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湘本想着依仗玄冥甲护身,硬抗对方猛烈一击自是没有问题,没想到对方手上的竟是这等火属性攻击法器。
她暗自庆幸:这回真是侥幸,下次是再也不打这样的赌了,还好是火属性的,若换成其它的冰、毒等,自己根本不懂得如何化解,在冰、毒攻击下恐怕不死也要脱层皮。只是想不到自己的洗澡水竟有如此神效,上次救了同门弟子迟贤,这次又救了自己,真是神水啊!
见程湘安然无事,徐优璇展颜一笑,道:“程姐姐,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事的!”
程湘笑着回道:“真的不担心?但是我刚才好像听到有人吓哭了啊,难道我出现幻觉了?呵呵!”
这笑容不同于她平常的憨笑,而是发自内心喜悦的欢笑。
“真是的,不理你了,就知道取笑人家!”徐优璇有些羞涩低下了头。
对面,黑衣青年一脸地疑惑,心理直嘀咕:怎么可能?难道那玉盆也是一件法器。但从没听说过有这种法器啊,既不像攻击型法器,也不似防御法器。管它呢?等杀了她,夺来给师父她老人家鉴别一二。
空中的黄衣少年见此也甚感惊奇,羡慕之中带有几分妒忌,想如今他连一件法器都还没有,能拥有一件法器,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
此时,程湘朝黑衣青年道:“我已接下你这一招,现在该我出招了。”
黑衣青年心想:这小子实在太愚蠢了,就你那破匕首,在我有所准备的情况下还想伤我,做梦!看我一刀将它化为齑粉。
于是,黑衣青年朝程湘说道:“可以,不过你的赌约也未曾言明不能用法器抵挡,我就用这烈焰刀破解你的攻势。”
程湘从储物袋内拿出那把飞剑,道:“我这剑名为‘诛邪剑’,请兄台赐教!”
黑衣青年一见此剑,手持长刀的双手突然有了些许颤抖,心下暗忖道:我真是大意了啊,没想到这小子也有法器,看这飞剑的气势,难道品级还在我的烈焰刀之上?不可能,绝不可能,区区一个聚气四层的修仙者,怎么可能会有中品法器。就算是又怎样,剑身如此暗淡无光,分明是是缺乏灵气供养所致,凭她这点修为,能发挥出几层威力。等我接下她这一招之后,下一次我必全力一击,定叫她猝死当场。到时候,她的东西就全部归我了,如果此剑真是中品法器,那我岂不是要发了。有意思,难怪师父她老人家想亲自动手,八成是早就知道了这家伙身上宝物不少。
黑衣青年越想越激动激动,激动中又夹带着一丝紧张。
程湘一脸平静地道:“你可准备好了?”
“慢!”黑衣青年和黄衣少年异口同声地说道。
黑衣青年在见那剑在对方注入法力之后,光芒渐渐大作,心内又生余悸,当下从储物袋内拿出一张符箓,右手持着符箓默念一会儿咒语,然后将符箓往身上一拍,很快一道蓝色的光罩将她全身包裹在内。
黄衣少年之所以出声,只因见程湘手中之剑有些煞气逼人,就想叮嘱其师兄当心留神,此时见其师兄连防御符都已使用,心下放心不少,但还是传音了一句“师兄小心!”
黑衣青年轻蔑的一笑,道:“小子,尽管放马过来吧,爷在这等着!”
黑衣青年双眼直盯着程湘手中的飞剑,心想着很快便是自己的囊中之物,越看越欣喜。
此刻,程湘知道,这第二次杀他的机会来了,于是继续往飞剑内灌入法力,直到倾注了全身三分之二的法力才停止。
飞剑仿佛有了生命一般,脱离程湘之手,在空中漂浮了起来,然后顺着程湘手指的方向,化为一道白色光芒飞射出去。
黑衣青年也早已挥舞着长刀,长刀之上盘旋着一条“火蛇”,准备抵挡飞剑的来袭。
在飞剑与长刀接触的一刹那,黄衣少年只觉眼前光芒大作,剑光和火焰已经交织在一起。
紧接着“噼啪”一声,黑衣青年长刀被飞剑击飞,掉落在数丈外,刀上火焰也已经消逝。
飞剑没有了阻碍,径直往黑衣青年胸前刺去。
只听“哧!”一声,飞剑把黑衣青年周身的防护罩刺破一个“大洞”,然后直接从他胸前穿膛而过。
黑衣青年临死前,两眼睁得滚圆,似是难以置信他的人生已经走到了最后时刻,他的修仙生涯居然就这样结束了。
带着满肚子的不甘和疑问,黑衣青年“扑通”一声栽倒在地,就此归去。
在黑衣青年长刀脱手,防护罩即将被破的时候,黄衣少年便知情况不秒,暗道一声:不好。
黄衣少年正想施以援手,却见黑衣青年被飞剑击穿,再也不敢犹豫,立马足下施全力,踏着法器以他极限的速度往来路返回。
一击将黑衣青年击杀之后,程湘马上指使飞剑往黄衣少年斩去,没想到黄衣少年反应倒是挺快,脚底一抹油跑了。
程湘忙指使飞剑追去,奈何飞剑刚刚击杀一人已经使用了大半的法力,速度自是没有方才那般迅捷了。
驱使飞剑追逐了片刻,程湘感觉飞剑的速度跟不上黄衣少年逃跑的速度,距离越拉越远。于是,她只得放弃追杀,将飞剑收回。
黄衣少年大气都不敢出,也不敢藏拙,拼尽全力一口气飞奔至数里外,这才敢回过头一探,发现对方没有追来,顿时松了一口气,心下道:“好险啊!刚才要是晚走一步,我恐怕也跟师兄一个下场了。哼!现在赶紧去通知师父,为师兄报仇!”
这边,徐优璇初见修仙者的斗法场面,此刻是又惊又喜!
惊的是场面太过血腥,她一个千金小姐难免受到了一些惊吓,喜的是敌人一死一逃,他们的危机解除了。
程湘从储物袋里拿出一块灵石在手,一边恢复法力,一边问徐优璇道:“没吓到你吧!璇妹,你会不会觉得我下手太狠?”
徐优璇从惊慌未定之中,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我没事,程姐姐这是为民除害,是苍生之幸。自古有训‘邪不压正’,这人明知为恶定不会有好下场,为何还要为非作歹。”
“他们哪会理会那些圣贤之说,善恶都看自己的执念,一念为善,一念为恶。”
说到这,程湘眼珠一转,又道:“璇妹,我突然想起在临江城还有一件事没办,你先行一步,二日后我们在飞水镇码头附近碰面。二日后如果我没来,定是被事情耽搁了,到时候你先乘船走吧!等事情办妥了之后,我很快就会去找你的。”
徐优璇摇摇头,道:“不,我不走,我走了,谁照顾你啊!”
程湘催促道:“傻妹妹,我哪需要你照顾,没有你这个累赘,我办起事来可方便多了。你快走吧!”
徐优璇坚决地说道:“不走,既然你说我是累赘,那我就偏要留下来,好证明自己不是累赘。”
听此,程湘急了,假装生气道:“你走不走啊!怎么这么不听话。还拿不拿我当你程姐姐?是的话就快走,不是你就留下,我就当不认识你,没有你这个妹妹。”
听到程湘的话,徐优璇娇躯一震,但依旧寸步不移,带着哭腔道:“你就欺负我笨,我虽然笨,却也听明白了你们刚才的对话。飞走的那个少年,一定是寻他师父去了。他师父要是知道你杀了他的徒弟,一定前来寻仇。你哪是有什么事情要办,分明是找个措词,骗我先走,你好一人在此对敌!”
程湘道:“你既已知晓,那还不快快离去,你留下来帮不上我任何忙,不是累赘是什么?快快离去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徐优璇使劲的摇头,哭道:“不走不走,我就不走,才说了我们要一起吃到老,玩到老!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程湘道:“谁说我留下来就一定会死,你这不是诅咒我么?我叫你走,是不想在跟人斗法的时候,余波危及到你。你放心,我虽出生贫贱,但却命硬得很,不会在此丢掉小命的。璇妹你就先走吧,留下来只会让我分心,让我不能全力对敌。”
徐优璇终于被说动,依依不舍地道:“那我走了,你自己要小心哦,快些来找我,你一定要来找我啊!”
就在程湘和徐优璇二人正在进行离别之际,突然,一个厚重且带有几分熟悉的声音在两人耳边响起:“真是有情有义!可惜,可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