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迟未归的父母,在消逝的时光里一点一滴的越走越远,在单人房,拥挤的“双人床”上,未予和楠池在温温的享受着此刻岁月所带来的一切,幸福和快乐在齐聚的迸发着,却不想生命的历程将在此刻镌写出不一样的篇章,不管你喜欢与否,爱与不爱。
已然在昨夜的蜷缩,今日的洗礼中清醒挣脱出来,未予伸展着身躯,淡淡的眼神里包含有了太多的浓情,蜜意已然显示不出她的爱有多么的深沉。
“起来吧,懒猪。”
“你叫谁懒猪捏?”
“当然是你啦!”
“那我要是懒猪,你就是母猪了,你觉得还好?”
未予无论如何无法想到,楠池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化解了自己设下的圈套,而最终被坑的最深的反而是发难者,有点所谓的自食其果的意思了。
“你说谁是母猪?”
未予假意生气,双手直插腰间,撅起的嘴唇,又勾起了身边人的小小爱意。
“啵。”的一声,一个吻又深深的印在了未予的唇。
“你干嘛?”
“吻我老婆。”
笑而不语,所有的一切都化在这个吻里。
“好了,起来吧,天好像都黑透了。”
“好嘞。”
男人迅速起身而坐,随之蹦起,站立在不大的单人床上,左晃一下,右扭一番,做着每日都会有的健身,防老的运动。
“好了,老婆,我们去客厅,迎接爸爸妈妈回来吧。”
“你不是叫叔叔和阿姨吗,怎么又改口叫爸爸妈妈了?”
“当时叔叔阿姨还不能接受我,我怕刺激他们呀,现在好了,爸爸妈妈都接受我了,我可以光明正大的这样称谓他们了,好了,好了,我们去客厅吧。”
男人不愿在多言下去,小羞涩在每一个人身上都会发生,只是时机的问题而已。
“好像已经好久了,爸妈怎么还没回来?”
未予望着日渐黑透了的天,似有似无的说着。
“好像已经好晚了,老婆,你看那么多人家都开灯了,我也去把灯打开。”
话刚刚吐出嘴边,一个震耳的声响便回荡在四周的空气之中。
“你最摇摆,你最摇摆,你最摇摆。”
未予的手机铃声在喧闹且急切的鸣奏着。
趁着手机那微弱至极的光线指引,未予走到了储物柜前,将自己的手机稳稳的拿在手里,一个号码,很是熟悉,爸爸老未似有急切的事情要向自己诉说。
“喂,爸爸!”
未予自然的将这一程序开启,而得到的回音却是陌生的,不相熟的。
“你是这个手机机主的什么人?我是旺斯路派出所的民警。我姓王。”
“哦,哦,你好,我是机主的女儿,请问......”
未予还未将问题掷出,便得到了对方肯定而又有力的回复。
“是这样的,你的爸爸,我想那位女士是你的妈妈吧,他们在崇然路批发市场购物时遭遇了抢劫,你爸妈都受了伤,现在市中心医院抢救,我想你最好尽快来这里一下,我在这里等你。”
“好的。”
两行热泪便在黑暗的气氛里急忙忙的流下,未予哭了,没有声音,却有恐怖和惧怕。
沉默不言,四肢僵硬无边。
“老婆,你怎么了?”
昏暗的氛围,不明的气场,都让楠池感受到不详急切的追杀而至。
走到老婆未予的身边,楠池终于看见了她脸颊上的行行热泪,紧咬的双唇,似有莫名的悔恨在从心底深处散发而出。
“老婆,你怎么了?”楠池紧握着未予的双臂,只差摇晃其身体,让其恢复应有的神智。
“我要去市中心医院。”
“为什么?”
“我爸妈被抢了,警察打来电话,要我过去。”
终于不需要压制的心神,在一阵的迸发中响彻而起。
“未予,好老婆,别哭,爸妈不会有事的,我们现在就去医院,现在就去!”
幸福和不幸,为何总是做兄弟?
在市立医院的急救室外,未予见到了给自己打电话的王姓警官,个子不高,身形不好,却从面相起透着多分的和蔼,至亲的感觉。
“你是刚刚接我电话的姑娘?”
“是的,王警官,是我刚才与你通电话的,我爸妈......”
未予不敢多问,她的身体已经在四处的乱窜,好在身旁的楠池,从她的肩膀处给予了最大的力量支撑。
“事情是这样的,你的父母在崇然路批发市场购物时遭遇了抢劫,当时你的母亲还有意识,但是在急救车把伤者送来的路上,你母亲就丧失了意识,现在正在急救室里面抢救。”
“那我爸爸呢,我爸爸呢?”
未予的泪,从未如此滂沱过。
“你爸爸在追赶歹徒的过程中腰部,手臂等多处也负了伤,但外表上看似乎并不严重,现在正在二楼的外科手术室进行,所以你先不要着急,稳定一下自己的情绪。”王姓警官,更像是一个亲人,尝试着温暖着未予的心底。
“为什么会这样,他们只是去给我们买好吃的,为什么会这样,楠池,你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
受伤的女人,已经无法将会话和其他在继续,唯有的哭泣,能够让她心神稍安。
“好未予,先别哭,爸爸妈妈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男人强忍着心底的泪,即便如此,它还是打湿了他的双眸。
时钟在嘀嗒嘀嗒的走个不停,闪烁的红色字体好似没有消尽的心情,直勾勾的望着那简易的三个字,怎么有那么难的心情,一瞬间涌上了心头?
凌晨过五分,谁也不会刻意的记住的时分,在此生的此刻,未予把它们都深深的烙刻在了心神最深的地方。
本是警官说意识模糊的妈妈,凭借着怎样的努力,在生死线上挣扎了这么许久许久的时分后,脱险成功,而后的生命里,她似不可能在有机会与老未有着嬉笑怒骂,或是相濡以沫的温存,老未,未予近三十年的老爸,却在同样的时刻里与母女匆匆作别,没有言语,没有守候,一个女人,面对着这突来的一刻,崩溃的前夕,她选择了坚强。
在亲情被再次连接后的不久,又一次断裂而来,未予在忙碌中强装坚强,在坚强里释放泪光,好友甜沁和酒酒也在接到楠池的电话后从遥远的国度飞奔而回,没有了更多的支撑,未予把全部的依靠都放置在楠池的肩上,一点都不保留,哪怕是百分之零点零一的比例。
在好友,亲朋和爱人的帮助下,老未拥有了人生最后一刻的辉煌,楠池在葬礼上以女婿的身份列席参加,他在未予的身旁帮助她处理着一切的问题,虽琐碎,却完美,每一位亲朋好友都为此男而满意,也许,这正是老未最后的圆满。
父亲的葬礼就这样虽简单,却隆重的结束了,父亲走了,母亲还在ICU病房,未予的家瞬时倒塌,而她却固执的挺着这一切,让所有的人看着直喊心疼,包括爱人楠池在列,只是楠池的心神里似有更多的味道在翻滚,没有人能够说的清。
凶手在逃,未予的心一直不敢“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