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半个月的时间,都没有见到独孤玄昊的人影。后来芯敏才知道,他根本没有住在这里。只是当日议事完后,他便离开了此处。不过以他的心机来说,聚集点又怎么会只有一处。更何况,若是这里经常有人出入,那么暴露也是迟早事。所以,这让她无比安心,至少,这段时间独孤玄昊没时间来管她。
这些日子闲来无事,芯敏便已无聊为由,经常让虞娘虞珠陪她到树林里去走走。一来是观察一下周围的地形,二来,她也想看看那些隐藏于暗处的人的具体位置,以方便接下来计划。对内,那两个丫头当然知道她是为了什么。对外,那些人只当是因为她不想见到曲怜音。毕竟,这里可不比以前的晋王府,抬头不见低头也总是要见的。只要不走去前面的荒院,倒是没有人阻拦。谁叫这地方如此隐蔽。
而晚上,芯敏就腾出时间来练两个丫头的体力。其实以前在王府的时候,她闲下也会教她们两招,只是她们学的时间不长,也没什么机会专心练习,根本连基本功都有问题。不过练了总比不练好吧!虽然有些临阵磨枪的感觉,不过俗话说得好,好歹不快也光呀!及时到时候被发现了打不过,芯敏也希望她们有足够的体力能逃跑。
然而这一魔鬼式训练法无疑让两个丫头整日腰酸背疼,痛苦不堪,却从头到尾没有哼一句。想来,这也是她最大的安慰。
徐豆奉命,隔上岔五的会来看她们一次,送些所需的东西,并把她的日常生活情况带给独孤玄昊。对于他的关心,芯敏此刻已经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既不能携手同行,那就只有相忘于江湖。不过,这也让芯敏逮到了机会,问出独孤玄昊动手的时间。
他只有一次机会,而她,同样也只有一次机会。只有在他起兵的那一天,她逃走的胜算才更大。是趁乱,同样也是因为哪怕是让他知道她跑了,也无暇分身来抓她,这才是她整个计划最关键的一步。失去了她,得到了江山,老天爷是公平的。有失才有得,这才是人生。
只是,她这些天的举动,多多少少也引起了曲怜音的怀疑。也曾想要探听她的口风,不明白白日里丫鬟这么累,为何到晚上还时常听到她们的跑步锻炼声音。
芯敏只是瞟了她一眼,连答都没回答。现在她才是正妃,干嘛要去给她解释。就算是解释了,她同样也会把这些话传给徐豆。而她,本来就不怕让独孤玄昊知道。这里到处都是他的人,她让她们锻炼,难道还逃得过他的耳目。越隐藏,只是越勾起他的怀疑而已。当然,最重要的是,无论她做什么,她人都还在这里,没有出半分岔子。只要有这一点为保证,独孤玄昊就不会管她。
“小姐,这是你要的衣服!”关上房门,虞娘捧着一个包袱,小心道。
芯敏接了过来,缓缓打开,却是一件碎花的农家衣裳。“还好,这些衣服你们都留着。你们先下去休息吧,今天不用练了。”这是她们刚来白家时,李秀禾叫人给她们俩做的。后来到了王府,自然是有王府特制的下人服,这些衣服她们也再没穿过,一直都收了起来。后来接到管家命令,叫她们收拾东西,她们就一并将这些带了来。没想到现在却是派上了大用场,找夜行衣是不可能的,不过这个可比她现在穿的锦衣罗裙方便多了。
“小姐,明晚就行动,你看还有什么东西要带,奴婢帮你收拾。”
“除了我们身上那几张银票,什么都不用带!”带得多,包袱也就越多,只要她们身上有钱,以后要什么还没有。
“那小姐,奴婢们下去休息了。”
“嗯,万事小心谨慎,平时该怎么样还怎么样,别让人看出了破绽。”
“是!”
见她们俩人转身而去,芯敏站在窗前,望着夜晚的天空。不知明天之后,这天空是否会属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