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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铜城白银在荒原上诞生(1)

崭新风貌颂银城,

物质精神两文明。

万年太久争朝夕,

展翅腾飞万里程。

——兰州大学教授林家英撰

)第四节 荒漠崛起现代城

白银一爆出新天

白银,是祖国一块矿产丰富的宝地。它象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丝绸之路上。这里历史上曾叫做“凤凰山”、“折腰山”。据史料记载和矿山遗迹考证,明朝洪武年间就有人在凤凰山采矿,至今已有600多年历史。《皋兰县志》记载,清光绪年间重修折腰山老君庙匾云:“何以凤凰山名也?询之土人,佥谓父老传言,乾隆初年,适有凤凰来集于巅,其山产有金银铜铁矾矿”,可“日出斗金”。因凤凰来集,便称此山为“凤凰山”。清乾隆年间,靖远皋兰一带发生强烈地震,凤凰山崩塌,众多采矿者丧生,凤凰从此不复再现,人们遂改称此山为折腰山。古代曾赋予它美丽浪漫的名称,也给它蒙上难以描述的苦难。由于边患,明代后期曾一度封山停采,解散矿工。时任总督的郜光先对矿工深表同情,有《矿徒解散诗》:

中原有荒树,日暮夜疏稀,风雨又飘落,根株苦无依。

可怜茕茕鸟,忍与旧枝违,栖迟偃双羽,那知身是非。日

久思故林,哀哀鸣且飞,沙场栖靡定,摇摇将欲归。鸿雁

旋中泽,安得稻粱肥,暖汀育鸥鸟,饮啄自忘饥。

1951年5月至1953年初,国家地质部门先后三次派出地质队来此勘测、钻探,钻机的轰鸣,划破了昔日的宁静。地质资料表明,白银矿床有金、银、铜、硫、铁、铋、硒、锑等,并伴生稀有贵重金属30余种,可开采利用的有20多种。矿藏分布广、埋藏浅、矿体厚、含硫高,宜露天开采。年轻的共和国作出了开发白银、建设我国最大铜金属基地的决定,列为“一五”计划156项重点建设项目之一。

从1954年开始,各路建设大军从大江南北、长城内外汇聚在凤凰山下的郝家川一带,奏响了威武雄壮的创业交响曲。

1956年12月30日,作为国家计委的代表,朱锫基同志曾亲临白银公司第三次大爆破现场;1992年,身为国务院总理,他又一次来到这里,目睹这座从荒滩上崛起的工业新城,挥笔写下“三十六年游故地,白银一爆出新天”的题词。第一代创业者从公司经理到普通工人,都是在吃炒面、喝苦水、点油灯、住帐篷的艰苦条件下,凭着坚强的意志和无私奉献精神战胜了种种困难。1956年进行了三次矿山大爆破,山峰平均高度降低了50米,爆破总面积40万平方米,爆破岩石总量906万立方米。

最为壮观的第三次大爆破于1956年12月30日进行。下午三点整,随着一声“起爆”令下,200公斤炸药箱被点燃,随着惊天动地的巨响,蘑菇状烟云腾空而起,人们为这壮丽的景象欢呼雀跃,握手拥抱。待到漫天飞舞的砂石纷纷落定,建设者们发现山被拦腰斩断,露出了矿层。这次大爆破震惊世界,西方一些国家报道,中国西部爆炸了一颗原子弹。其实,那能量何止是一颗原子弹,那搬掉的何止是一座大山!这是白银建设的奠基礼,是白银诞生的礼炮!

矿山剥离任务提前一年多完成,1959年10月1日正式投产。选矿厂比计划提前一年,1960年3月试车投产。冶炼厂比计划提前九个月,1960年6月产出第一炉铜……“铜城”白银奇迹般地屹立在大西北的黄土高原上。

1960年6月14日,东方瑰丽的朝霞烘托着一轮红日冉冉升起,与冶炼厂的炉火交相辉映,人们盼望已久的粗铜出炉了!红彤彤的铜水从转炉中进入铜包,如金蛇狂舞。用冶炼厂第一炉铜水浇铸的“1960年6月14日,重200kg”的粗铜板,至今存放在白银公司展览馆的产品陈列室里。

原计划19个月建成的主厂房,只用5个月就完成了全部土建工程。

原计划6个月建成的焙烧车间,只用65天便建成投入安装使用。

矿山、选矿厂、冶炼厂以及为生产服务的几个主要工厂相继拔地而起,比原计划提前一年多建成投产。

……

人们不会忘记发生在20世纪60年代的一件事。那是1965年1月,冶炼厂大会战,正当工人们烤炉升温,反射炉温达到1400度,准备进料时炉底南侧突然漏了。面对炉底的漏洞,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不知怎么办才好。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修炉技师陈永林当机立断,提出“热挖补”的主张。他和修炉队工人看准位置,从底墙进入炉底1.6米。这时,镁砖通红,热浪扑面而来,陈永林侧卧在直径半米左右的“仓眼”里补修。300多度的辐射热,灼烧着他的身体,脸部象针扎般疼痛,他知道随时有严重灼伤或生命危险,但他并没有退缩,连续作业近两小时,补好了漏洞,保证了3万吨铜生产计划的如期完成。陈永林被命名为“烈火金刚”,他所创造的“热挖补”法,是在当时技术条件下的有效反射炉维修法之一,更是白银公司广大职工艰苦奋斗、勇于献身的精神风貌的集中体现。

曾荣获国家科技发明二等奖的“白银炼铜法”,也是当年技术条件下,全公司科技工作者、干部、职工集体智慧的结晶。白银公司粗铜生产工艺,基本沿用前苏联设计的老流程,即“沸腾焙烧一反射炉熔炼一转炉吹炼”。这种方法煤耗大,硫利用率低,严重污染环境。为改进这些弊病,公司积极开发既能强化熔炼,又适合实际的炼铜新工艺,在冶炼厂试验车间进行“一步炼铜”试验,并在此基础上于1972年提出在液态床中鼓风熔炼新工艺试验方案。经过几年的工业试验,获得成功。1980年将原有的传统的反射炉改为日处理量为800吨的“白银炉”,减少了污染,每年还可产硫酸2.3万吨,节约用煤2万多吨。

40多年来,在开发矿藏、建设白银的历程中,白银人洒下了辛勤的汗水,付出了艰苦的劳动。人们用自己的双手建起了甘肃省第二大工业城市。昔日“一片荒滩罕炊烟,千里风沙万重山”的郝家川,如今厂房成片、高楼林立、街道纵横、绿树成荫。白银——成为这座工业城市形象的名字。

40年,在历史的长河中只是短暂的一瞬,白银公司奉献给祖国150万吨铜、铝、铅、锌,21628公斤黄金,721.4吨白银,454.4万吨硫酸,40万吨有色金属加工材,40万吨氟化盐,6.2万吨选矿药剂。上缴利税40.95亿元。在共和国工业建设、发展史上,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经过多年开采,公司已探明的铜矿储量逐渐减少。1984年至1986年,露天矿第一、第二采场和辉铜山矿相继闭坑,铜产量由平均年产量4.2万吨降为不足1万吨,利税下降到原来的三分之一以下。公司陷入了困境,生产经营举步维艰。公司领导集思广益,从实际出发,提出了振兴白银二次创业的重大决策。主要任务是:技术改造和基本建设并重,内涵和外延相结合扩大再生产。即一方面抓好现有厂矿的技术改造和革新挖潜,依靠内涵增加新的生产能力;另一方面发挥老企业优势,在中国有色金属工业总公司的决策下,在省内合作建设新项目,依靠外延增加生产能力。这一决策中的“两个增加”,是公司实现第二次腾飞的“双翼”,经公司管理委员会和职工代表大会讨论通过,正式公布后得到广大干部职工的赞赏和支持。决策既定,方向明确,第二次创业成为公司领导和职工的一致行动。

矿山是保证公司持续生产的基础。它位于白银市东北15公里处,矿石地质储量2425万吨,含铜金属量31.26万吨,平均品位1.333%。矿石中还含有一定的硫、金、银、汞等。设计服务年限23年,被列为国家有色金属矿山重点建设项目之一。1987年3月1日建成并试生产,9月28日正式投入生产,每年可产100万吨铜矿石。为了延长开采年限,充分发掘和利用现有资源,矿山领导和科技人员分析了矿体结构,采取了一系列增强矿山活力,延长矿山寿命的具体措施:改革原设计开采方法,为矿山协调发展积累后劲;提高采场管理水平,降低采矿贫化损失率,保证品位指标的完成;强化掘进,抓好转段衔接。这些措施已落实并见成效。

选矿厂——我国有色金属行业第一个日处理万吨的选矿厂。把不能直接入炉冶炼的矿石中有用矿物经过浮选富集,分别选出铜精矿和硫精矿。铜精矿送冶炼厂炼铜并提取金银等贵重金属,硫精矿运销全国28个省市。原设计年处理矿量360万吨,1972年处理矿石428万吨,创历史最高水平。20世纪80年代初,由于矿山资源减少,处理矿量基本稳定在80万吨左右。自建厂至今,选矿厂共处理矿石7080万吨,产出铜精矿含铜106万吨,生产标准硫精砂34104万吨,总产值41亿元。

选矿厂强化科学管理,依靠技术进步,用20世纪50年代的陈旧设备,创出了20世纪90年代的一流水平。几年来,完成技术改造150多项。对192台前苏联产的6A小型浮选机进行改造,自行设计、施工、安装了48台大型维姆科学浮选机。改变了效率低、噪声大、能耗高的状况,精矿品位提高0.97个百分点,达到23.176%,接近全国先进水平。回收率提高1.004个百分点,达到95.857%,属全国领先水平。

“浸染矿无酸选硫新工艺”的研制成功,是全厂科研人员智慧与辛劳的结晶,属国内首创。浸染矿选硫,原采用高浓度硫酸作调整剂和活化剂,对设备腐蚀严重,散发出的有害气体影响职工健康。新工艺采用浓度低的硫酸锌或硫酸铜液选硫,避免了以上两方面的问题。“加酸选硫”改为“无酸选硫”后,选硫回收率由81.516%提高到88.64%,选硫入选率从80%左右提高到100%。仅此二项,可年创效益88万元。自1983年公司实行内部利润考核以来,连年超额完成生产计划,成为公司的盈利大户。

冶炼厂——白银公司的“心脏”,也是铜系统生产的最后环节。其主要产品电解铜、硫酸、黄金、白银、精硒、硫酸铜的销售收入,占公司销售收入的70%左右。电解铜年产量曾创出4.862万吨的最高水平,超出原设计能力1.48万吨。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自产铜矿资源萎缩,电解铜产量随之下降。

厂领导决心调整产品结构,开发新的综合利用项目,采取相应对策,适应变化了的形势。对策之一,就是改造“白银炉”炉型结构,组织科研人员进行“白银炉富氧熔炼”科技攻关。由于铜资源状况的变化,“白银炉”要从吃“自家饭”转为吃“百家饭”;为提高金银产量,增加经济效益,“白银炉”要能直接处理金精矿。于是,“白银炉”熔炼区供热效果不佳、熔炼温度偏低、炉料适应范围窄,就成为突出问题。从1985年开始,在有关科研院所帮助下,全厂干部工人与科技人员密切合作,在攻克改造炉型结构直接处理金精矿难题之后,又成功地完成了富氧熔炼工业试验。加上与之配套的一系列革新改造,铜冶炼系统的工艺技术条件有了根本的变化。黄金、白银产量20世纪90年代分别达到2000公斤和65吨。销售利润比重由6.6%上升到26.9%,一跃成为公司提高经济效益的支柱。“白银炉富氧熔炼”经专家鉴定,获国家“科技进步一等奖”。20世纪90年代又进行了“白银炉溶池自热熔炼”的工业试验,取得显著成果。对策之二,是调整产品结构,开发新的综合利用项目。有色金属矿伴生17种有价元素,其中铋的含量微乎其微。早在16世纪初,人们就发现了铋,直到18世纪中期,才从含铋矿中得到金属铋。碲是半金属,18世纪才被发现,直至19世纪30年代碲生产才逐步发展起来。铋和碲用途广泛,有很高的经济价值。厂领导组织力量,对工业酸泥、废渣、废气及烟尘中的有价元素作全面测定分析,进行分离提取工艺的研究和试验,修复、改造和完善原有的综合利用装置,增建使铜渣分离、避免金属流失的新装置,尽可能回收有价金属,取得了丰硕成果。已生产出精硒、硫酸锌、碲、铋、镉、砷、钯、铂、红丹、黄丹、铟、铊等十多种产品。其中精硒产量达10187公斤,碲和铋的生产,填补了两项甘肃省有色金属产品的空白。

主体厂矿重振雄风,辅助生产单位也不甘落后,氟化盐厂、选矿药剂厂急起直追。这两个厂都是公司化工系统的老厂,产品品种少,质量不稳定,市场竞争力弱,多年靠公司补贴过日子。

为摆脱困境,氟化盐厂首先进行以提高质量求发展为宗旨的技术改造,产品质量迅速提高,合格率、一级品率稳定保持在100%。主要产品氟化铝、冰晶石先后获得部优、国优。产品不仅畅销国内市场,而且打入国际市场,年创汇400万美元。通过技术改造,提高了生产力,产量由1.7万吨增加到2.5万吨。

1993年,以氟化盐厂为主体改组的股份制企业——白银氟化盐有限公司成立。公司转换了经营机制,增强了企业内部活力,降低了生产成本,在大市场竞争中有了价格优势。通过资产评估,界定了国有资产和集体资产的产权关系,确定了国家、企业和职工在企业中的责、权、利范围,也规范了全民所有制和集体所有制小厂及个人的分配关系,有利于国有资产的保值、增值及企业、个人收益的提高。吸收职工个人股,职工都是“小股东”,产权主体明确,增强了企业的凝聚力,体现了职工既是经营者又是所有者的地位:企业的兴衰与职工的利益密切相关,有利于培植企业积累的原动力。改组后的氟化盐有限公司,可生产5种氟系列产品,年产量3.8万吨。氟化铝产品供不应求,充分发挥了产品质量上的“优”和品种、规模上的“势”,提高了市场应变力,增加了企业的经济效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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