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呼唤打消了楚芯果要前进探究的想法，她连忙从岔口里走出，正面撞上了御兆延：“我在这。”
御兆延的视线在地上的葡萄酒上停留了一会，转到楚芯果身上时，明显松了一口气：“你没事就好。”
楚芯果不由得惊讶：“你怎么会……”
御兆延苦恼地笑着，“楚小姐离开那么久还不回来，我自然担心。”顿了一顿，御兆延的表情冷下来，认真地问道：“遇到什么人了吗？”
特意关起来的灯、地上的葡萄酒、楚芯果雪白的裙子……
不用大脑都该知道对方想做什么了。
而且十有八九，是因为自己冲着楚芯果来的，御兆延不由得头疼。
那个咒骂的女人，还有抱着自己的男人……楚芯果自然而然地想到他们，可她一个都认不出，而且对她也没造成什么实质的伤害，对御兆延说明了也只能平添他的麻烦，楚芯果摆摆手笑道：“没什么事。”
楚芯果的态度在这里，御兆延不好继续问，他有自己的想法，所以没再多说什么，体贴道：“楚小姐的问题解决了吗，没有的话我可以等你。”
“不用不用，”楚芯果本来就没那个心思，更别提御兆延说要等她，“我们回去吧。”
御兆延没勉强，“好。”
待两人渐行渐远，处在拐角的人再也站不住，一声重响伴随他的倒下而响起，苏殁不再强迫自己站着，坐靠在墙边，大口地喘着气。
等了好一会，安娜才找过来。
“少爷……”安娜看到这样狼狈的苏殁，不由得怔愣，“……药我带来了，您怎么……从包厢里出来了？”
苏殁勉强将眼睛开出一条缝，看到安娜手上的注射器，无力地将手抬了起来。
平日里的苏殁就不爱搭理人，更别说此刻，安娜知道他不会回答自己的问题了，拿着注射器蹲下来与他平视，“医生说这剂药虽然能快速退烧，但是会有长达三天的头疼头晕的副作用。”
苏殁没有理会她，脑袋往后一靠，手仍伸着。
很明显的态度。
安娜不再多说什么，将注射器里的药剂全数注入苏殁的手臂里。
苏殁的脸色稍有缓解，只是仍靠在墙上，闭着眼睛。
安娜端详他的脸，发现她再怎么将这个人看得仔细，也看不透他的人。
他是个很理智的人，他知道自己此刻需要立马退烧，不惜药的副作用来让自己清醒。
安娜注意到不远处走廊上的葡萄酒，心头有了一个大致的猜测。
他某些时候又过分不理智。明明知道自己该在T台上方的包厢里乖乖休息，却撑着一副病身子出门，落得一个坐在地上的下场。
好像理智是他的所有，他的不理智是一个破了的洞，而且还会越来越大。
现在看来，这个洞，是被人无意间捅破的……
苏殁在原地休息了几分钟，身体攒了点体力之后扶着墙站起来，缓步往包厢的方向走。
安娜静静地跟在他的身后，两人走进包厢，T台上的表演还在继续，苏殁的目光放在下方，安娜也跟着看了一眼，台上的模特正展示手腕上的手链。
太阳穴上的疼痛和脑内的眩晕让苏殁选择将头抵在玻璃窗上缓解，他一直注视的人在此刻突然抬头，目的明显地转头看向他的方向。
苏殁确定，因为场下灯光的关系，下面的人无法看见窗子里的他。
但不知道楚芯果出于什么样的原因，放着台上的模特不看，竟对着一块看不到的地方盯了三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