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橙黄色的灯光之下，苏殁就像是中世纪颓废的贵族公子，难受地喘息的模样都引来不少侧目。
楚芯果竟在原地呆看了两秒才反应过来，羞愧不已地低着头小跑到苏殁身边。
“你去哪了？”楚芯果本想帮苏殁顺顺气，却在手将要触碰到他的时候觉得不妥，抿了抿唇，将手收了回来。
楚芯果的一举一动尽入苏殁眼底，他侧目看了她一眼，抬起手隔在两人中间，两指间立着一张楚芯果再熟悉不过的银行卡。
苏殁朝前方酒店门口抬了抬下巴，“两间房。”
楚芯果接过卡，下意识应了，转身就要走，迈出一步才突然觉得不对，抬首将那家金碧辉煌灯光璀璨的酒店来来回回上上下下打量一遍之后，重新站回苏殁身前，无比严肃的说：“我们只有五千。”
“嗯。”苏殁的呼吸平稳了许多，一手扶在腰间，靠在车门上闭目养神。
楚芯果小心翼翼地提醒：“人民币。”
“嗯。”苏殁仍旧应了一声。
楚芯果站着不动了。
没听到离去的声音，苏殁再一次睁开了眼。
不染尘埃的眼里带着“你还有什么问题”的不耐烦。
于是楚芯果说：“照这样开销，我们要乞讨回中国吗？”
然后苏殁认真地答：“你去打黑工吧，坚持几天我再去举报你，我们遣送回国是不是好一些？”苏殁说话时的表情一成不变的淡然，眼睛却映着灯光，明明灭灭，跳跃着邪恶的光。
苏殁说话的时候习惯于注视对方的眼睛，对方只要看到苏殁那双眼，就很难不相信他说的话。
所以当苏殁那么说的时候，楚芯果一点都不怀疑他会那么做，便抖了三抖。
“还有疑问吗？”苏殁的态度很温和。
楚芯果咬了咬牙，看了看手中的银行卡和自己，坚定地说：“没了。”
“嗯。”苏殁转过头，重新闭目养神。
听着楚芯果的脚步声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然后又猛地跑回来。
苏殁这次没有开眼睛，甚至没有等楚芯果开口，直接跟一旁的司机用法语交流：“麻烦先生，陪这位小姐办理一下酒店入住，两间套房。”
“总统套房吗？先生。”司机谦恭地问。
苏殁想了想，转头问安静的楚芯果：“你想要什么吗？”
楚芯果一开始看到苏殁吩咐司机什么，想着他应该是想到了自己沟通不便，便在一旁不出声。但万万没想到，苏殁竟问自己想要什么。
所以楚芯果一愣，确定刚才不是自己幻听之后，有些不肯定地说：“应该……没有吧？”顿了顿，又问：“这和我们要入住酒店有什么关系吗？”
“原来那五千，你有花掉的计划吗？”苏殁直接无视了她的问题，在她面前站定，与她平视地问。
要说计划，楚芯果还真是有。
母性使然，楚芯果一直想养一只小狗，但每个想养宠物的小女孩家里都有一个“你自己都养不活自己更别提宠物了”的阻碍，等楚芯果大了，也没好意思开口跟家里提。
所以当她一下子有五千工资的时候，除了给家里人买些什么，还想买一只狗。
但是因为苏殁种种的事情忙得她缓不过来，就一直搁着了。
苏殁那么一提，她倒是想起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