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嫔坐下来,看着窗外的阳光,“你们都是自以为是的,都觉得自己做的是为了别人好,是对的,可是你们有问过别人吗?别人是不是需要你们的帮助。”
“当时也是情急使然,我们想不出跟好的办法了,让你受到了伤害,是我们不对,我来道歉,但是我知道自己的道歉对你而言已经是没有意义的了,可是你要振作起来,你还这么年轻,以后的日子还很长,会发生什么事谁都不知道,说不定就是你愿的事情呢。”她的语气让林言曦听出了一丝放弃的意味,这可不是他们一开始的想法。
“就算是我还年轻,就算是我以后还有很长的日子,那又如何。我没有能力和我自己的命运斗争,就等于我一辈子都要在这个房间里,孤独过完一生不是吗。”雪嫔在这一段关起来的日子里,似乎看透了一些事情。在宫里,很多时候都不是自己可以左右自己的命运的。
“事在人为,你这样放弃,那么你真的就输给了命运了。既然还有力气那就试着拼一下,说不定你就会成功,至少你可以改变一些事情。我知道你从一开始就不喜欢我和南司浩走的太近,尽管我没有别的想法,你也是不喜欢的。你努力了,我看到了,可是你的方法错了。雪嫔,很多事情不是你做不到,而是你没有想清楚就去做了,只会让自己越陷越深而已。我能说的也不多,以后的路还是要你自己走的。”林言曦离开了雪嫔的房间。
外面的阳光晒在身上,这才感觉到了一点点暖意,刚刚那个房间真的太阴冷太可怕。
将自己的时间全都给了段云逸,希望他可以快一点好起来,不过段云逸也是十分的努力,按时吃药,按时锻炼身体,林言曦总是就这样陪着段云逸,时间也就过的格外的快了。
这天,公主突然跑来拉着南司浩,非要他陪着自己一起出宫,去集市上看看。林言曦看得出南司浩不乐意,也知道公主是铁了心。“公主,都来这里了,何不坐下说会话呢。”
段云欣大大咧咧的坐下了,林言曦说是要去泡茶站了起来,南司浩紧跟着林言曦走了进去。“司浩,你去叫金寒文过来一趟吧,若是不想陪着公主出宫的话。”话刚说完,南司浩就不见了,看着他飞去的背影,看来不是一般的不想去啊。
端着茶出来,段云欣立刻就发现了失踪的南司浩。“他人呢,为什么不见了,难道就这么不愿意陪着我吗?我不就是要他跟我出一趟宫而已,这么小气。”
“公主,你还记得上一次,你拉着司浩去了校场,结果司浩回来的时候活像是虚脱了,我虽然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但是也知道公主你做的有些过分了。这一次司浩有这样的反应也是在正常的。不过,司浩不愿陪你也是好事一桩。”林言曦又开始卖关子了。
“什么好事啊,我一个人出去玩多没意思啊,你都不知道,我之前自己出宫的时候,走了一会就回来了,太无趣了。”段云欣嘟着嘴,十分的不高兴。
“要是他不愿意,他自然会找愿意的人,至少是可以制得住你的人,是问这宫里,能制得住你的也就是那么一个了,虽然他也不一定愿意,但是南司浩一定会逼着他愿意的,你放心好了。”南司浩让别人做不愿意的事情还真是厉害,屡试不爽。
没过多久,金寒文果然就来了,看到段云欣,二话不说就拉着她往外走,只看到段云欣回过头笑着,然后便跟着金寒文消失了。“司浩,你是怎么说服金寒文的?”
“这个嘛,大约是因为我和他相似的地方太多了的缘故吧。”既然是习武习医之人,想通之处多了,要害大致也都差不多,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你说清楚啊,我还真就好奇了,金寒文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就跟你一样,只要是他不愿意的就是皇上说话了,也不一定有用,你说吧,你到底是怎么让他变得这么听话的。”林言曦真的是很想知道,一直拉着南司浩的衣袖晃悠着。
“其实也就是医术上的问题,有些救人的法子他不清楚但是很想知道,刚好我就抓住了这个把柄,他自然是会为了让自己的医术更加精湛而有求于我喽。”南司浩说的很轻松。
“他说起来也算是医术高超了,你难道比他知道的多很多吗?那反过来,你是不是也有一样的弱点,只要是掌握了你不知道的医术,你就会听话啊?”林言曦眼珠子开始转了。
“他医术高超是没错,我虽然也不差但是也超不过他,其实我也没有什么可以告诉他的,不过就是夸大其词了,他竟然会相信这我也是没有想到。不过,说起来这个方法对我是无效的额,因为我对于自己的医术已然满足了,至于其他的不知道也罢。”
林言曦不禁翻了白眼,什么人啊,一点上进心都没有,还能指望他什么呢。“算了,不说了。你不觉得我们这样呆在自己太无趣了吗,我们出去走走吧。”
“这自然是好极了。”南司浩笑了,眼睛眯成一条缝,倒是看起来可爱极了,林言曦还是第一次见到南司浩这般表情,多少有些惊讶,盯着看了好一会呢。
“我先去同皇上说一声,你在这里等我一下。”说着林言曦跑开了,不过过了好一会才胡来,等的南司浩差一点就要到处找人了,“南司浩,我们走吧。”
两个人一人一骑,开心的出了皇宫,不过却是去了比较偏辟的地方,林言曦的理由是希望找个安静的地方走走,静静自己的心。到了树林前,林言曦突然加快了速度,虽然南司浩紧随其后,但是却还是没有跟上。发现林言曦不见了,南司浩立刻到处找开了。
找了许久,最后到了河边,看到河边站着一个人,看样子并不是林言曦,但是却也觉得熟悉。走近了一点,那人转过身来,原来是雪嫔娘娘。“见过娘娘,不知道娘娘可见过林妃娘娘?”直觉告诉南司浩这也是林言曦的安排,就是为了撮合。
“是林妃让我在这里等着的,说是你会来。我还以为她又在设计我,没想到这一次倒是真的。”雪嫔说话显得有气无力。“司浩,我们许久没有这样单独在一起了吧。”
“既然如此,臣先行告退。”南司浩自然是不愿意久留的,可是转身的瞬间却像是有什么在拉着自己,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是雪嫔苍白的脸。
“娘娘是不是身子不适,为何看起来脸色甚是不好。”南司浩情不自禁的关心的问了一句,可是话说出口了,南司浩才意识到自己失误了。“臣失礼了。”
“司浩,就算是这样也不愿意陪我一下吗?以前你就算是不说话,也会让我就这样呆在你的身边的,如今我是身在宫中,无人问津,难道连你也打算不管我了吗?”雪嫔说话的时候带了哭腔,听起来甚是让人揪心。“这里没有别人就只有我们,这样都不可以吗?”
听到雪嫔剧烈的咳嗽了两声,南司浩也知道自己太过残忍。“娘娘身子不好还是早些回宫找太医过来看看吧,自己的身子自己还是要照顾好的,不要让老爷担心了。”
“我已经不在乎了,司浩,你觉得我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呢,难道就是为了那所谓的江家吗?可是你也很清楚,因为我是女子,他们从小到大就没有善待过我,我为什么要牺牲自己保全他们的荣华富贵呢。现在的我已然是了无牵挂了,真不知道我是不是该这样一直没有希冀的活着。”雪嫔朝着小河又走了了两步,似乎是有了轻生的念头。
南司浩赶紧三两步冲过去,拉住了雪嫔。“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如果你真的不愿意活下去了,那么你真的是失去了一切,连你自己都失去了。”
“可是我留着自己有什么用呢,没有人在乎我的死活的,他们关心的就只是自己的荣华罢了。要是我今日在这里走了,你会为我流一滴眼泪吗?哪怕是一滴。”雪嫔伤心的说。入宫以后,自己失去了南司浩也失去了自由,皇上不宠爱自己,南司浩不爱自己,就是全天下人都拥有的家人,自己也都失去了,得到的不过一个虚名罢了。
“怎么会没有人在乎呢,不要这样悲观的看低自己,娘娘。”南司浩说不出口自己在乎这样的话,但又很是担心雪嫔会一激动就做傻事,一个下了决心要离开的人,是怎么都拦不住的。要想挽回,除非给她一个非留下不可的理由,只是这个理由怎么说出口呢。
“不是我看低了自己,而是我看清了你们罢了。”雪嫔的这句话让南司浩说不出什么。“既然你要回去,你就回去吧,我不会拦着你的,但是你也不要拦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