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磊离开膳房,根本没想过老实待在府中,今晚这么重要的活动,他准备了很多花灯要在灯市大放光彩,怎么可能不去凑凑热闹?再说还跟何旭约好了晚上碰面的,所以必须要去。
徐家在江陵城绝对首屈一指的富有,在很早徐磊就叫人定做了许多花灯,只为今晚能独战群雄,让那些平常老是跟他作对的公子哥们看看谁才是江陵城小霸王。只可惜今晚不能大张旗鼓出门了,这让他十分沮丧。回到房间把衣服换了,径直往平常偷偷跑出去的后门而去。
徐府后门,那是为下人们准备的门,专供下人出入。主人是不会从这里离府的,因此一般没有人看守。徐磊是个特例,以前经常在被自家老爹禁足的时候,从六子口中得知有这么一个地方,便起了心思,经常从这里偷跑出去。
徐磊此时为了掩人耳目不再是名丝绸缎,而是换上了六子穿的下人衣物,一路小心翼翼来到后门,傻眼了。
后门平常看守的后门,站着两名门卫,就是今天看上大门的那两位,这两人哭丧这脸看着徐磊,一副就知道你要从这离开我们在等你地表情。其中一个门卫开口道:“少爷,您还是回去吧,老爷不让你出府。”
徐磊掏出碎银递过去,笑道:“徐勇,你们让我出去,不要跟我爹说就可以了。”
这个叫徐勇的门卫哭丧脸:“少爷,您就别为难小的,今天下午的事老爷已经知道,您再出去,小的没法跟老爷交代了。”
徐勇上前拍着那门卫肩膀:“徐勇,平常我对你们不错吧?这点小事都愿意帮我?”
徐勇不敢看徐磊,另一个护卫开口:“少爷,您平常怎么对我们,我们心里清楚,可这次真的不能让您离开,老爷说了再让您出去,就打断我们的腿赶出府去。”
“呃。。。”爹,算你狠,徐磊悻悻埋怨。见两个门卫哭丧脸祈求的模样,他知道从这里铁定是出不去了,转而问道:“我不为难你们了,你们知道哪还可以出去?”
第一句让两人松了口气,第二句却让他们愣住了。你要出去被发现受罚的还是我们,就是知道也不可能告诉你啊?两人猛摇头,表示不知道。
徐磊见状不再相问,转身离开。他当然不会放弃,离开只是敷衍他们,让他们以为他无可奈何回去了。
“真以为没有门我就出不去?爹,你也太小瞧你儿子了。学了这些年功夫,不会飞檐走壁,还不会翻墙越户?”徐磊撇嘴自语,来到府中墙最矮的地方,准备翻出去。纵身一跃,双手攀在墙上,三两下翻跳出去。
“老爷,要派人把少爷抓回来吗?”不远处有一顶轿子,旁边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掀开帘子问道。
知子莫如父,徐磊这些小心思,徐福早就料到,他叫人在后门看守,自己到这里来就是想看看儿子会不会听自己的话,老实待在府中。结果不出所料,徐磊还是出来了。
轿子中的人望着徐磊欢跳背影,叹了口气,脸上显出欣慰地表情:“不用了,回去吧。”
“是,老爷。”那管家点头,抬手道:“起轿!”
徐磊不知道自己的父亲看着自己离开,没有来阻止自己。他此时正为自己的正确选择高兴,欢呼离开。
灯市人实在太多,何旭站在叶萱身边双手微张护着她,陪她一起看各式各样的花灯,看她欣喜地模样,自己也跟着乐。
“上好元宵花灯,一两银子一个,保你心想事成,美梦成真。”旁边几个卖灯地小贩大声喊道。
叶萱明显想买一个花灯,娇羞望何旭一眼,轻声呼唤:“阿旭,我们也买一个吧?这个是双鱼灯吗?”她指着双鱼模样的花灯。
“正是,正是。小姐,这双鱼灯取的便是相濡以沫地典故,买来与心爱的人一起放飞正好合适。”那小贩见着年轻女子都是如此说法,几乎百试百灵。叶萱羞涩地看了一眼何旭,不再说话。
何旭欣喜这要是还不知道什么意思就撞死算了,走上前指着最大地一盏双鱼灯:“这个,最大的,多少银子?”
“五两银子。”那小贩趁着今夜生意好,坐地起价道。
何旭毫不犹豫掏出银子:“喏,给我来那个最大的双鱼灯。”
接过银子,小贩欣喜把花灯递过去:“祝两位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闻言叶萱娇羞躲到何旭身后,何旭把灯送到她面前:“喜欢吗?”
叶萱轻轻点头,小脸酡红,目中柔情似水,柔声道:“阿旭,谢谢你,我们便做这相濡以沫的鱼儿,永远在一起可好?”
她取来小楷,轻题一行小字:“得成比目何辞死。”题完,便嘤咛一声,将小楷丢给何旭,羞得急急跑开。
望见叶萱那羞红的脸孔,何旭顿时大喜接过小楷,傻眼了,这诗好像在哪见过,下一句什么来着?冷汗刷刷往下滴,在如此关键时刻,我怎么就把下一句给忘记了呢?越是着急,越是想不起来。见叶萱脸色渐变,他记得脸红脖子粗,差点就跳起来。
等了半天不见他题字回复,叶萱脸色急变,泪珠忽地盈满眼眶,美丽的脸颊刹那就苍白起来:“阿旭,你,你不愿意?。。。”
“哪里哪里”何旭急得脸都白了,心中痛恨自己平常不好好读书,讪讪笑道:“我的心意,你还不知道吗?为你去死我都愿意。”
叶萱俏脸殷红,低头柔声道:“那你怎么不题字?”
我想题啊,可是我忘记下一句是什么了嘛!何旭尴尬挠了挠后脑:“叶萱,你也知道,我平常念书不怎么好,能不能给个提示?”
叶萱愣了愣,忽地噗嗤娇笑,旋即偏过头去,恼道:“叫你平常不好好念书。。。。你若是想不起来,那便。。。”
“谁说我想不起来了,我是与你开玩笑的。”何旭嘻嘻一笑握紧她的小手,望着她羞红的小脸,提笔写道:“愿作鸳鸯不羡仙。”
叶萱脸若粉脂,羞怯难当,嘤咛一声低下头:“阿旭,你好坏,又来哄我。”
差点就要人命。念书,以后一定要好好念书。偷偷擦了脸上的冷汗,对小贩拱拳相谢。那小贩方才见何旭大方出手,看他着急的那模样,好笑之余,偷偷写在纸上给他看,免得砸了自己招牌。
将这灯里蜡烛点亮,燃上一会,叶萱与何旭一起扶着双鱼,那花灯便缓缓升起,直向空中飞去。叶萱娇脸羞红,握着何旭的手爱怜蜜意,说不出的喜悦,何旭呆呆望着叶萱恍如九天之上地嫦娥下了凡尘,美丽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