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飞鱼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满怀期望看着殷佑,点头点头,再点头。
殷佑躺在床上,视线及处,是宋飞鱼灼灼生辉的小脸,心里莫名有些酸楚:“那就算装失忆吧。”
俩门神互望一眼,心头升起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真是装失忆?
宋飞鱼乐坏了,一拳打在床边,弹了弹:“啊哈哈,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算是个什么意思?我就知道你是装的,哎哟,你骗得我好苦!我感觉,我感觉心里好开心。”
她乐颠颠地跑去俩门神那儿转个圈,得瑟,表功,欢快得不行。
殷佑憋闷地望着乐呵得有些疯颠的宋飞鱼,张了张嘴,终究没说出话来。
室内是欢快的,同时,也是诡异的。
宋飞鱼献宝似的指着殷年路:“殷佑同学,来,表演一个,这是谁?”
“小叔!”
她再抓了一下二爷:“殷佑,这又是谁?”
“战神!”殷佑准确回答。这人虽没人介绍给他,可听也听熟了。每天都要来接宋飞鱼,是啥关系,他心头跟明镜儿似的。反正他听小叔是这么叫的。
“艾玛!全对!殷佑啊殷佑,你真的是装失忆呢,骗得我好苦。”宋飞鱼的语气,全不是责怪,而是娇嗔,得意忘了形的娇嗔。
幸福来得太突然了,有木有?
俩门神彻底石化了,即使二爷总是冷嗤这小子装失忆骗同情,可此时也觉得莫名诡异。
殷年路深呼吸一口,走近殷佑,将腕表伸出来:“殷佑,这只表好看吗?”
众人不解。
连殷佑都不解,有些迷茫地望着殷年路,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问这种不搭边儿的问题。
“殷佑,你再看看,这只表是不是很眼熟?”殷年路鼓励地问。
“我送你的?”殷佑麻着胆儿猜。
“对!”殷年路点头。
宋飞鱼拍了拍胸口,吓一跳。
可问题还没完,殷年路像在回忆一般:“我三十岁生日的时候,你送给我的,不记得了?”
殷佑乖乖地答:“记得,它是我送你的三十岁生日礼物。”眼神像是尽量在回忆,却空洞。
殷年路的脸色变了,眸色黯然:“殷佑……”喉头哽咽,竟然说不下去了。
气氛结了冰,与刚才的欢脱形成鲜明的对比。
罗战大步走过来,拍了拍殷年路:“怎么了,路子?”
宋飞鱼莫名心虚,觉得自己犯了错。
果然,殷年路指着腕表:“这表是殷佑的父母送的,也不是三十岁生日礼物,是当时我开这家医院,他们送的纪念。”
殷佑微微闭了眼睛。
宋飞鱼简直不可置信:“那,那意思是,到底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殷佑不是装失忆,是真失忆。”罗战淡淡开口。
宋飞鱼面红耳赤,有些凌乱:“可是他认得你……”她说的是殷年路。
“你曾经介绍过,我是他小叔。”殷年路沉沉地答。
“可是,可是,他还认得……战神……”宋飞鱼不甘心。
“因为我这么叫过。”还是殷年路沉重的回答。
“那那那,哎喂,殷佑,你到底在干什么?失忆就失忆了,我又没说你什么……”宋飞鱼懊恼得想撞墙。
“可你说,如果我是装失忆,你会很开心。”殷佑坦白的眼眸,无比率真,令人啼笑皆非。
“……”原来是为了让她高兴啊,宋飞鱼好沮丧,有种从云端上跌下来的感觉,而且是头先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