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1.低调又负责
当两个曾经有交集的人开始了没有交集的生活，某日再聚时，所谈的内容就会无意识的趋向于那段曾经的交集。那两个人亦可由凌茜顾知楠代入。
抚今追昔的顾知楠一阵唏嘘，无限缅怀地追忆起某个场景，“当年你站在讲台上，扫一眼每组的人数，再数一组试卷，最后综合分发，唉，我现在都记得你弹指如飞数试卷的样子。”
“哦。”凌茜颔首，若有所思，“怪不得我发扑克那么娴熟，原来是发试卷发多了。”
顾知楠抽了抽嘴角，叹往昔峥嵘岁月稠的伤感瞬间去了七七八八。
凌某人想了想，又道，“我记得当初英语，是有两个课代表的吧，那么多年英语的板书从来都是另一个课代表写的，你也是够不负责任的。”
顾知楠怒，“你竟好意思说我么！”
“你家主子对你和对同学们那就是差别待遇，课间你和他没大没小有说有笑的，你那胸卡还是他帮的忙，所以直接导致了你有恃无恐的嚣张气焰，没写过板书也就算了，作业你都没收几次吧。”凌小茜斜了她一眼，振振有词。
“那你呢！”顾知楠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凌小茜一脸明知故问的表情，“难道我曾经不是那个低调又负责的语文课代表么？”
顾知楠：咳咳——
“我记得某人也没写过作业答案的板书吧？”
“像我那么娇小的人够不到黑板上面嘛，就让个子高的人帮忙写了。”
“你就不能拿凳子垫高写吗？”
“诶，那不是资源要合理分配利用，顾小楠，抄答案可以练字又可以增加记忆，对我来说嘛，一寸光阴一寸金啊，对于搬凳子这种无用功能省则省。”
顾知楠：……
“莫姐是说过的吧，课代表发试卷要一个一个发，不要一组一组发，其他课代表都做的好好的，只有你还是一组组发！”
“顾小楠，一寸光阴一寸金啊，一组组发多节约时间啊，对于领导的命令要有辨别能力，有选择的实行啊！”
“所以才会出现有人没有试卷的情况。”
“我不是让他们去莫姐那里拿了么？”
“你不觉得作为课代表应该是你去拿的么？！”
“顾小楠，一寸光阴一寸金啊，而且自己动手才能丰衣足食嘛。”
顾知楠：……
“你统计作业上交人数总是想推给我做的吧！“
“顾小楠，一寸光阴一寸金啊，我是兼职写小说的人，这种事情就不浪费时间了。再说我不是看你空闲么，英语作业都不用收的英语课代表同学？”
“你不催作业就交上去，这总是不负责任吧！”
“顾小楠，一寸光阴一寸金啊，催作业多浪费时间，再说催了也不会交吧，反倒是会让我给他们一本参考参考，这不是在助长不良风气么？”
顾小楠：……
“所以说，我曾经低调又负责，没说错吧？”
顾小楠：……
还有什么话好说呢……
2.羽绒服（上）
凌茜和顾知楠是“要温度不要风度”的人。
因此，到了最寒冷的时候，两人的装备都是——羽绒服。
顾知楠是个无聊的人，喜欢观察一些东西。这前面已经说了。
继峻儿的0.618后，顾知楠的观察对象转为了同桌凌小茜。
天气转暖后，顾知楠一脸严肃地对凌茜总结，“我发现你的羽绒服有个规律。”
“什么？”
“淡黄的，桔色的，胭脂粉的那三件，都是史努比！”顾小楠哈哈大笑，“凌小茜你可真幼稚，那么大的人了还去买童装哈哈哈哈！”
“你错了。”凌茜也是一脸严肃。
纳尼？！
“那件桔色的羽绒服，不是史努比。”
“诶？”
“是大力水手。”
顾知楠：……我竟无言以对。
3.羽绒服（下）
凌茜的大脑回路不太正常，所以常常有些奇怪的想法。这个前面也说了。
和凌茜的三件中长款的有卡通图案的羽绒服不同的是，顾知楠有四件短款的无图案羽绒服，分别是青色，红色，蓝色，橙色。
有一日，顾知楠发现凌茜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打转的频率比较高。
“怎么了？”她忍不住问。
“你这一身，很像一副画。”凌茜摸着下巴总结。
“诶？”顾知楠很明显跟不上凌某人神一样的思维。
“呐。”凌小茜伸出手指，“青色的衣服，多么像草原啊，浅棕色的毛衣，就是沙滩，蓝色的牛仔裤，是大海，还有黑色的靴子，海里的礁石。你可以想象，一望无垠的大海，海浪拍打着礁石，退潮后露出沙滩，沙滩旁是草原，多么有意境啊！”
“是……是很有意境。”顾知楠瞅着似乎听到了“海浪声”的凌某人，弱弱地应了声，这就是文艺青年神奇的想象力么……
乃至，每每瞧见顾小楠穿青色羽绒服却没着棕色毛衣时，凌小茜总会问，“怎么不配‘沙滩’？”
这让顾知楠很是困扰。
还有一日，凌小茜显然看见顾知楠就很开心。
顾知楠被她笑得有些发毛，遂小心问她什么事。
凌茜拍拍她的肩，“今早来校的时候，你看见校门口站岗的同学了么？”
“看见了啊。”
“他们穿了厚厚的黄马甲。”凌茜强调道。
“恩，那又怎么样？”顾知楠不解。
“你不觉得，除去袖子，他们和你穿的很像么？”凌小茜指着她橙色的羽绒服，笑得东倒西歪。
顾知楠：……
“不对。”笑完后的凌小茜又似想到了什么，“不够像。”
顾知楠正要表扬她停止了神奇的想象力时，又听她道，“和消防服才是一模一样！”
顾知楠觉得自己此时一定印堂发黑，两眼无神。
后来，大学后凌茜顾知楠抽空一聚，凌茜想起往事，不由道，“你高中是不是有件橙色的羽绒服？”
“你竟然还记得？！”顾知楠大吃一惊。
“我记得你只穿了一次。”凌茜纳闷，“一直没见你穿。”
“还不是你说像消防服。”顾知楠没好气道。
“哈？”凌茜哭笑不得，“所以你就不穿了？”
“我仔细看了看……”顾知楠一脸苦大仇深，“真的很像消防服！”
凌茜：……
3.第一次插队
话说凌茜是个嫉(ya)恶（zi）如(bi)仇(jiao)的人。
某日，凌茜想念小食堂的香肠包，遂与顾知楠去小食堂吃饭。
一瞧，人山人海。
香肠包是一种受欢迎的食物，若非去得早或来得巧，很难成功买到。因此，顾知楠道，“看来你的香肠包今天是吃不到了。”
按常理，顾小楠这一预测无限接近于结果，但是，她低估了凌小茜的执（yuan）着（nian）。
凌小茜叹了口气，“可以采取不是特别道德的非常手段不？”
“什么？”
“插队。”
“有地方可以插么？”顾小楠左看看右看看。
“看前面。”
“啊，爪牙和王铭！”顾知楠星星眼，“他们也在！”
“你去试试？”凌茜道，“好歹是同学一场，加上同为莫姐的重点关心对象，昨儿个加上王迥，我们五个还被莫姐叫出去分析月考成绩了，这是多么珍贵的革命友谊，应该不会见死不救吧。”
“还是你去吧。”顾知楠摆手，“我和他们不太熟。”
“这个……插队不太好。”凌茜搓手。
“啊，我也觉得……”顾知楠眼珠乱溜。
“可是我想吃香肠包。”
“我也想吃。”
“那你上。”
“不上。”
凌茜眼睁睁瞧着那两位快到点餐处……又瞧了一眼“不争气”的顾某人，牙一咬，心一横，蹭蹭蹭向前走去。
走得意气风发的凌小茜在两位男士前一下子没了气势，搔搔头，说不出话。
“凌茜？”还是买完饭的裘俞看见她，愉快地和她挥手示意。
“啊，是你们啊！”凌茜堆起笑容，尴尬地接过话茬。眼角余光堪堪瞄到王铭就欲点餐，忙对王铭道，“顺便帮我和顾知楠买一下吧……”
哀恳的小眼神，希冀的小表情。
板正严肃得一丝不苟的班长兼数学课代表淡淡瞧了她一眼，淡淡回，“自己去排队。”
凌茜：……
事后，凌茜啃着香肠包忿忿不平。
“买到了还不开心？”顾知楠一脸疑惑。
“是裘俞买的。”凌茜咬牙，“王铭那家伙……”
那时，凌小茜十分之受打击。
裘俞同学在此刻发挥了骑士精神和同学情谊，将自己的餐盘递给凌茜，问，“你和顾知楠要买什么？”
“都是两个香肠包，一个南瓜饼。”凌茜下意识回答。
“好。”
紧接着，凌茜就看见了裘俞趁着王铭刚买好饭欲走，后面的人尚未跟上的间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插到了点餐区前。
瞧着手中的两个餐盘，又瞧着接过了自己餐盘的裘俞，凌茜一时百感交集。
学习委员兼地理课代表的裘俞同学，真是个好人啊，以前真是……太没有眼力劲儿了……
反观某同学，唉，人与人，差距真是大啊！
听完整个过程的顾小楠表示了“裘俞是个好同志以前没看出来”的共鸣后，又表示，王铭向来是这样的，一是一，二是二，这种情况下没有同学爱也很正常。
于是凌小茜表示，她大人不记小人过，绝对不会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半个月后——
晚自习交语文作业，顾知楠觉得凌小茜好像比较……高兴？
带点暗落落阴测测的高兴。
看了眼从办公室回来的同桌，顾知楠要求好事要共同分享。
“哪有好事啊。”凌茜摆手，开始抽出书本复习。
顾知楠只好作罢。
三分钟后，王铭跑了过来，顺带语文作业一本。
“你已经交了？”王铭看了看凌茜的桌面。
“恩。”
“那帮我交一下吧。”
“自己去交。”凌茜淡淡回。
王铭：……
顾知楠瞧着某人敢怒不敢言匆匆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悟，一瞅凌茜，分明是“小样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终于被我抓着机会了吧”的眼神……
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