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1.师生矛盾
学生时代最主要的矛盾是什么？
答案是统一的，师生矛盾。
若说没对任何老师的任何指令有过任何抵触情绪，可能性十分渺茫。
高二某个周日下午，同学们陆陆续续回学校自修。顾知楠一瞅手表，又一瞅黑压压坐满人一片安静自习样子的教室，对悠悠闲闲跨步而来的凌茜小声道，“喂，凌小茜，你快些！”
凌茜慢吞吞坐下，又慢吞吞拿出书本，最后扫了一眼手表，漫不经心，“还有半分钟呢。”
“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准时’。”
“大人物往往在最后一刻压轴的。”
顾知楠：……
若说凌小茜是个喜欢徘徊在校规边缘的人，那就这个班而言，还存在一些无视校规的人。
当莫姐按时来教室巡查人数时，一眼就发现凌茜后面的位子空着。顿时脸一沉：“这个位子是谁的？”
“钱晨玲。”她的同桌回答。
“她人呢？”
“还没来。”
“都什么时候了还不来，都说了不要迟到不要迟到，竟然还给我迟到!”虽说莫姐是个温和的老师，但发现在反复强调下仍然有同学把自己的话当耳旁风，不由气恼地说道，随即快步走出了教室。
十几分钟后，只见门口人影一闪，钱晨玲挎着书包踱着步子进来，恰好这会儿莫姐又来到教室。
“怎么来得那么迟？”莫姐看到座位上的钱晨玲，忍着怒气问。
“路上堵车了。”钱晨玲一脸毫不在意。
“既然堵车，那你可以提前半个小时出门啊。”
“我怎么知道半路会堵车。”钱晨玲略微提高了音调。
“有些事情不要满打满算，比方说可能遇到堵车的情况，就要提前出门。”莫姐开始了她一贯的说教。
钱晨玲垂头不语，教室鸦雀无声。
莫姐一遍长篇大论后，继续道：“刚才我给你妈妈打了个电话，确认你到底有没有出门……”
“你干嘛给我妈打电话啊！”钱晨玲“唰”一下站起来，冲着莫姐大声吼道。
莫姐一愣，“我作为班主任对自己学生的出勤情况了解一下难道难道不行吗！”
“那你也没必要给我妈打电话啊！”钱晨玲声音越来越响。
情势越来越紧张，围绕在她们俩头上的是狂风暴雨，而全班则处于一片低气压中，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顾知楠偷偷瞄了眼两位当事人，二人怒目而视，剑拔弩张，又瞄了一眼同桌凌茜，那货正托着下巴看热闹……
“你这是什么态度。”莫姐厉声道，不容忽视的是其中夹杂的颤抖，“我关心你，你还用这种态度对我说话，看来我要跟你妈妈沟通一下……”
“你去啊！”钱晨玲涨红了脸一声带了哭腔的怒吼。
顿了一秒，莫姐快步走出了教室，但全班同学分明看见了班主任红了的眼圈。顿时教室里炸开了锅，似乎都没料到老班莫姐竟然被学生搞哭了。
看热闹的凌茜一愣，和顾知楠对视了一眼，俱是无言。
没一会儿，顾知楠转头对凌茜道：“你主子哭了诶，作为爪牙的你不该去安慰一下？”
“算了，不知道怎么说。”凌茜摆手。
“啧你个小没良心的……”顾知楠瞬间正义感爆棚。
“那要不你去？”
顾知楠立马转头……
“喂陈彬，要不你去看一下莫姐吧。”周围有人出主意。
“对，胖子快去。”一片附和声起。
活跃分子陈彬众望所归，陈太黑无奈的站起，一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表情，叹了口气，转身出门。
等待的时间，教室里格外安静。几分钟后，陈彬回到教室。
“怎么样了？”同学们都迫不及待地问。
陈彬没说话，只做了个用手揩眼睛的动作，大家瞬间明了。
唉，还是安安分分做我们的乖学生吧，顾知楠和凌茜在心中默默想到。
2.还你一块钱
在顾知楠和凌茜又一次假日小聚时，顾知楠想起了一件曾和凌茜二中探望老师时而感到心塞的事情。
“你还记得上次我们回二中时在一个女老师那蹭了一顿饭么？”顾知楠问凌茜。
“谁？”凌茜疑惑。
“貌似是13班的语文老师吧。”
凌茜思忖片刻，“不认识。”
“诶……就是那个体态有点圆润，走路一蹦一跳的语文老师，挺有特征性的。”顾知楠继续道。
脸盲症患者凌茜微微一沉思，终于颔首道：“好像记起来了。”
事情回溯到顾、凌二人毕业后第一次回校探望老师的情景。在两人短暂与赵峻和莫姐叙旧后，习惯性地往操场走去。
“真想再在食堂吃一次中饭。”顾知楠一脸沉浸在回忆里的神思。
“可惜没饭卡，”凌茜叹息，“而且食堂不收现金。”
“唉。”
“不过教师食堂可以收现金。”凌茜又道。
“啊哈!”
“但是需要教师陪同。”
顾知楠刚抬起的头又迅速垂了下去。
“不过没准会碰到认识的老师，可以蹭饭的。”
“凌小茜……”
抱着“蹭饭”态度的二人组来到教师食堂，但很久都没碰到一个熟人。就在两人快要放弃时，进来了一位眼熟的女老师。
她看了两人一眼，开口：“你们要在这里吃饭啊？“
顾、凌点头。
“那刷我的卡吧。“女老师道。
两人心里一喜，毫不客气地点了点头，并道了谢。
二人点餐就坐。
“唔，好怀念的味道，我们又面对面坐一块吃饭了。“顾知楠感慨。
“嗯。“凌茜塞了口饭，”话说她怎么会认得我们？“
“她和莫姐一个办公室嘛，我们俩跑腿的在办公室里天天进进出出，自然眼熟了。”顾知楠边吃边讲。
凌茜深以为然。
事后，顾知楠道：“我们是不是该把钱还人家，每人6块，总共12块。“
凌茜赞同。
两人摸出一张10块纸币，两枚硬币，来到办公室，发现她正在午睡。两人轻手轻脚，将钱放在她的桌上，就欲离开，女老师抬起了头，睡眼惺忪地叫住两人。
“你们等一下。“她招了招手。
凌茜和顾知楠转身，看她从桌上抓起两颗硬币，一人一枚交到两人手上。
“你们真是客气，老师哪有要学生钱的。”女老师正色道。
凌、顾：……
出门后，顾知楠呆呆地望着手中的硬币道：“我以为她会把那张10块钱给我们……”
“你想太多了。“凌茜扯了扯嘴角。
“确实。”
“我以为她会推辞，不会要我们的钱。”
“原本我就是去意思一下，没想到做了回赔本买卖，真是失策。”凌茜道。
顾知楠：………
3.《盗妃天下》or《盗墓笔记》？
高三某晚自习，赵峻坐班。
顾知楠与凌茜在做了会作业后往讲台上的赵峻望了一眼，竟猛地发现他手中拿着本书。不是教材，不是备课笔记，按照封面和厚度来说，应该是本小说。
课后，凌茜对顾知楠道：“那本书是盗什么什么的。”
“盗墓笔记？”
“好像是《盗妃天下》。”
“噗……不是吧，峻儿怎么可能会看这种书，在年龄和性别上都不符吧。“顾知楠满脸怀疑。
“说不定人家也爱看言情。“凌茜还是对自己的判断深信不疑。
“好吧……“顾知楠无语问苍天。
直到很久以后，两人因一次政治考试失利，而被赵峻问候了番。无意中顾知楠瞥到在一对试卷上放着一本书，她仔细一看，《盗墓笔记》。顾知楠恍然。
事后，她对凌茜笑道：“上次峻儿看的是《盗墓笔记》。“
“你怎么知道？“凌茜不信。
“刚才我在他桌上看到了。“
“你一定看错了。“凌茜淡定转头，继续做事。
顾知楠：………傲娇茜你就装吧。
4.幼儿园同学
高二分班的时候，顾知楠就觉得郑陆杰特别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某天课间，郑菜菜在顾知楠座位附近嬉闹，直到停在顾知楠桌前的时候，他盯着顾知楠看了会。顾知楠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问道：“你看着我干嘛？“
“我记得你。“郑陆杰咧开嘴笑道。
“什么？
“我们幼儿园是同一个班的。”
“你也是城北幼儿园的？！“顾知楠一脸兴奋，随即一拍大腿，恍然大悟，”怪不得我看着你怎么这么眼熟。“
“对啊。”郑陆杰搔了搔头，“我还记得你那时候看上去也很小，不过经常被老师表扬。”
“哦呵呵……“顾知楠不好意思地笑笑。
顾知楠想，想不到那么多年后曾经的小人儿还能在高中同一个班相遇，也算是不小的缘分了吧。
5.黑白格围巾
顾知楠有一条黑白格子的围巾，她很喜欢。那个冬天，顾知楠把这条围巾戴到了学校，天天围着。
谁知没过几天，凌茜和顾知楠吃完饭在操场上逛的时候，凌茜眼尖，拍了拍身边的顾知楠道：“喂你看，那个人的围巾和你一样。”
“纳尼？”顾知楠顺着凌茜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见一条与自己一模一样的的围巾。
“而且那个人是男的。”凌茜继续补刀。
顾知楠很糟心，但依旧不能磨灭对该围巾的喜爱。
N天后，两人又在另一个人身上看到了这条围巾，而且还是个男的。
顾知楠更加糟心了，凌小茜继续挑拨，“莫非那就是一男款围巾？”
“管他咧。”顾知楠握拳，仍然固执地戴着。
直到某一天，当凌茜贼兮兮的告知顾知楠裘俞也戴了一条和她一模一样的围巾，并调侃那是一款情侣围巾时，顾知楠彻底歇菜。
“Why？！”顾知楠向凌茜咆哮。
只剩下凌茜在那里幸灾乐祸地哈哈大笑。
从此以后，顾知楠再没戴过那条围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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