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大事,都大不过宋天龙的手术。明日上午十点,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可就是这么不巧,罗二爷明儿有个特别重要的会议,需要亲自去一趟北京。按理说,这也没什么冲突,他罗二爷又不是医生,有什么必要非得守在手术室门外?
可宋飞鱼听到这个消息后,明显情绪低落了,却又表现得不想拖他后腿。那仅仅是一种感觉,只有特别留心才能观察到的细微变化。
本来她一直都处于亢奋状态,上班都跟打了鸡血,喳喳乎乎,少见的活泼可爱,见谁都友好得跟看见革命战友似的。
可是罗二爷让琳达订机票,明天早上八点一刻那一班飞机,直飞北京。她听见了,也看见琳达订好了。她就蔫下去了,说不上来为个啥,胸闷,气紧,心慌,少了主心骨的焦燥感。
晚上从罗老三那儿吃完饭回家,她闷声不吭气儿地就洗澡睡觉了,眼睛闭得紧紧的,凉被裹得严严实实,活像只肉粽子。
一个纤小的人儿,睡在一张大大的床上,实在浪费得没边儿。她就是在上面打好几个滚,都掉不下去。
“鱼,今天又发什么疯?”罗二爷大手拍拍肉粽子:“这么早你就睡觉,起来,陪爷聊聊天。”
“不聊了,鱼睡觉,明儿哥哥手术呢,我得养足精神……”
话还没说完,小屁股就挨了打。罗战冷嗤一声:“哥哥做手术,你养足精神,你是医生?”
宋飞鱼闷闷地回应:“守在手术室外也很需要力气的,等待结果是最需要力气的事。你不懂……”
罗战穿着睡衣,很随意地上了大床,像拎只小狗崽一样,把她拎起来,抱到自己怀里:“你是不是很害怕?”
“我有什么可害怕的?哥哥吉人自有天相。”宋飞鱼装得满不在乎,小脑袋在他铜墙铁壁的怀里蹭了蹭。
“你想我陪你等手术?”罗战盯着她,眼眸微眯,像一个狡猾的猎人。
可惜猎物嘴硬:“你又不是医生,多你一个人等着能开出朵花儿来?”
“真不想我陪你等?”罗战心情比较矛盾,既希望她表个态,又不想错过北京那次重要的会晤。可不仅仅是开会这么简单,这有关ET国际与欧洲某集团的合作。
“你忙你的吧,不用操心我的事。”宋飞鱼仰起头看他,弧度完美的下巴,性感的棱角,那么迷人。
罗战拍拍她的小脸蛋:“那你睡吧,我走了。”放开她,欲走。
宋飞鱼愣了一下,走?上哪儿去?条件反射地抓他,可怜巴巴的:“再聊五分钟。”好吧,她承认,心慌得紧,烦燥得紧,害怕得紧。
罗战本来表情凝滞的脸上,有一丝冰裂,只偏了一下身体就将她压在了身下:“鱼,不用怕。”
他灼热的气息迅速覆盖了她的小嘴,深吻,没有过渡细节的深吻。重重的压迫,深深的掠夺,带着强悍的侵略性,那么大力搅动着她的神经。
乱了,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