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夜没睡的殷年路,像一只猎狗,一直坐在车里盯着小区门口出入的人。
看见李洛,他发了疯一般,从车里狂奔出来,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洛!洛!你听我解释……”他是想解释,可是千言万语从哪里解释起?
说他饿了太久?
说那苹果其实早就咬了一口,现在只不过是再咬一口?
还是说那苹果自己把皮削好了,送到他嘴边,他就顺便咬了一口?
说说说,该说什么?
他除了反复说“听我解释”,愣没解释出个名堂来。
李洛很镇定,无比冷清地推开他:“殷医生,不需要解释,我明白,也理解。”
她明白?她理解?
殷年路发狂般地要去亲吻她的嘴唇,无法宣泄的心慌,仿似只有用这样的手段才可以感觉到,她还在,她就在他的面前。
李洛又急又怒,以前都不曾投入过,更何况见到过那样放荡的一幕,她能让他再亲到就怪了。可是再抗拒,又哪里是殷年路的对手,没有办法,一个耳光,直接而响亮。
打断的,何止是一个亲吻。
是一场荒唐的恋爱。
是一场本不该开始的游戏。
他愣了,长到这么大,还从没有人敢打他殷年路的脸。那记耳光,火辣辣的,不是痛,是绝望。
李洛也没想到自己竟会打他,就那么愣住了。
两个人,如此颓丧。
仿佛过了一万年那么久,冰冻的空气冰裂了。李洛冷冷的:“殷医生,我不怪你,真的。就这样吧,再扯下去就不好看了。”
“怎样?就怎样了?”殷年路急了,一夜没睡的眼睛满是血丝:“你不能因为一次就判我死刑。”
李洛抬起黑白分明的眼睛,淡淡的:“那要几次才够判死刑?”
他拉着她的手就那么松开了。
她走了,绝决而寂寞。
……
往事一幕一幕,就那么在两人之间如回放电影一般闪过。
殷年路紧紧地握着李洛的手,坐在她脚边,像个孩子般地把头放在她腿上:“洛!你再考虑考虑我,好吗?哪怕再试三个月,就三个月,好吗?”
李洛摇摇头,眼里竟是温存的颜色,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和颜悦色:“殷医生,以后,咱们做朋友吧。你不需要有太多心理包袱,是我们没缘份。”
她的话,有理有据,有条有理。情绪张驰有度,那么镇定。
他垂死挣扎。
她平静安宁。
宋飞鱼听不到外面的动静后,扯了二爷出来,便看到的是这样一幅特别和谐的景象:漂亮的李洛坐在沙发上,帅气的殷医生坐在李洛的脚边,手紧握着。
这让宋飞鱼想到了一首歌:我愿做一只小羊,陪在她身旁,我愿她拿着细细的皮鞭,不断轻轻打在我身上……
好乖的一只小羊!
宋飞鱼打个哈哈,笑起来:“都留下吃饭哈,今晚我家二爷刚答应我,亲自下厨。咳,我都不知道他做出来的东西,能不能吃咧。大家赏个脸……”
李洛不反对,不露痕迹地将手抽出来。
殷年路自然更不反对,酒也醒得差不多了,胀红了脸:“飞鱼,刚才我喝多了,你别介意哈。”
宋飞鱼笑眯眯的:“我全忘了,我全忘了。”只要他不跟李洛动粗,啥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