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错药的是你不是我吧,你怎么突然变笨了,我还以为一直都只有你骗别人的份没想到,你也会被骗啊,段云欣,你厉害。”林言曦抱着肚子笑开了。
金寒文马上就明白了,原来自己是被他们骗了。“林言曦,你竟然和段云欣一起骗我,你当心我以后都不管你了,还有你,段云欣,我看你现在胆子是越发大了。”
段云欣吐了吐舌头,“其实我没有和林妃串通啊,是林妃自己发现的。没有想到,你我一起长大,却被彼此一点都不了解,还不如林妃呢,她一看到我就知道我是在演戏了。这一次,我这样做虽然委屈了你们,但是也是情非得已。”段云欣似乎长大了不少。
“公主有什么打算,既然公主已经动手了,相信已经有了自己的计划吧。”金寒文问。
“不错,这一次将你们打入地牢不是我的主意,是皇兄。皇兄走之前跟我说好了,若是太后依旧不肯放手,就将你们带到她碰不到的地方。而皇宫之中只有这里是太后进不来的。金寒文,你是不是太笨了啊,要是像你那样将林妃留在府里,还不弄得臭名昭著,当心到时候皇兄回来都救不了你。”段云欣其实也是有私心,把希望他们单独相处而已。
“公主怎么会想到这里,再说,公主应当也是进不来的才对。”既然是太后都不能进来,更何况是公主了,她能进来想必是段云逸动得手脚。
“皇兄走之前不是将令牌什么都给你了,那就是这里的令牌。你们就安心在这里吧,好吃好喝的我会准备的,等到皇兄回来自然会放你们出来,但是我不能经常来看你们,你们自己保重吧。”还要应付太后,段云欣也是要格外的小心才行。
“公主当心自己,我们关在这里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是公主今日已经和太后闹翻,只怕是处境也不好,万事能忍则忍,一定要等到皇上回来。”金寒文有些担心。今日本来不一定发展到这一步,但是段云欣太过冲动了,不能提起的前尘往事一件不落的说了,只怕是太后已经记恨上了,之后也会想尽办法对付段云欣的。
听到他担心自己,段云欣笑了,“知道了,我又不是孩子,再说了我段云欣可是出了名的不好对付,你们就照顾好自己吧。”段云欣兴高采烈的走了。
见金寒文一直愁眉不展的,林言曦就知道其实他的心里还是有段云欣的,而且分量还不轻,只是他一直放不下过去,自然也就剥夺了段云欣的位置。
在地牢里的这几天倒是出奇的平静,没有出什么差错,四日之后两人就被放了出去。
“啊,终于出来了,外面真是风景独好啊。”一开始呆在里面还觉得清净后来就只剩下了无聊和无趣。一出来,林言曦就像是疯了一样的喊着跑着。
“言曦,你很久没有这样高兴过了。”段云逸看着笑得开心的言曦,忍不住说。“这段日子你受苦了,以后不会了。”将她拉到自己的身边,段云逸心疼的说。
“喂,皇上,你怎么就知道关心她啊,我就不是你关心的人了啊。”金寒文不爽的插了进去。“你都不知道,为了她,我可是吃了不少的苦,你要怎么补偿我。”
林言曦一脚踢过去,“你啊赶紧回府吧,洗洗澡,臭死了。”一脸嫌弃的样子让金寒文郁闷了。不过林言曦才不管,依旧自顾自的乐着,无视了金寒文杀人般的眼神。
“寒文,你先回去休息吧,到时候朕自然会补偿你的。”段云逸安慰道。
“这还差不多,我走吧,总算是完成任务了。”金寒文自己也受不了自己,所以直接用了轻功飞回了府,看得身后的林言曦睁大了眼睛,看不出来他还挺厉害。
回到君王殿,林言曦沐浴更衣之后就开始用膳。段云逸一直在边上陪着,“言曦,这几天过得可好?”本想问是否想念过自己,可还是不好意思说出口。
林言曦一边吃一边断断续续的回答,虽是平平淡淡的语言,但似乎两人之间突然没有了之前的隔阂,感觉舒坦了不少。段云逸私心想着,或许这就是小别胜新婚吧。
吃过饭,段云逸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走了,一直小心翼翼的看着言曦,但是言曦似乎在想什么,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眼神。轻轻的起身,不想要打扰她。
“段云逸。”林言曦却突然开口喊道,“段云逸,你知道这几天我发现了一个怎样的事实吗?以前我不愿意承认,可是你不在的时候我真的发现了,刻骨铭心。”
段云逸猜想可是却不敢说出来,言曦如今的想法依然不是自己可以猜测的了。
“原来没有了你,我已经什么都不是了。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可以任人宰割。在这座繁华的皇宫里,站在我身边的除了你就再也没有了。”林言曦直直的看向段云逸,“你说为何会是这样呢,似乎如今的我没有了你就已经寸步难行了。”
要言曦承认自己的弱点这本就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情,可如今自己不过离开数日她竟说出这样的话来,段云逸反而有些不解了,她的目的是什么,想要得到的是什么。
“十年前,是我保护你在这个宫里活下来,现在倒是换做你了,这还真是风水轮流转啊。”不禁为自己的现状感觉到悲哀,自己以后不管想要做什么,都还是要依靠段云逸,毕竟自己现在也算是举目无亲了。“只是,段云逸,你能让我依靠一辈子吗?”
不管是自己要报仇留不得他还是他作为帝王的喜新厌旧,林言曦都清楚,在皇室是没有永久的。能做的就是尽力而为,趁着现在为自己多谋一些的好。
“有些事情看起来似乎惹人羡慕但实际上却是无奈之下的选择,言曦,你明白吗?”段云逸自己最近的烦心事也不少,太后的步步紧逼让他不得不后退半步。
“自然是明白的,君王难道就没有人可以制衡了吗?”就现在而言,段云逸即使是自己打下的江山,却还是被太后控制了半壁江山,这太后就是最大的障碍。
“明白就好,日后不管是发生了什么,我都希望你会记住今天的话。若是你有困难的时候,我希望你想要找的人就是我。但是我做的一切,不管会不会让你伤心,到底还都是为你好,你记住。”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对言曦必然是不利的,但愿她可以理解。
“你这话说的倒还真是让我恐慌,段云逸,你想要做什么?”林言曦知道,段云逸能这样说必然是有必要的,难不成他接下来就要做一些不好的事情。
“马上你就会知道了,何必着急。早知道不过是多一日的烦恼。我本只是希望让你万事无忧,可是我却做不到。言曦,或许我就是你一切忧虑的源头吧,可是我却天真的以为自己可以让你快乐起来,是否有些可笑。”就如当初,自以为只要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夺下皇位,自己爱的人都会幸福的,可是结果是父皇驾崩母后自杀,言曦也失去了一切。
“说起来,要不是我,大约你也不会这么痛苦了,你我在一起的结果也就是相互折磨,真不理解你为何就是要留下我。当年要是你狠下心将我也一起送走,现在说不定大家都会幸福的。”不用承受相思之苦,也不用背负血仇之恨,忘却前尘一切倒还轻松。
真的不理解吗?段云逸受伤的看着林言曦。若不是因为爱着你,又怎会留你。“言曦,你想过我为何不杀你吗?”难道你以为就是因为负罪感吗?
“难道不是因为你欠了我的吗?恩将仇报之后你到总还是留了一丝的良心。”林言曦转过头,不敢看向段云逸,怕被他看穿了自己的心思。自己又怎会不知道他为了什么呢。
“良心吗?言曦,你错了。要是我当年真的就是因为一丝愧疚就不会这么多年来对你念念不忘,更不会让你做我的后宫。这么久以来,我一直宠你放任你,难道就是因为我内疚吗?”若是内疚当初就不会下定决心夺位了,踏着这么多人的血走上的皇位怎还能存留愧疚呢。
“段云逸,时辰不早了。”想要开口让他离开,可是话说到一半却说不下去了。
“我知道,我会走的。你自己休息吧。”段云逸有自知之明的离开了,林言曦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看着他的身影消失。这是第一次段云逸离开的时候没有回头呢。
一个人呆在房里也是形影相吊,无所事事,便去了北苑。想来这时候司宇也是一个人孤独的在北苑。点起灯,一段时间没有过来,这里竟然都蒙上了尘埃。
看着这些曾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东西,林言曦突然有一种时过境迁的感觉。努力的记住司宇的样子,可是看到这些东西依旧变了模样,林言曦也意识到了,要抓住离开的东西都只是徒劳而已。亲自动手打扫了整个北苑,桃花已经全部凋落了,一切都只是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