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力一直放在苏殁身上的楚芯果看到苏殁这抹阴冷的笑不由得往外挪了一步，硬着头皮打断苏殁的脑海阴谋：“所以？”
“而他刚才对你搭讪。”苏殁定了定思绪，干净纯洁的眼望向她，说的话与不染烟尘的眼睛简直是天差地别，“利用他，我们明天就能回国，并且躲过苏家的追踪。”
苏殁说到苏家的时候，眼里什么波动都没有，表情也没有任何异常，就好像是说一个与他没有一点关系的话题。
这是苏殁。
楚芯果对自己说，他是苏殁。
就在刚才，她还觉得他们熟悉了起来。
可看到苏殁这样不动声色地计划每一个人，甚至在看到御兆延的那一刻就想到了利用他离开法国的这一面，又觉得苏殁很陌生。
房间在空调的作用之下开始降温，变凉，变冷。
两人四目相对，楚芯果什么都说不出。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眼睛泄露了自己的情绪，苏殁突然移开了视线，站了起来：“多亏你，我才得到他的电话。”
顿了顿，他低头看向仍坐在地毯上的楚芯果，不明显的笑意还挂在嘴角，眼里却渐渐冷了下去，“晚安。”再明显不过的逐客令。
那双眼里明明容纳了一切，却好像什么都看不到。
楚芯果深知这就是他们的不同，也深知什么都不能说。
无论是苏殁、苏鹤、方柳弘，还是御兆延，他们的世界是她所不能想象的，无论是得宠还是失宠，都要小心翼翼地观察任何人，注意任何信息，未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几乎是他们的本能。
也不能说。
无论是安慰也好还是疑惑也好，什么都不能说。就像是一把钥匙握在她的手里，只等她向身处荆棘的苏殁开口，那扇不该是她涉足的领域的门就会就此打开。
如苏殁所说，这是最后一次了。
此后他们再无瓜葛。
她不该陷入里面。
至少，不能陷入苏殁的漩涡里面。
听到楚芯果轻声关上门的那一声“咔哒”，苏殁侧躺在了软沙发上，用手臂横遮住自己的眼。
“楚芯果，假装和他交往吧。”
这句话，怎么他就说不出来呢？
资料上显示，御兆延虽然是个公认的花花公子，但他从没有、也不会脚踏两条船，每次只与一个女人交往，且还是个温柔浪漫的最佳男友，他的每任女朋友与他都是和平分手。
苏殁想过了，若楚芯果和御兆延假装交往，他不必和御兆延交易，什么付出都不用就能利用御兆延，楚芯果也不会吃亏到哪里去。
这是能将他利益最大化的最佳方案。
楚芯果是个过于心软和把柄明显的人，不夸张的说，他有上十种让楚芯果妥协的方式。
但是他没说出口。
在看到楚芯果发怔的表情的那一刻，他的计划变得一片空白。
只因为……他依赖她？
该死的情绪。
苏殁莫名的感到一阵烦闷恼怒，直将摆在茶几上的玻璃杯扔到墙上，“啪”的一声震响，玻璃杯摔得四分五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