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直接脱衣服是会拉扯到伤口的,阮萌只能拿着剪刀把他的衣服剪掉。
她的这个决定问都没有问他,就直接动手了。
衣服是从他前面的布料正中间剪开的,剪完之后,就像一件开衫外套,十分方便就脱下了。
盛慕琛:“……你不要这么简单粗暴好么?”
阮萌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正在‘工作’的她,神色分外严肃认真。
替他止住血后便开始给他上药,最后缠上绷带。
“好了。”她收起剪刀和绷带,道。
“还没好。”盛慕琛扬起了左手。
当时刚抱住她的时候,他一手正抓着那木梯,打算稳住身体的,但结果还是摔了下去。
并且掌心还被木刺划伤,一道新鲜刚出炉的伤口歪歪扭扭的流着血。
阮萌眯了眯眸,将他的手捉了过来,仔细看清,才发现他掌心的皮肤不仅流了血,还刺入了些碎的木屑,需要拔出来。
“你家的木梯可真够古老的。”阮萌得出结论道。
可不是么?木梯肯定是被虫子驻了,她才一踩就断,而且还有木刺!
“要不是某个人翻墙又下不来,那木梯也不会被拿出来好么?”盛慕琛一针见血,
“还不是被你逼的!”阮萌言语间,拿出镊子,耐心地替他拔去木屑。
女孩靠得太近,呼吸间的热气平缓地喷洒在他的掌心。
他嗤声,问:“逼?盛安宁,留下来有这么难么?”
阮萌抿了抿唇,没有回答。
盛慕琛也沉默了一会,斟酌了一下,才决定带着暗示跟她坦白,想给她一些安全感。
“盛安宁,我知道你担心着什么,但是有我在,没有人能伤害到你。”
阮萌忽然抬头,深深看着他,眼里全是戒备。
心中有一个浓厚的疑问:他知道了什么?……知道了多少?
盛慕琛轻轻笑了。
果然,他就猜到了她会有这样的反应,所以他才需要思索许久,才决定要不要告诉她。
但是他不后悔。
女孩儿安全感太低了,他需要快速得到她的信任。
否则像现在这样,每日每夜都计划着逃离,谁不身心疲惫?
他只好赌一把了。
阮萌和他对视了一阵,又垂下眼睛,继续做手上的工作,半字未说。
不得不说这项工作需要考验眼力和耐力,但阮萌还是只花了十几分钟就将二十多根木屑拔了出来。
棉花蘸了蘸双氧水,清洁了一下伤口,才喷上药。
收拾了一下药箱,起身准备拿到一楼放回原位,身后的男人却叫住了她。
盛慕琛淡淡道:“你自己好好想一想,是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还是回到桥洞继续当个无名者,想清楚了,明天给我答案,若是你选择后面那项,我不会再勉强你。”
阮萌脚下顿了顿,才又继续走。
放回了医药箱,阮萌直接进了自己的房间。
换了身睡衣,躺到了床上,拿起遥控关了灯。
房间一片黑暗,她的一双空洞无神的黑眸在漆黑中睁了许久,才缓缓闭上,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