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刺耳地响起,每一个音符都刺激得宋飞鱼全身颤抖。
她现在的神经哪里大了?她的神经快要断了。
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二爷”两个字,一跳一跳的。蓦地眼泪又滑落出来,无法控制。
她边擦眼泪边接起电话:“喂……”
“声音怎么了?”二爷多警觉的人。
不问还好,这一问哟,那软弱劲儿,那委屈劲儿,想着前路多么迷茫,也许再也不能跟二爷在一起,眼泪啪哒啪哒就往下掉:“爷……打雷啦……下雨啦……”
“收衣服了吗?”二爷八百年一回的冷幽默,居然在这儿用上了。
“……”宋飞鱼好想破涕为笑啊,可是她笑得出来吗?眼泪啪哒啪哒啪哒,跟砸冰雹似的,哇啦啦啦地哭啊哭。这口气不哭出来,她真的会憋死。
“乖,鱼不哭,我很快就回来了。”二爷的语气柔起来吓死人,他的宠溺,让人听来倍儿有安全感:“上床了?”
只是,此时的宋飞鱼无暇体会,她的心乱糟糟的:“在床上呢,不说了,打雷闪电不安全。爷,你保重。”不等二爷回话,她就挂了。
她现在怕占线,怕严冬连猜她给二爷打电话,怕把严冬连逼急了狗急跳墙,不管不顾就把视频公开。
宋飞鱼现在只是个可怜又胆小的姑娘,在大雨的夜里,没有二爷的怀抱,却要独自面临一个卑鄙又狠毒的敌人。
这是她从来不曾面临过的重大抉择,以前大不了扑上去打一架,管他是打残废了还是打死了,先打了再说。
光脚的,永远不怕穿鞋的。很巧,她以前一直是光脚的那位。
此刻,她也穿上鞋了,还是很华丽的鞋,于是她受制于人了。
辗转反侧,思前想后,她硬着头皮回拨了号码。
响了很久,瞧,人家还得瑟上了。
宋飞鱼咬了咬嘴唇,果断摁断了电话,不再拨打。这就好比一场心理战,你得瑟了,我偏不如你意,偏不按你的路线走。
这场游戏还没开始,严冬连又怎么舍得那么早两败俱伤,玉石俱焚?
果然,在宋飞鱼的预计之中,隔了不到五分钟,严冬连坐不住了。
她主动又拨了电话过来,当然,还是很拿乔:“你给我打电话?我在洗澡,没听见……找我有事么?”
操!宋飞鱼在心里爆粗了!这大的雷雨天,你******洗个屁的澡!
她吸了吸气,唇角微弯,其实肌肉很酸。声音无比平缓,比她想象的更稳:“严小姐,何必装样子?有什么话就直说呗,说完了我好睡觉。”
“哈哈哈哈……看完了?看完了你还睡得着觉?”严冬连的笑声有点像葫芦娃里的蛇精。
“关我什么事儿呢?跟我有多大个关系?”宋飞鱼轻描淡写的声音,无尽凉薄。打了个呵欠,很疲惫的样子:“夜了,我得休息了。打雷下雨,正好睡觉。”
“……”严冬连没达到预期的效果,有些恼羞成怒。这会儿宋飞鱼不是应该痛苦流涕地求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