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的秘密!什么秘密?你给我从实道来,若有半点隐瞒,就别怪我下手太狠!”程湘知道,不吓吓这个什么“师爷”,他一定不会和盘托出。
这位师爷为了保命,自然不敢有一丝隐瞒,将他所谓的秘密详细地讲给程湘知道。
原来,这山寨表面是个贼窝,其实却是由此县的张县令一手扶持起来的。
这张县令在位这些年,见此地风调雨顺,百姓安康,并无多少利益可图。整天寻思着升官发财的她,见天目山旅游圣地,每年前去游玩的旅客络绎不绝,便心生一计。他把强盗头从牢里放出来,向外宣布强盗头是越狱了。暗地里却与强盗头串通,两个人狼狈为奸。
此后,强盗头还拉了些旧部贼兵,在这里天目山凌云峰安营扎寨,专门打劫过往旅客和商贩,时不时还骚扰百姓。将强取豪夺而来的银两,五五分成。
而那几次所谓的“剿匪”,全都是假的,是张县令让部下做做样子欺骗平民百姓而已。这师爷正是这次正是前来山寨拿分脏银的。
说完,这个师爷从怀里掏出一本书,递给程湘,道:“这便是张县令和强盗头子的分赃明细,请大侠明查。”
程湘接过账本,随意翻了几页,怒道:“这张县令着实可恨!身为父母官,不但不为民做主,还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弄虚作假,什么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我一人如此轻易地就拿下来了。”想了想,又问道:“这伙强盗强抢回来的女眷都到哪里去了?”
师爷指这不远处的一个山洞,说道:“就在那个山洞里面。”
“小人没有丝毫隐瞒,详情都尽数告知大侠了,小人我上有老,下有小,我也是迫于无奈,才趋于张县令的淫威之下就范的。如果不拿回这些钱财,张县令肯定会怪罪于我,我是不会再回县衙为非作歹了,请大侠高抬贵手,饶我一命,小人感激不尽。”所有事情都交代完毕,这位师爷讨饶道。
“今日姑且饶你一命,若让我查到你所说有半句虚言,挖地三尺也要取你性命。日后别再为非作歹了,拿些少许银两,回去带上你的家人另谋生路去吧!”
说此话之时,程湘的两眼有些闪烁,似乎心里另有想法。
“谢大侠饶命!这些年,张知县为了让我给他卖命,给过我不少好处,银子我就不拿了。再次谢过大侠!小人告辞了。”说完,师爷就往山下走去。
看着那师爷离去,程湘微笑地点了点头。
她之所以言语让这师爷拿些银子走,就是为了测试他是否真有悔改之心。若是他真敢拿银子,必让他横尸当场。现在看来,他倒真有悔改之心。
使恶人为善,不失为一件功德啊!
“世间竟有张知县这等危害百姓之人,待此间事了,就动身前去县城,务必要除去这个狗官。”程湘心里默默念着,向山洞走去。
来到山洞口,洞门的山贼守兵早已离去,但是火把还在,程湘随手拿起一个挂在石墙上的火把向洞内走去。
洞内原先只够两人并排行走的通道,向里走了数十米之后,前方突然豁然开朗,出现了一个宽阔的大厅。大厅内石头凿出来的桌椅板凳之类一应俱全,靠墙还有几张石床。
就在程湘刚刚步入宽阔之地,里面就传来一群女子的骚动之声。
程湘用火把一照,看了一眼对面的人群,发现对面竟是一群衣不遮体的女人,很显然是被山贼们蹂躏所致。
虽然之前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但亲眼看到如此场景,程湘还是气愤不已!看来轻易放掉那些山贼喽啰还真是太便宜他们了。
“姑娘们,强盗头领已死,此山寨已被我所破,其它山贼业已四处逃窜,你们可以安全的回家了。”程湘对着他们说道。
过了一会儿,时时没有动静,程湘纳闷了,也不管那么多了,将火把插在石缝里,回转身一看,那些女人不停地向山洞的角落里靠拢,而且都是一股戒备的神情。
程湘心里不禁苦笑,看来这些女人被虐待已久,估计一时半会儿是不会相信我的话。想想也是,换了是谁,都很难相信仅凭一人就能破了半百人的山寨!
就这样僵持了一会,程湘想到了一个法子,朝这群女人呼喊道:“珠儿!珠儿姑娘可在,你母亲病重,快回去看看她老人家吧!”
听到呼唤,众女人之中一个年芳二十的女子从地上站起来,有些激动地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难道官兵真的打进来了,我们得救了吗?”
“是的,是的,你们得救了,快回家吧!”程湘善意地回答。
“姐妹们,看来是真的,我们回家吧!”珠儿向其它女子说道。
当即,便有一衣衫不整的女子疑问道:“真的能回家了?”
珠儿点点头,道:“嗯!我们一起回家去!”
众女子一一走出洞外,此时山寨里已空无一人,顿时有女子疑惑道:“哪里有官兵啊!一个人影都没看到。”
“是啊,一个人影都没有了,对了,刚才那个人呢?”这女子问起旁边的女子。
“不知道,一眨眼的功夫就没看到人了。”旁边的女子回答。
“管他呢?强盗土匪都不见了,天黑了,我们一人拿一个火把,一起回家吧!”
“嗯!对啊!大家一起下山,也好有个照应。”
就这样,这群受难的女子一起结伴朝山下而去。
行至半山腰,山下一阵亮光,把这群女子吓了一大跳。这群女子以为是山贼赶回来了,纷纷熄掉火把,在山路两旁的树林之中藏了起来。
过不多久,山下有一群人个个手持刀具和火把,正喊打喊杀地往山上赶来。
待走到女子们藏匿之处,这些女子仔细一看,这不是山贼,而是山下的百姓,因为部分女子的乡亲也正在其中。
“爹,是你吗?”那个叫珠儿的姑娘,从树林里钻出来,直朝一个老人家奔去,这个老人家正是先前赐水给程湘的那位。
“珠儿?”老人见到一个很似女儿的声音的女子跑过来,有点紧张,有点期待,待女子走近,确定真的是自家女儿之时,激动地向前展开双手,一把抱住自己的女儿,道:“珠儿,真的是你啊!爹想死你了,老天开眼了!老天开眼了!”
眼见人家父女重逢,躲在暗中的程湘眼角忍不住地留下泪下。
原来她并没有走,她担心那些女子行夜路会遭遇豺狼虎豹什么的,就偷偷跟在这些女子身后,一旦发生什么事情好出手相救,没想到却正巧碰到这一幕。
正所谓施恩莫忘报,既然这些女子已经安全了,程湘也不在逗留,转身疾驰而去。
“爹,你们怎么会到这里来了?”珠儿披上父亲给的衣服,轻轻地问道。
“这要感谢上天的指引啊!今日我们家来了一位少侠上门讨水喝,我和你母亲便留她在家吃个便饭。饭后闲聊,当我跟她说到天目山强盗猖獗的时候,她便独自一人上山剿匪去了。之后,我担心大侠一人有危险,就通知了全村人,村里人决定一起抄起家伙上山协助那位大侠,途中,还派了村里腿脚最利索的王二先去探知消息。”
老人停顿了一下,又急着道:“那王二探知了消息回来,告诉我们山寨已被大侠所破,山贼头领被她杀了,然后我们就匆匆赶上来接你们了,途中还抓了几个喽啰。”老人激动地说道,嘴里还喘着粗气。
珠儿惊奇地问道:“那位大侠是不是身穿紫色的有些破烂的长袍!”
“是啊!珠儿,你是不是见过那位大侠了?她现在在哪呢?她不但救了你们,更救了我们全村人,从此我们可以继续安享太平了,我们要好好感谢她的大恩才是。”
“嗯,我见到她了,可是我们出来的时候大侠她已经走了。”珠儿默默地说着,转身看着黑色的大山,陷入了沉思。
“啊!已经走了!这位大侠行侠仗义不图回报,真可谓是侠肝义胆啊!说来真是惭愧,老朽还未曾问过她的名字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