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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试炼

山路蜿蜒,古林幽静。相比山林其他的地方,这里很安静,没有凶兽的嘶吼与活动的声音。他们一行人越过后山一座不算很高的山峰后,迎面而来的是一个辽阔的山谷。里面散落着几十间石屋,应该就是那些战士的居所。山谷中碧草没膝,那些有熊族骑乘的异兽在山谷中休憩觅食。但是令小乙他们奇怪的是这些异兽数量极少,远不如当初迎战兽群时数量众多。

他们下到山谷中时便看到一行百余人向他们迎了过来。为首一人穿着兽皮制成的长袍,身材高大伟岸,眼中精光四射。熊韬迎向前去,向这个人行礼致意

“巫,这次族中参加试炼的少年都带来了。”

小乙他们这才知道这个人就是有熊族神秘的族巫,看起来他的地位比有熊族的族长都要高。

“好,既然人都到了,我们马上进行试炼吧。希望这次能够多出现几个融合成功的人。”

族巫说完便带着众人向山谷深处走去。他身后的百余人却没有再跟随,而是各自四散。小乙看着他们都带着狩猎用的工具,成群结队的向着山林深处走去。

“这些人是要去狩猎吗?”小乙问身边一同行走的熊诸

“是啊!”熊诸略带着些羡慕和崇拜地说道“他们可不是去狩猎普通的野兽,他们的目标都是在山林更深处生活的凶兽!”

“凶兽!”他的话让身边的少年们都大吃一惊,小乙他们可是亲身体会过凶兽的凶悍和强大,以往他们部落狩猎时遇到凶兽都是绕道而行。如果不小心遇上凶兽,通常都是损兵折将,很少能够全身而退的。这些人竟然专门狩猎凶兽,这让这些少年不由得敬畏崇拜。

“不用太羡慕他们,如果你们能够试炼成功的话也会成为像他们一样的人。到时你们也能去猎杀凶兽了”走在一边的熊罴笑着向他们说道。

“到时我们出去狩猎时可能都需要你们帮忙了!”有熊族每次深入山林狩猎时这些战士都会参加,以免遇到凶兽时无法抵抗,损失惨重。有时他们也会去荒原上围猎兽群,那种大型狩猎需要部族所有人一起参加。围猎时兽群奔腾的威力比强大的凶兽还要危险,而与此同时还要小心四周潜伏的其他捕食者。这样的大型围猎部落并不经常举行,只有兽群接近部落营寨或者食物紧缺时族长和巫才会发起围猎行动。

众人行了片刻,便来到山谷深处一座悬崖峭壁的脚下,这里一个高有丈余的山洞口。巫和熊韬都停在山洞外,小乙等人意识到这次试炼的目的地终于到了。

山洞口被一块终於千钧的巨石封住,普通人根本无法进入。巫吩咐留下的几个战士费力推开巨石,显出黑幽幽的洞口,阴冷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

随后,巫一马当先,领着众人向山洞里走去。随行的战士举着用凶兽皮肉熬炼的兽油制成的火把给他们照明。山洞内漆黑幽深,火把将众人的影子照在山壁上摇曳不定。洞内寂静无声,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和呼吸声在山腹内回响。这一切都让所有的少年感到有些恐惧不安,一个个都精神紧绷起来。

就这样一路前行不知多久,众人感觉仿若来到山腹中心一般。前面的巫终于停下脚步,众少年走上前去,眼前顿时开阔。原来他们已经到了一个辽阔的地下山洞之中。山洞顶高有数百丈,四周都是险峻的石壁。山洞顶部垂下一根根巨大的钟乳石柱,如同巨大凶兽的獠牙交错分裂。而在钟乳石地下却是一个几十丈方圆的地下水潭。水潭水质乌黑幽深,在钟乳石和火把的照射下竟没有反射一丝光华。而在水潭的另一侧,一只巨大的凶兽正在那里沉睡休憩,赫然正是当初击败朱厌兽王,惊散兽潮的有熊族图腾神兽飞熊。

飞熊只是睁眼看了进来的众人一眼,便不再理会他们。巫转身对着众少年说道:“好了,这里就是你们进行试炼的地方。稍后你们进入中央的水潭中,仔细感应其中的力量。无论发生什么不可激烈动作,喧哗,听到没有!”

“听到了!”众少年齐声答道,声音在山洞中嗡嗡回响。

随后小乙,熊诸等少年相继走入潭水中,潭水并不深,只到他们的胸口处。潭水微凉,比寻常的清水沉重粘稠。众人趟水而行都没掀起太大的波澜。百余名少年都陆续进入水中站定,面面相觑,不知这试炼究竟要怎样开始。

这时只听巫说道:“从现在开始,你们要在这个水潭中呆三天时间。这里乃是盘古祖神开天物化后遗留下来的一滴血珠所化。无数年前先祖和神兽飞熊意外寻到这里,机缘巧合下吸收了一些盘古神血中残留的神力。由此才能带领族人披荆斩棘,在凶兽横行的大荒建立有熊族的基业。”

“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凝神感应潭水中蕴含的祖神神力,然后试着融进自己体内。只要能融合一丝神力,你们就是试炼成功了。现在,你们开始吧,祝你们成功!”

随后巫和族长等人都盘坐在水潭周围,护持他们这三天的试炼。根据他们的经验,第一天内这些少年并不会有什么反应。一般都是第二天和最后一天才会显出他们试炼的表现。小乙等人站在潭中,每个人都凝神感应着巫所说的盘古神力。然而努力很久,他们仍然没有丝毫头绪,不禁有些气馁。要不是知道这次的试炼关系重大,他们早就不愿呆在这幽深黑暗的山洞里了。

所幸潭水浮力极大,他们不用一直辛苦站立,放松之下竟能浮在潭水之中。时间渐渐流逝,众少年对如何融合神力仍是一头雾水,而族巫与族长又不做丝毫解释。这使得众少年渐渐感觉无聊起来,不时窃窃低语几声,很快有些少年竟浮在水面打起盹儿来。洞内渐趋安静,只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和不时想起的少年私语声偶尔响起。

不知过了多久,小乙等人感觉周身越来越热,仿若自己置身蒸笼中一般。这下子众少年顿时陆续从睡梦中惊醒,四下看去,他们仍在山洞水潭之中。然而现在的潭水却不再平静如昔,整个水潭仿佛被人置于汹汹烈火上烧煮一般。热气腾腾,潭水咕嘟咕嘟的朝上翻涌,其热度让他们一时难以承受。这种情况让众少年大惊失色,纷纷想着奋力向岸边游去。

“全部停下,这是神血感应到你们之中有血脉契合者,神力沸腾所致。你们继续呆在潭水中,只要熬过去就可以成功融合神血。成败再此一举,都给我坚持住!”

众少年听到后都停了下来,一个个留在潭水之中,咬牙承受着这恐怖的高温。潭水翻涌更胜,然而潭水温度虽高却没有对水中的少年造成表面的伤害。只是众人却感觉到潭水中一丝丝奇异的气息不住得像自己体内钻去。小乙感觉到每有一道气息进入体内便在体内四处游走,浑身时而奇痒难耐,时而痛入骨髓,那种滋味简直让人生不如死,刻骨铭心。

所有人遇到这种恐怖的折磨都不禁放声惨叫,四肢猛烈抽搐,本能得向着潭水外逃去。这时族长和巫都围在水潭边,对这种情况竟似见怪不怪。每当有少年成功的逃到潭边时便被他们一脚踹了回去。一时间扑通连声,夹杂着少年们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山洞中喧闹连天,回声震荡,好不热闹。

“你们听着,现在就是你们这次试炼最重要最难过的一关。神力入体,和你们本身血肉结合在一起,为你们伐毛洗髓,这个过程会极为痛苦。但是这个时候你们一定要坚持住,不能半路退出,也不能晕厥,否则前功尽弃,你们就将失去融合神血的唯一机会,以后就只能做一个普通猎人。听到没有!”

“听到了!”众少年咬牙大声吼道

神力沸腾,潭水翻涌,所有少年都咬牙强忍,然而那种深入骨髓的痛苦与奇痒让人难以忍受。很快便有一些少年承受不住昏厥过去,水潭边的战士们见到这些人便会很快的将他们从潭水中捞起,放到旁边的空地上。族长和巫在旁边盯着,每看到一名少年昏迷面上都会露出一些失望之色。

小乙和小九同样站在潭水之中,无穷无尽的痛苦几乎将他们淹没。然而心中牢记着灭族的仇恨却让他们意志坚定如钢,咬牙苦撑着。两人谁都没有注意到小九胸口的兽皮带内,他们从山腹中得来的蛇珠闪烁着黝黑的玄光,静静得牵引着潭水中汹涌的神力向它聚敛而来。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们已经被神力入体的痛苦折磨的意志昏沉,仿若随时会倒下一般。放眼望去,潭水中的少年经所剩无几。大部分人都承受不住这种痛苦,昏迷后被抬出水中,只有十二名少年还在坚持着。这时潭水之中又起变化,汹涌的水花渐渐的平复下来,热气缓缓消散。小乙等人感到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如潮水一般退去,不禁神智一松,再也坚持不住,昏迷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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