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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痛彻心扉的往事

从幸福天台下来,天色就已经很晚了,我不想在外边逗留,何况芳芳还住在我们家,我要求回家,但我不要他送,我准备坐公交车顺便理一下自己的心。但冰山脸很霸道的把我强行塞进了他的车里,我也懒得同他理论,安然的闭上眼睛休息,期间我们都不曾跟对方说过一句话。

直到我们家楼下,我同他讲了声“谢谢”就径直走了进去,今天太累了,我跟老爸老妈,还有芳芳打了声招呼就去洗澡了,我把水开到最大,温热的水从我的肌肤上冲泄下去,我的身体和心都放松了下来,听着哗哗的水声,思绪又在飘来飘去,飘到了两年前的那个夜晚。

“静雨:我们分手吧!”

“为什么?”

“不为什么,只因我已厌倦了你······”

一向心高气傲的我何时受过此等侮辱,当下就气红了眼,失去了应有的判断。

“分就分,我同意!”说完我就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去,只留下身后一副落寞的身躯。

次日,我以身体不适为由跟教授请了一周的假,教授看着我欲言又止,但最终什么也没有讲。我精神恍惚的收拾一点东西放我的双肩包里,就向火车站出发,胡乱的跟随前边的人买了一张票,一看是去大理的,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上的车?何时上的?坐了多久?坐我旁边的人是谁?这些我统统不知道,脑子里一片空白,等我稍微清醒时,我已身置大理古城的一家客栈里了。简单的办了一下入住手续,买了老板向我兜售的苍山索道票,一个人孤零零的到了索道口,迎着苍山吹来的冷风,我的灵魂总算被拉回来了,也是,“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心里不停的重复着这句话。可我还是老是想起他英俊的脸庞,无微不至的关怀和小心的呵护。那时那事,我依然能感受到他的真心,他的真情。为什么一晚上的时间就让所有事情翻了个个。我不相信······无言的心痛让我几乎不能呼吸,我总在安慰自己,会过去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一个星期过后,我如常去上课,但有的事情已在改变,云的座位上坐的已不是云,听说,那晚他就连夜飞去美国,是他的家人来跟他办的一些手续。

几个月后我顺利拿到学位证,也在同时,我接到云的妈妈的电话。

“是静雨吧!我是云的妈妈······”

“你有空吗?我想和你见个面”

电话中透着一种沉重的悲凉,我们约好了就在离学校不远的一家咖啡厅见面。

电话挂了,我急忙收拾了一下就出门。

这是一家不是很大,却布置得很特别,很温馨的咖啡厅,从外面看有点古色古香的味道。环境优雅而舒适,淡淡悠扬的音乐轻轻的飘逸在整个咖啡厅中,特别适合喝咖啡,在这里你会觉得你真的是在享用咖啡,享受人生。

虽然以前跟云会经常来这里,对这里已经很熟悉了,但此时的我却在门口徘徊了很久才鼓起勇气推门而入。

靠窗的座位上,跟云十分相似的一张脸,让我径直往那里走,眼睛告诉我“这就是云的妈妈”。她优雅安静的坐在那里,一身合适的黑白套装显得她的知性和优雅。只是她的脸色很苍白,表情很痛苦,仿佛受了很大的打击一样。

不知不觉,我已经走到她面前了。

“伯母您好!”

她似乎愣了一下,转而打起精神勉强对我笑了一下。

“是静雨吧!坐吧”

她只是很和善的看着我,眼眸中净是柔和,只是眼角带着很深的哀愁,我的心不由自主地缩紧。

这时,一名高高瘦瘦的男服务员拿着菜单过来,我还是要了一份牛排和一杯柳橙汁,我想不管接下来将面对什么,这一刻,我还是先填饱肚子暖暖胃。

长辈和晚辈见面,我知道她一定会有什么话要说,暗自揣测着她到底会和我说些什么,心情不免有忐忑不安起来……

牛排上来之后,香味径直钻进我的鼻子,肚子里的馋虫更呱呱叫得厉害,对于吃货的我实在是一种诱惑。云的妈妈示意我吃,她却安静地看着我,在幽静的环境中,只有刀叉声音响着,转头也可以看到窗外华灯初上的璀璨与落寞,如点缀在夜空上的点点繁星。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吃好的时候,抬眼看云的妈妈,才发现她的妈妈一点都没有动,一直在淡淡的看着我,眼眸中透出些许满足。是我眼花了吗?

许是看我吃好了,云的妈妈才从身旁拿出一个咖啡色木盒子推到我面前,我不明白的看向她,她却示意我打开,我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打开了盒子,里边有个小巧可爱的红色U盘,是当初云生日时我送给他的。还有一副是云为我画的素描画,再者是一本数目不小的存折,还有一枚闪闪发亮的紫色钻戒。我疑惑的看向云的妈妈,一种不好的预感瞬间向我袭来,瞬间窒息了我的心。

过了很久,我才艰难的问“云呢?云怎么不来?”。

云的妈妈扭头不看我,我再一次问“云呢?”。

这时云的妈妈才艰难的道来:“云小的时候,我跟他爸的关系就一直不好,那时我们都忙着抱怨对方,而忽略了云,等到我们都想静下心来好好生活时,才发觉云已经大了,大到不需要我们的关心了。来中国念书也是云自己决定的,考虑到这里有他喜欢的外婆,外加我们觉得亏欠这个孩子太多,所以也就随了他的意,”。

“来中国之前,云就经常胃痛,我们曾不下一次的要让医生检查,但都被云拒绝了”。说到这里,云的妈妈神色更是黯淡。

“我是个不负责任的妈妈,只顾着大人之间的恩怨,忽略了云的感受,在他成长过程中最需要爱的时候,带给他的却是伤害······”

“我没有照顾好云,让他得了病,我们没有对云尽到为人父母该尽的责任······”

“等到云愿意去检查身体的时候,检查出来的却是······胃癌晚期······”

云的妈妈早已泣不成声,而我却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一样,麻木得毫无知觉,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发觉有什么东西早已浸湿了我的脸庞。接下来的事不用云的妈妈讲,我也可以猜到个大概······

“云,你这个彻头彻尾的傻瓜······”

“他什么时候走的?”我哽咽着问。

“上个月六号的晚上”

“上个月六号······上个月六号······”

“他······在哪?”

“应了他的遗言,我们把他的骨灰迎风而撒······”

“他讲,这样他就可以一辈子围绕在他爱的女孩身边,一辈子守着她,看着她······”

“这个女孩是你吧!静雨。”

云的妈妈讲了什么我没有听到,我也不知什么时候和她分别的,更不知怎么回到宿舍的。一回到宿舍,我就蒙头大睡,等醒来已是三天后的事。

宿舍里的同学都走得差不多了,大家都忙着各奔前程,只有阿升、付莹、雪茹她们却一直守着我,无论如何都不肯离去。老爸也派人来接我回B市,但被我拒绝了。因我醒来后另做了个决定:“我要留在这里,留在他与我相恋的城市,这里有我们共同的回忆,相爱的足迹”

就这样我婉拒了各方的好意,执意留在了A市。

为了在这个城市里站稳脚跟,我奔于各大人才市场,最后选择做一名小学老师。我想这样学生放假的时候我就可以有时间陪着云重温我们去过的地方,还可以去我们曾经向往过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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