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欢喜一家愁,何旭那边在讨论这成亲的事,徐磊这边却还在柴房里面壁思过。
昨日还在柴房大吵大闹的徐磊,今天安静多了,不是他不想再闹,是实在没力气闹了。昨天下午他爹徐福回府以后还来看过他,劝说让他不要再抱有参军地幻想,结果两句话没说完二人便吵起来,结果争辩是争赢了,却也把徐福给惹怒了,连晚饭都没得吃,直到现在连午饭都没得吃,饿都这厮实在没力气吵闹。
躺在柴房茅草推上,静静想着他爹跟他说过的话,他也知道这是都是为了他好,却不能说服他留下来。在他想来与其苟且偷生不如轰轰烈烈战死沙场,人生如此短暂,若事事都忍让,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徐磊拿着一根稻草咬在嘴里自语,望着漆黑地屋顶,一点光明都看不见,他不想再待着这里,他要出去外面的世界对他来说才是自由之地,忽然嘶吼起来。
“啊。。。。放我出去!”
“放我出去!!”
“放我出去!!!!”
嘶吼了几声,嗓子都沙哑了,也没听到有任何回应。徐磊失望狠狠咬了几口稻草解恨。
“少爷。”
“少爷。。。”门外传来轻声呼唤。
徐磊听到这声音便知道是谁,都一天了除了他爹来过一次之外,就没有人过来跟他说话,对他这么一个爱凑热闹的人来说都快憋死了,现在突然听到这声音差点把他感动得哭了。
“六子,我在这六子!”
耿六子在门外听到这哽咽的声音有些奇怪,按理说少爷也没有受到什么伤害,怎么就哭了?他平常都是一张笑脸挂在脸上,遇到困难也很少皱眉,更别说能让他哭了。这哽咽的声音让他怀疑关在这里的是不是徐少爷了。
“少爷,是你吗?你是不是在里面?”耿六子想再确认一下。
徐磊在里面点头急声说道:“是我,是我,六子你快把我放出去!”
“少爷,这门锁着呢,我打不开!”耿六子望着眼前的锁头对里面说道。
“那你快去找钥匙把我放出来,我在里面快憋死了。”徐磊催促他去找钥匙来开门。
耿六子为难说道:“少爷,不是我不想去找钥匙放你出来,而是我听说钥匙在老爷身上,老爷说了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能放你出来!这钥匙我拿不到啊!”
听到这话徐磊心都凉了半截,怎么会这样?爹,你好狠!颓然坐在地上,话都不想再说了。
里面半晌也没传出话来,耿六子有些奇怪喊道:“少爷?你还好吗?”
“少爷?”还是没有回话。
“少爷!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砰!砰!砰!”耿六子连忙用身子撞门,想把门撞开。
徐磊感觉到门被撞,有气无力回道:“六子,你别撞了,撞不开的,我没事就是想静静。。。”
“呼。。”耿六子松了口气说道:“少爷,我听说你一天没吃东西了,给你带了些吃的过来!”说完从门缝给他塞进去两个馒头。
“少爷,你先吃着,要是不够我再去给你找点吃的回来。”
徐磊抓着门缝塞进来的两个馒头深深咬了一口,眼眶红红的。关键时刻患难见真情,平常对那些家丁下人都很不错,现在却只有六子一个人过来看他,他不怪其他的家丁下人,因为他知道他们迫于老爹威胁才不敢过来,徐磊却被六子的举动给感动了,对着门外喊道:“六子,谢谢你。”
耿六子没想到徐磊会这么回答他,愣了一下,憨笑道:“不用谢,少爷,您平常也经常帮六子,六子还没好好报答您呢!”
徐磊郑重说道:“六子,你现在开始就是我徐磊的兄弟了,以后谁敢欺负你,你就跟我说。”
耿六子在门外也被徐磊的话感动,点头说道:“是,少爷!”
“别叫我少爷了,以后叫我名字就可以了!”徐磊打断说道
耿六子犹豫半会,确实是坚定的说道:“少爷,我都这么叫你这么久了,一时半会也改不了,再说了叫少爷也顺口的。”
“呃。。。好吧,什么时候你想改口就改口吧,你记住你是我兄弟就行了!”徐磊愣了一下,顿了顿又说道:“六子,你现在去跟我爹说,我不会妥协的。”
耿六子点头疑问道:“少爷,我听说你是要去参军才被老爷关的?”
“嗯!”
耿六子下定决心说道:“少爷,你做什么我都跟着你!”
徐磊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拒绝道:“六子,你不能跟着我去,你娘还需要你照顾呢!”
耿六子回道:“我娘她会同意我跟着你的。”
徐磊不想跟他再说这问题,催促他道:“你快去跟我爹说吧!说我不会妥协的!”
“好的!”耿六子点头离开,不到一会又跑回来:“对了,少爷,上午何旭过来找你,没找到又回去了。”
“他说什么没有?”徐磊问道,他这才想起两人约好了今天要去破庙见面自己出不去,他肯定等不到自己才来找自己。
“没有说什么,他来得快,走得也急。”
“好吧,你快去跟我爹说吧!”
耿六子离开柴房找徐福。
徐府花园,徐福正跟夫人王氏赏花,王氏到现在还不知道儿子被自己丈夫给关在柴房面壁思过,若被她没准徐磊就不会被关到现在了。这都是徐福平常在徐府树立威严的作用,他说不准跟王氏说,就没有人敢王氏说。
徐府花园花的品种很多,什么梅花、水仙、瓜叶菊、蟹爪兰、蝴蝶兰、金边瑞香、白玉兰、山茶、结香、杏花简直就是百花争艳,芬芳满园。这些都只是二月份开的花而已,这要是全部的花都绽放,那就好比身在百花丛中一样。这也就是这些富商才养得起这些花,放在其他一般的人家能种上几种就不错了,徐福为了养这些花还专门叫了几个养花人来养,不然也不会有这样美丽的风景。徐磊对此只说了一句话“附庸风雅!”结果被徐福关了好几天紧闭。
此时徐福正在花园中间的亭中跟王氏一起赏赏花,吃吃点心,偶尔还跟王氏说几个笑话,把她逗得红光满面。
“老爷,耿六子说要见您。”一个侍女在徐福耳边说道
“哦?”徐福疑问,点头说道:“你把他叫来吧!”
耿六子被几个侍女拦在花园门口进不去,等着人去禀报。
刚才说话的侍女对六子说道:“六子,你进去吧!老爷叫你过去说话。”
“谢谢姐姐!姐姐真漂亮!”六子躬身感谢,嘴上挂起贼笑恭维那侍女。
那侍女见耿六子一脸贼笑样,俏脸微红娇嗔:“六子,你个小登徒子,还不快去见老爷!小心老爷罚你紧闭三天。”
六子贼笑不减:“谢姐姐关心,小弟一定会小心的,姐姐,要不改天请你看戏去?”
“呸!小登徒子!”那侍女别过脸骂他一句。
耿六子嘿嘿一笑走进花园。
见到徐福坐在亭子中间夫人却不在亭子里,他走上去躬身说道:“老爷,少爷叫我给您带句话!”
徐福没有问他什么话,盯着他冷声说道:“谁给你的胆子去找他的?”
耿六子被这话吓得冷汗直流,他之前没想到这事,现在被问起知道完蛋了,低头不敢说话。
见耿六子被吓得差不多,徐福反而开口问道:“他叫你带什么话?”
耿六子低头恭敬说道:“少爷说他不会妥协的。”
“哼!”徐福冷哼一声盯着六子,常年面对达官贵人他身上早就产生一种让人生畏了气场。
耿六子低着头感觉自己背都有些湿了,脚也有些颤抖。
“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徐福缓缓开口,他要让这些下人知道这个家是谁做主,若连他的话都敢违抗那还得了?不过他却不想惩罚六子,这个六子在自己不同的情况还敢去见儿子,说明还是很忠心儿子的,既然不惩罚那也要吓吓他才行。
“是,老爷!”
耿六子松了口气,躬身退下去。直到走出花园才知道自己刚才被吓得多惨,身上好像冲了凉水一般都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