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的黑了,骆冰儿终于在山下找到了一家正在营业的客栈,因为是山下,客栈简陋,只是四间小茅屋,大门上挂着两个大字的招牌在朦胧的灯笼烛光映照下随风飘扬。
“黑店?”骆冰儿失笑出声,没有想到是黑店还会光明正大的挂出来的!扁扁嘴巴,想想自己是一代侠女无量宫宫主骆冰儿,难道还怕这些打家劫舍的把戏吗?黑店就黑店吧,只要睡得舒服!骆冰儿伸伸懒腰,禁不住打了一个哈欠,反正掌门爹爹的忌日还早,在路上耽搁几日也无妨,虽说爹爹的忌日后就是自己的生日,到时候,自己就满二十岁了,可以光明正大的下山,但是万一那多管闲事的大师兄卧龙听雨改变主意,以要处理宫中,派中事务为借口……啧啧,骆冰儿想想就害怕,那个无量宫简直是闷死人了!不行,自己一定要下山!
打定主意,骆冰儿上前拍拍那黑色木门的耳环,清脆的一阵撞击声嘹亮的响在空中,紧随着那黑色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一名手提着大红灯笼五十多岁的老爹爹伸出了半个脑袋,面上一阵土灰色,双眼浑浊的上下打量了骆冰儿一眼,然后,将那木门全部打开,人站在了门外,佝偻着身子,微微的气喘着说:“这位小哥,是住店还是打尖啊?”声音嘶哑苍老而悠远,听在骆冰儿的耳中,心中一阵痉挛,仿佛那世代久远的僵尸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天啊,还黑店呢,干脆鬼店好了,店主人竟然是这样的恐怖!
骆冰儿张张嘴巴,心中微微的有些胆怯,鬼这东西是骆冰儿最害怕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骆冰儿没有立即回答老爹爹的话,只是站在那山下向四处望望,周围黑乎乎的一天,天山共一色,再也没有什么亮光。
老爹爹仿佛看出了骆冰儿的犹豫,那干瘪的嘴角不自然的牵扯上翘,嘿嘿冷笑了几声说:“小哥,这方圆五十里就老汉这一家店,您住还是不住啊?”
摸摸身上的鸡皮疙瘩,骆冰儿后悔一个人赶路了,也罢,一会那蓝也会下山来,这是唯一的下山的道路,自己就在这等他,说不定……
骆冰儿点点头说:“嗯,我住店,一会还有一个朋友要来,老爹爹不要将门前的灯笼熄灭!”
极不情愿的跨进那院子,院子中竟然是荒草满地,到处是一阵荒芜景色,院中,四间茅屋排成一排,但是只有中间的一个房间斜斜的射出一点点的灯光。
“老爹爹,店里的客人不多吗?”真是倒霉啊,本来这个店看起来就非常的恐怖,如果只有自己一个客人的话,骆冰儿不敢想了,后背嗖嗖的一阵发冷。
“是啊,最近山上的山贼闹得凶,这座山啊,基本上没人敢过了,老汉的生意也不好,您瞧瞧,这院中许久没有人走,竟然长满了荒草!”老汉佝偻着身子,提着那灯笼转了一个圈,让骆冰儿看清了四处的情景,果真是满园的荒草,在院的南面是一个大大的马厩,老汉上前接过了小白的缰绳,将灯笼让骆冰儿提了,自己一个人走到那被荒草掩埋的马厩里,将缰绳系在了马厩上。
一阵凉风吹过,白衣的骆冰儿感觉自己就像个幽灵,虚无的飘在这个被人遗忘了,没有一点人的气息的古老的客栈!
“小哥,您的马可是名驹啊!”老汉轻轻的一声长叹,又佝偻着身子慢慢的蹭到了骆冰儿的面前,将灯笼提了,带着骆冰儿进了那间有灯光的房间。
房间不大,隐隐中还有一股潮湿的霉味,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这就是全部的家当。
“小哥,房间简陋,您凑合着住。请问还需要准备饭菜吗?”老汉恭敬的问。
“哦,不用,我吃饱了!”骆冰儿尴尬的笑笑,这么恐怖的客栈,还不知道吃的东西……额,想想就恶心,现在骆冰儿盼望的是赶紧上床睡觉,赶紧离开这里,那黑色雕花木床上的被子,看起来还算是干净,除却一阵霉霉的味道!
“哦,那你早点休息好了!”老汉佝偻着身子失望的说,然后面无表情,如果不是那浑浊的眼珠间或一轮,骆冰儿根本就感受不到眼前的老人是一个活物!
老汉转过身子,提了那红红的灯笼,向黑色的木门一步一挪走去,骆冰儿不禁心中慢慢的松了一口气,这老汉,在人的面前总有一股压迫感!
老汉将要走到门口,突然迅速的转过身子,两只浑浊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骆冰儿说:“这位小哥,如果晚上听到什么动静,千万不要出来!”声音中充满了警告的意味。
“好……”犹豫着答应,骆冰儿更是对这个死气沉沉的客栈充满了恐怖与好奇。
“小哥,凡事不要太好奇,切记切记!”老汉说完,将那陈旧的木门关上,灯光慢慢的远去。
骆冰儿抚摸着跳着激烈的小心脏久久不能平静,以前看过的恐怖片的镜头不停的在眼前晃悠,天啊,莫非是自己惹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吗?
悄悄的打开木门,骆冰儿放眼望去,四个房间竟然只有自己这一个房间亮着灯火,老汉手上提着的游动的大红灯笼也不见踪影……
老汉为什么不点灯……一种恐怖紧紧的包围了骆冰儿,从小在山上养尊处优,从没有经历过这样的阵势,骆冰儿的手心冒出一阵阵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