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殁并没有楚芯果想的那样脆弱,骆于竹看得出来,苏殁很能喝酒。
无论是他喝不了酒这件事,还是他是音痴这件事,都是假的。
楚芯果在这时回来,有些吃痛地揉了揉太阳穴,拉长地“啊——”了一声,倒在沙发里。
大家都玩得很尽兴,直到晚上十点五十分了,众人才渐渐有了倦意。
“唱最后一首歌吧。”骆于晴想了想,“大家一起唱?”
寿星开口,回答必然是统一的:“好——”
楚芯果也不得不打起精神坐好,醉意与之前相比消了很多,现在她只觉得脑袋发晕,思考得有些缓慢。
既然是骆于晴的建议,当然也是骆于晴领头,她在话筒前“咳咳”了两声,将众人逗笑,然后自己安静下来,沉静开口:“我来到你的城市,走过你来时的路,想象着没我的日子,你是怎样的孤独……”
“拿着你给的照片,熟悉的那一条街,只是没了你的画面,我们回不到那天……”众人开始和骆于晴合着唱,只有骆于竹、苏殁和楚芯果这三人是没开口的。
骆于竹和苏殁是懒得参与,楚芯果是参与不能。
唱到众人唱的第二句了,楚芯果才回过神来,打起精神地合唱:“你会不会忽然的出现……”然后,她就歇菜了。
具体歇菜法,是脑袋无力地栽在了隔壁人的肩上。
咳,正是苏殁少爷的肩上。
喝了酒,大脑也变得迟钝了,楚芯果的脑袋枕在苏殁的肩上,她竟没有一点反应,而是低低地唱着歌,稍有些笑意,声音温柔:“我多么想和你见一面,看看你最近改变,不再去说从前,只是寒暄,对你说一句,只是说一句,好久不见……”
楚芯果唱歌是不难听的,她很适合这些柔柔的歌曲,低声唱的时候安静又深情。
其他人吼的吼、叫的叫,一首安静的歌非在包厢里唱成狼叫。这些苏殁都听不到,此时他只听到枕在他肩上,几乎是靠着他耳畔专注唱歌的楚芯果轻哼着。
“你会不会忽然的出现,在街角的咖啡店。”
我为什么会喜欢你呢?
苏殁想。
楚芯果实在不是一个交往的最佳人选。对他而言,她不够聪明,不够敏感,也不够配合,和她在一起不如伊尔莎带来的利益大,不如“云也妖娆”给他的帮助多。
他喜欢的偏偏是她。
喜欢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但一定会有一个开端。
可能是她在他肩上认真唱歌的时候、可能是她在河边说“包括”的时候、可能是她小心与他跳舞的时候……或许是她推开苏家门的时候。
推开那扇将他封锁其中的门。
楚芯果拯救了苏殁,苏殁想,是你拯救了我。
《好久不见》终于落到尾声,在结束的那一刻,包厢里突然黑了下来。这一瞬的时间,楚芯果感觉到苏殁轻轻将她推开,又很快俯了上来,他的发扫过她的眼角,黑暗里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响在耳畔的、清冷的声音:
“Tu me manqueras。”
灯光再次亮起来,苏殁坐在原来的位置。
楚芯果知道这是法语,眨了眨眼睛,有些反应不能:“……苏殁,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