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就被绿枝姑姑拉起来了,林言曦有些恍惚的开始梳妆打扮。“姑姑,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这么早啊,我这都还没睡醒呢。”问安也不是这么早的啊。
“老奴也是刚刚才知道的,好像是储秀宫其他小主的意思,说是要早些去问安,采集露水。要是小主您不去,只怕会得罪皇后娘娘。”绿枝手脚麻利的开始帮林言曦收拾。
“这么快就动手了,看来那群人还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除掉我啊。姑姑,不用太华丽,随便打扮就好,见皇后娘娘,打扮太出彩可不是什么好事。”林言曦打着哈欠说。
“今日是储秀宫各位小主第一次见皇后娘娘,难免都是盛装打扮,您要是太随心了,只怕是会被认为不敬,还是稍微打扮一下吧。”绿枝劝道。
“也是,不过姑姑可得快点,到时候迟了就更加麻烦了。得罪那些个小主倒不碍事,要是头一天就惹到了皇后娘娘,对我们以后很不利呢。”毕竟是皇后执掌后宫,得罪了她,以后自己在宫里算是要如履薄冰了。就算是段云逸护着自己,也未必躲得了皇后的心狠手辣。
收拾妥当,林言曦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素雅不失大方,簪上姿色蝴蝶,满意的出门了。
到了御花园才发现有些异常,大家为何都是黑白色。“绿枝姑姑,你不觉得奇怪吗?”
“老奴也不知道,今儿个老奴分明听得她们说是要盛装打扮的,怎么是这样。”绿枝不解的说道,“难道是我们中计了?公主,这可怎么办才好啊,都是老奴不好。”
“好了,好了,她们有意为之,你也是没有办法。现在也只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走到自己的位子上站好,林言曦没有隐藏什么,依旧坦坦荡荡。
刚站稳皇后娘娘就来了,大家赶紧行礼,只是林言曦没有这个必要。
皇后娘娘自然是注意到了,“起来吧,今儿个是本宫第一次见各位小主,真是个个国色天香。”皇后娘娘喝着茶,眼神看向了林言曦。“那位妹妹想必就是林贵人吧。”
林言曦有些疑惑的看着皇后,“回皇后娘娘的话,臣妾林言曦,初次来问安皇后娘娘就能认出臣妾,真是臣妾的荣幸。”言外之意很明显,她是如何得知的。
皇后的笑容有些变了,“方才只有林贵人没有行礼,本宫自然就知道了。”放下茶杯,皇后娘娘直接走到了林言曦面前。“林贵人果然是倾国倾城姿色出众,怪不得皇上这般重视,昨日还特意来皇后殿嘱咐本宫。”
“皇后娘娘过奖了,臣妾不敢当。”明显的,皇后娘娘是在吃醋,她这话一出口,当场的其他妃嫔估计都要看风转帆的来找自己麻烦了。皇后娘娘还真是狠角色,一句话就可以让自己成为整个后宫的敌人。
“你怎会担当不起。若本宫没有猜错,这一次皇上破天荒的选妃其实就是为了你吧。你可是不知道,昨日皇上提起妹妹的时候有多高兴,依本宫看啊,妹妹不久以后便能独占恩宠了,这贵妃之位至今还悬空,若是给了妹妹倒也是正好。”皇后娘娘的笑格外温柔。
林言曦也不好说什么,这时候的谦虚在别人看来不过就是虚伪而已。“谢皇后娘娘抬爱。”
“只是,林贵人今日里一身粉色是何用意?难道本宫母亲的忌日对你来说这般的无足轻重吗?”皇后话锋一转,连脸色都变得严厉了。
“臣妾着实不知道今日是。”停了一下,林言曦心里嘀咕,原来如此,看来她们早就设计好了。“请娘娘恕罪,臣妾不是有意的,以后定当小心,不会再犯。”隐隐的听见别人的笑声,林言曦有些无地自容了。
“下次?若还有下次,本宫可就不是这般好说话了。只是,今日大家都在,本宫作为后宫之主,不得不依法惩处,不然这后宫以后可就没有法度了。”皇后娘娘的话冠冕堂皇,只是说穿了,不就是找麻烦折腾林言曦。
“今日之事是臣妾不对,臣妾愿意受罚。只是皇后娘娘不觉得奇怪吗?如果照皇后娘娘言下之意,臣妾明知故犯,是问,臣妾为何这样做?难道臣妾是觉得日子太舒坦了非得给自己找点麻烦吗?”反问。
“林贵人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本宫拿自己母亲的忌日开玩笑,故意为之?”皇后挑着眉看着林言曦。
“皇后误会了。臣妾只是想说,若不是有人知情不报,臣妾也不会。”话还没说完,皇后就站了起来。
“够了!如果是知情不报那也是你的下人办事不利,与你也脱不了干系。”反正,皇后是铁了心要惩治林言曦,不管她怎么说,都还是她的错。
“既然皇后娘娘认定是臣妾以下犯上,臣妾多说无益。但是”说话间看了一眼其他人“丑话说在前头,今日之事,言曦会牢牢记住,日后必加倍讨回来。”
见林言曦出言威胁,皇后也已是骑虎难下。“看来,林贵人还不是很懂这宫里的规矩啊。可人,替本宫好好教教她。”坐下悠闲的喝茶,皇后娘娘一开始就是做好准备来看笑话的。
这个可人,虽然只是皇后殿的掌事宫女,但她的姿色可绝不亚于秀女们,看来以后也是大有可为。正想着,突然可人一掌就下来了,林言曦捂着脸,“你竟然敢打我!”,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个长得清纯的宫女,下手竟然这般的狠毒。
“林贵人,这可是皇后娘娘的吩咐,刚刚林小主自己不是也说了甘心受罚的吗,怎么这会就要反悔了?”可人也是个伶牙俐齿的小丫鬟,不好对付。
从小到大,自己从来没有被人打过,就算是父皇和母后也没有动过自己,何况是这般。恶狠狠地盯着她,没想到她还打算再来一次,下意识的抓住了可人的手。两人都不打算罢休,便僵持了一会。
有些看不下去,皇后娘娘眼神示意,身后的人便也一拥而上。
被人抓住了手,林言曦现在是动弹不得任人宰割了。看着可人高高举起的手,林言曦毫不回避,就在她的手落下之际,听见了一声皇上万岁。
转身头,段云逸就站在不远处,龙袍加身。自己呢,跪在他面前,真是奇耻大辱。
“谁准你们动她的!”段云逸一字一顿的问道。
皇后娘娘赶紧走上前,“是臣妾的意思。皇上,您看看这林贵人。今日是臣妾娘亲的忌日,她却穿成这样,分明是在蔑视臣妾。臣妾也不过是依法办事罢了。”
段云逸就当作没有听见,“来人,送贵人回去休息。”然后转身,盯着皇后看。“皇后,朕昨日分明清清楚楚的说过吧,皇后现在是不把朕放在眼里了吗?这一次朕不予以追究,若是再有下次,朕定会严惩,还请皇后自重。”
“皇上。”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向来是非分明的皇上。
两步走到言曦面前,伸出手想要扶起她,却被她甩开了。
林言曦自己站了起来,头也不抬的离开了,看都没有看一眼段云逸,因为丢脸。明明想要保持那一份傲气,至少是在他面前,可是刚刚那算是什么!
被皇上当众警告,皇后算是忍不住了,“皇上,今日之事分明是林贵人的不对,臣妾已经是从轻发落了,为了她,您就这般同臣妾说话吗?皇上身为一国之君这般宠着一个贵人就不怕朝臣议论吗?”
“皇后这是在威胁朕吗?就因为皇后有一个权倾朝野的丞相父亲吗?”眯着眼睛,看起来格外的危险。“昨日,朕分明说过不要动林贵人。今日既然都在,那朕就再说一次,你们给朕记住了。林贵人,不是你们可以招惹的。最好都给朕安安分分的呆着,否则朕严惩不贷。皇后,你也一样。”说完,段云逸甩手离开了。好在言曦身边的姑姑禀报及时,否则言曦就要受委屈了。
“可人,回宫!”皇后娘娘脸色铁青的回了皇后殿,其他人也自然是散了。
不过这储秀宫算是热闹了,谁都没有想到,这林贵人分明才进来没多久竟这么受宠。三年来,皇上和皇后向来相敬如宾相安无事,今日竟因为一个贵人闹成这样,也算是稀罕事了。
一堆女人聚在一起,叽叽呱呱的议论着,这林贵人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皇后竟然还敢对她动手,这下皇后算是彻底变成了笑柄。
谈笑之余,大家自然是更加关心这个林贵人究竟是什么来头,竟然这般大胆。
林言曦闷在房里敷了一天的脸,总算是好些了,便打算出去走走顺便回北苑看看。打开房门,也不知道绿枝姑姑去了哪里,懒得差人去寻,便独自一人去了北苑。
信步到了北苑,门口的侍卫依旧还在,看来段云逸还是守信的。“你们辛苦了。”突然走出来说道,倒是完全吓到了门口的侍卫,他们赶紧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