”
端木承泽点了下头,收起身离开了。
等谷半双也出去了。卫乐平担心地不安地揉着百里秋语的肚子,“委屈你了,叫你吃那样的药!这药如虎啊,竟然叫你昏过去了,金大夫,她真的没事吗?”
“妈,我虽然昏过去了,能引出金大夫,叫端木承泽听下金大夫的话,知道您不是小三,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