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和老者都是庄稼人,干起活儿丝毫不含糊。那铁锹在他们手里,仿佛长了虎牙,拼命的朝着地里钻。
这一次挖从早上十点一直挖到了中午十二点,已经见到了一个三米深的坑,可是,没有任何发现。
父亲不时的捻起一些泥土闻,没闻一次,他都能够更加确信,他要找到东西,就在下面!
啥东西,不还是坟墓棺材死人呗。我跟欢欢知道真相,避嫌般远离了二人挖的坑。
老太回去随便烧了些饭菜,吃完后,继续挖,一直挖啊挖啊,太阳已经慢慢朝西边落去,眼看着,已经是下午四点多。
冬天白天时间本来就短,加上下午变了天,有些阴,所以,这个时候已经感受不到太阳温度了。
“铛!”
我和欢欢在不远处自娱自乐,清楚听见坑里传出了一阵闷响。现在,坑已经深达十米有余,不得不佩服老者和男子的体力。
哦,对了,差点忘了说,中午吃饭时候,我得知这家人姓童。老者叫童万,男子叫童军,儿媳妇叫徐玲玲,很凑巧,老太也姓徐,具体叫什么,我忘了,反正就叫她童老太呗。
父亲坐在坑边,一直关注着坑里的情况。听到了这个声音,他面上命令坑下的童家父子停止挖掘。
“张大师,下面好像是块硬东西。”童万老者扬起脸,向上面喊道。
“知道了,你们不要动,童老爷,你上来,我换你。”父亲站在坑口回应。
“好的。你等一下。”
紧接着,童万老者被绳子拉了上来,父亲系上绳子,慢慢游荡下去。
因为父亲的缘故,我不得不趴到坑口,朝下面注视着父亲。尽管我明白,下面挖到的东西,八九成是棺材。
欢欢也靠近,可他不敢看,只是把我衣角攥的紧紧。
童万老者和我一样,拿着手电筒照着下面深坑。他们挖的坑比较窄,长宽大概只有两米。
“爸,下面还好吧?”我问。声音回荡在坑里,感觉好响。
“没事,儿子,你把灯照稳了,不要瞎晃悠。唉,童军,你拿好这个灯,我用手去摸。”
不得不说,父亲胆子比我大上了不只一星半点。父亲明知道那是棺材,还要用手直接碰,换做是我,打死也不干。
反正父亲在下面捣鼓了一阵,隐约我听见他发出了一丝纳闷:“咦?我猜错了,不是棺材?”
“什么?棺材?张大师,您说我们现在踩在棺材上?”童军杀猪似得吼叫在坑里爆开。童万老者趴在坑口,同样吓得脸色苍白。估计,要是他们事先知道下面会是棺材,无论如何也不会那么干脆的挖掘吧。
“唉唉,你叫什么叫?我不都说过了吗,我猜错了,下面不是棺材!”听声音,父亲似乎在坑底下骂了童军。
然后,坑下面就没了动静。我只能看见父亲后背,他蹲在哪儿,还是用手慢慢拨开泥土。
“呵呵,竟然是这么一丁点大的盒子。”经过父亲一番努力,下面似乎已经出现了东西的轮廓,不然父亲怎么会有如此说法。
“童老先生,把绳子丢下来。”
童万连忙丢下绳子。坑里,父亲还在和童军对话:“来,用铁锹慢慢沿着轮廓挖深。堂堂男子汉,你怕个啥啊。再说,有我再,放心,不会让你出事。难不成,你还不相信我张诛鬼的能耐?”
“假如你再不抓紧点,到了太阳下山,天黑之后,情况就会更加糟糕了。鬼气夜间最盛,不用我解释给你听了吧。”
父亲吓唬人总有一些好手段。不难理解,他的身份随便说出些糊弄人的话,胆子小点的人,一定会毫不犹豫的上当相信。
听罢,童军的动作果真快了不少。我在坑口都能看见他那把铁锹不断上下上下用力摆动的画面。
一筐筐泥土被运到地面。下午五点。太阳正式下山,童万老者不得不拉了一根电线,照亮四周。气温下降的飞快,我里里外外穿了这么多件厚衣服,还是能够感到寒意习习。更不用猜想,坑里面的温度到底有多低。
“好了!东西套住了。马仔,欢欢,你们帮助童爷爷一起用力拉,快点。”父亲在坑底催促。我自然不敢懈怠,立马揪住绳子便朝后拖去。
童万老者,欢欢,就连徐奶奶都过来帮忙了。
我们一起喊着口号:一二三!
父亲不是说东西很小吗?毛线还会这般重!起码有三四百斤!我们四个人老的老,小的小,马马虎虎可以勉强应对。
那东西露出了坑口,我一见,嘶,原来是个长方形的小木盒子。但是,这小只是相对于大棺材来说时小。我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个沾满泥土破旧的小木盒子,就是棺材呢?!只不过,它的型号,小了点而已。
童万老者和徐奶奶见到了棺材,吓得松开了手。
我跟欢欢二个人哪里能握住接近四百斤的东西,绳子在我们二人手里打滑,小木盒子又坠入了坑内。
“马仔,混蛋,你们在干嘛!”坑里响起了父亲的愤怒还有童军的尖叫。
“童爷爷,快点帮我们,要掉下去了!”我察觉到裤裆里的尿差点就吓出来了。尼玛,太刺激了!要不要这么刺激!
幸亏童爷爷回神的紧急,否则的话,后果难以想象。父亲和童军还在坑内,这东西砸到他们二人头上,那不是开玩笑的事情。两个人估计当场就会……咳咳,不说了。
这一次,棺材到了坑口,我就走过去,把它撂出坑口。童万老者胆子也咬着牙齿,走了上来,欢欢竟然也来了。
“徐老太,你千万不能碰那东西。”父亲声音再次传来,震得徐奶奶定在了原处。她正捧出双手,意欲触碰木盒。
“快缩回去!不要碰。”我生怕她没有听见,再次大声呵斥道。
因为,在我双手摸到木盒的一刹那,我就能够清楚的感受到,木盒里面阴气十分太浓郁!
我们三人把木盒放在地面后,我即刻掏出了三张符纸,贴在了木盒上面。
“你们都散开,离它远点。”
我不清楚此时我的表情是不是非常严肃,总之,童万老者和老太听从了我的意见,走到了另外一侧。
父亲和童军自坑里爬了上来。我见到童军一脸疲惫,眼睛惊恐的注视着木盒不说话。而父亲来到了木盒边,见到上面的符纸,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我,笑道:“呵呵,没想到你还挺细心,用符纸封住了它。”
我淡淡一笑,脸上颇得意。
“爸,里面到底是什么玩意,为什么阴气这么重!我从来没有遇到过。”
“哼哼,你小子没遇到过的事情多了去,有什么好奇怪的。要是我没有猜错,里面应该是一个小孩的尸体,所以才会用这么大点小棺材。”
“真的……真的是棺材?张……大师,您刚才不是告诉我,这不是棺材吗?”童军倒退了几步,心有余悸道。
“你还好意思说。倘若我告诉你,这是棺材的话,估计你在下面的时候,就会吓疯了。”
呃。父亲还真是鬼点子多。
“那么现在,我们该怎么处置这玩意?直接一把火,烧了它吗?”我继续问道。天黑了,干完事,我们还得赶紧回家!
不然今天晚上还在这个地方睡一晚不成?我可不愿意。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还有,童万老者家的房子,似乎还没有我家好呢。
“不行,我们必须把棺材打开,散去里面的阴气,然后才能火化。不然,这玩意你肯定点不着。”
我去,这么麻烦!真是的。
“啊!”我们正在屋外商量,屋内骤然传出了女子的惊呼声!
“是玲玲。她醒了!该不会出事吧?!”
童军这会儿眼睛一怔,撒腿就向屋内跑。到了这会儿,他倒是没有担心犹豫,想像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走!进屋去看看!”
父亲一天踏出步子冲向了屋内。瞬间,整个外面空了,没了人影,独留一个灯,一副小棺材。
灯光在呼呼的北风中,来回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