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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香楼终于归于平静,客人都走光了。
红毛并没有死,只是装死,他是这里的常客,烂醉如泥是经常的事,不过这反倒帮了寻香楼不少忙,例如寻香楼的羊肉和美酒,借着红毛的口,变得美妙了不少。
店小二知道,红毛不过是装死,把大刀疤吓跑,免得在这里生事。
寻香楼的客人都走了,店小二拍拍红毛,“好了,该醒了。”
红毛很得意,“怎么样,今天表现还可以吧?”
“好是好,恐怕今天这两人可是来者不善啊,他们还会回来的。”
“有红毛在,小二还担心什么呢?再来再摆平他们。”
店小二现在必须做的一件事,必须马上报告楼主。
走进寻香楼后院,向楼主禀报一天所见,这是店小二每天必做的功课。也是维持寻香楼这棵大树健壮繁茂的一个秘方,要不怎么收集顾客意见反映,调整寻香楼的服务。
寻香楼能够成为百年老字号,绝非偶然的,这个就是它的过人之处之一。
这是一间不很宽敞,却很精致的小楼。隐藏在寻香楼的后院,封闭起来,谢绝一切客人,因为这里就是寻香楼主的居所。寻香楼主在这里掌控寻香楼的一切,寻香楼所发生的,都逃不过寻香楼主灵敏的耳目。
小楼小巧玲珑,花树簇拥,水榭亭台,雕龙画栋。店小二跨过一道小桥,穿越两重雕花紫檀门,进了一间古色古香的书房。
书房四周摆满花草,侧面开一个小门,通向小阳台,阳台前面是较大的风景,阳台里面,却依然是花草点缀。
总的感觉,这座小楼就是一个小自然。
这时,一个高大身躯,闲散地躺在阳台的老爷椅上,手捧一本《道德经》,道德经翻到了第十六章,椅上人正全神贯注小声诵读:“致虚,极也。守静,督也。万物旁作,吾以观其复也。天物云云,各复归于其根,曰静。静,是谓复命。复命,常也。知常,明也……”
老爷椅旁烧着檀香,一个小桌架上面的陶壶里,泡着茶,茶的清香伴檀香一同缭绕,如仙如幻。
店小二站在老爷椅边,恭敬地叫道:“楼主。”
这是寻香楼主无疑,只见他,耳朵长而大,大肚子饱含福气,如沐春光,好一个“有福之人。”
陈旧的《道德经》,是牛皮封面,牛皮油光可鉴,时间和无数的反复打磨出来的油光,翻了多少遍,思索了多少年。
寻香楼主好像并没注意到小二进来,兀自一页一页缓缓翻展《道德经》,眼睛少睁常闭,在沉思中沉思,在回味中回味,在走一段很长很长的路。
店小二知道,这个功课已成寻香楼主生命的血液,一年四季长流,这时是不能打断的。
当美酒从口流经胃,散向肠,到达血脉,热量和酒气便形成一个无形气场,旁人无需靠近便能判别醉态,且能感到无形威慑。
寻香楼主不知是否在做这样的场功课,抑或者超出这有限书房,已经走得更远。
店小二最常听楼主说的一句便是“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虽然不懂里面深义,但是可以感觉到楼主什么时候都十分从容大度,对什么都看得很透。
寻香楼主确实在修一种道,在修人与自然融合之道。他常说,“当人与自然合而为一,便掠过地、天、道,却又孕育了地、天、道,这是一种大智慧。”
在楼兰,有一个传言,“融合自然,达到一种境界,便能参透古今,通达四方,生出神奇之能。”据说这个神奇能量可至无穷,但这只是一个传言,并没有人真见过。
多年来,店小二一直甘心正在寻香楼忠心于寻香楼主,并不是为了钱,而是真心是寻香楼主的德行。寻香楼主的名声很好,其善和德如春风吹遍楼兰城大街小巷,楼兰人心中的寻香楼主是德高望重的。
做完功课,寻香楼主很耐心地听店小二说今天所见,对长络腮和大刀疤这两位客人特别上心。楼主问店小二,“可打听到这两人住在哪?”
“报告楼主,小二已经叫人去跟了。”
“好,你今天做得很好我都知道了。时候不早了,你先请回休息吧。”
夜幕降临,揽雀桥的灯笼映着孔雀河的清冷。跨过揽雀桥往北,横穿九里街,大概再走二里路,有一匝小花园,弯来曲去的幽深,花园深处藏着鹤鸣客栈。
客栈靠东边的一扇窗还泛着光。
微弱的烛光照着两张虔诚的脸,依稀带着些惶恐。是长络腮和大刀疤正在向主人汇报今天所见所闻。
长络腮和大刀疤面前是一个坐得笔直的背影,背对窗户,在微弱的烛光下,可以感觉到一股压抑和冰冷,阴森如秋夜深林,僵硬如水边寒石。
“师傅,是这样……”是长络腮的声音。
“只让你们去打听,谁曾叫你们去打人,谁曾叫你们去闹事。”
“可是,那店小二也太嚣张了,还有那个红毛,分明是在故意整我们。”
“大刀疤啊大刀疤,你改不了死脾气不要紧,但是你不能老用你的猪脑想问题。你想想,你们这么一弄,不仅整个寻香楼知道你们,恐怕过不了两天整个楼兰也都知道你们。寻香楼是什么地方,你们难道不知道,一根轻轻的鸡毛落在那里,都会一传十,十传百,要搞得楼兰满城风雨。”
“怕他什么,索性就光明正大,我们是大汉朝廷派来的,这里本来就是一个边陲小国而已,对大汉还不是要乖乖俯首称臣,我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楼兰王老儿绑架了,让他交人,不就可以完成使命了。”
“我说大刀疤啊大刀疤,说你是猪脑,都是抬举你了,如果就这么简单,吕皇后还不会直接派大军队来铲平楼兰不就行了,还要我们来干么。还边陲小国,边陲小国,你一嚷嚷就被人家扔到半空去,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凭你,也敢小看楼兰?”
大刀疤哑口无言,想起被龙卷风刮到半空的感觉,还是心有余悸。
长络腮确实比较聪明识相,不断点头认错,“都是我们不对,都是我们太冲动了,请师傅惩罚教训我们。”
大刀疤和长络腮所称的这个“师傅”,名叫公孙弘,是他们来楼兰的人马的总管和总指挥。长络腮深知公孙弘的品性,骄横自大,不可一世,老谋深算,不择手段,在这样的人面前,只能乖乖装傻听话,就什么事都没有,否则,就会死得很惨。
公孙弘伸伸脖子,整理一下嗓子,拿出总指挥威严,“总之,你们要牢记使命,找到那个小娃,就立刻就地解决,把他的小头拿来见我。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活着回去见我们的爹娘和家人,否则……”
公孙弘顿了一下,“否则,我们毫将无例外,全部梦断他乡,成为他乡的孤魂野鬼。”
长络腮和大刀疤不由得打了几个冷颤,可怕的通牒。
荒野中的羊群兀自低头吃草,而伺机捕食的猛狮正悄无声息地靠近,长络腮和大刀疤面对的正是这种灾难来临前的死静。
长络腮小心翼翼吱出声音,“楼兰城就一千四百多户,我们慢慢找,把搂兰城翻个遍,相信一定能找到小娃的。”
公孙弘微微动了一下正想接上长络腮的话,却兀地嘎然而止。
窗外有异动,公孙弘灵敏的耳朵明察秋毫,“有人!”公孙弘低声说道,在嘴边打了一个手势。
长络腮也听到了有窗外有声音。
公孙弘干咳一声,朗声说道:“窗外秋凉,阁下何不进来说话。”
没有回应。
公孙弘已经跃出窗外,瞬间消失在黑暗之中。
长络腮和大刀疤才反应过来,打开窗户一看,漆黑一片,只有秋风抖动树叶沙沙。
公孙弘跟着黑影紧追不舍。
追出鹤鸣客栈,越过九里街,到了孔雀河边,黑影一闪,便不见了。公孙弘仔细查看,只有不远处的揽雀桥上还有微弱的光,此外没有什么踪迹。
公孙弘一无所获回到鹤鸣客栈,十分生气,责问长络腮和大刀疤:“你们!统统废物!从寻香楼回来,难道就没有发现什么不同?”
公孙弘的意思是两人回来的路上,肯定是被人跟踪了。
长络腮一心赶路,倒真是粗心大意了。
“此地不宜久留,马上换地方!”
就在当晚,他们就偷偷地,连夜离开了鹤鸣客栈。
初到楼兰便出师不利,投石问路便遇到硬骨头,看来楼兰藏龙卧虎是必定无疑的,绝不能蛮干,必须讲究策略。
公孙弘知道,潜入楼兰,神不知鬼不觉地找到目标,完成使命,又悄悄地回去复命,是最理想的,可是现在,可能不会那么顺利。
公孙弘此番前来楼兰,共二十六人,都是精选的高手,公孙弘负总责,是“师傅”。为了用好这些高手,又能掩人耳目,公孙弘令大家分散居所,伸展触角,全面渗入楼兰,最大限度地收集情报。他们有的扮成刀客,有的扮成商人,有的扮成闲人,有的扮成卖艺人…..二十六人以不同的身份和装扮,神不知鬼不觉地融入了楼兰。
公孙弘还约定联络暗号,明了反馈情报的方式,定时间定渠道回收情报消息。
这个方式很凑效,只经过很短时间,公孙弘就确定目标就在楼兰城无疑。
在经过分析,公孙弘进一步断定,目标就在寻香楼、九里街一带。
于是公孙弘把所有人马调来,布置在寻香楼和九里街一带。
“你们已经路面寻香楼,现在你们两个的任务是成为寻香楼的熟客。”公孙弘对长络腮和大刀疤做了详细交待,“要盯紧寻香楼,监视寻香楼的一举一动,尽快查清楚它的主人。”
鹤鸣客栈之夜后,公孙弘就一直怀疑寻香楼,也许从这里可以突破。凭直觉,寻香楼主非同寻常,他掌握着寻香楼的一切,那次大刀疤所遭受的无名之风,极可能就是来自寻香楼主。
大刀疤简直太高兴了,这不正中我大刀疤的下怀吗,从此我大刀疤可以吃尽寻香楼的好肉,喝酒寻香楼的美酒啦,想想都是那么美。
为履行公孙弘的命令,长络腮和大刀疤经常去寻香楼吃羊肉,大刀疤整天酒饱饭足,飘飘然,好不得意。吃好喝好的时候,还会挺着肚子在寻香楼周围走动,所谓监视这里进出的人,特别是跟踪寻香楼主的行踪。
他们这两个吃货,能发现什么。
倒是吃喝多了,反而与店小二熟络了起来。长络腮和大刀疤每次必大大滴夸赞寻香楼的羊肉之美,夸得店小二心花怒放,于是他们跟店小二逐渐熟络,有时谈得还可以。红毛也不如想象中的那么粗鲁,有时还过来与大刀疤喝喝酒,吹吹牛,两人的个性还是有些相似的地方。
但是长络腮和大刀疤绝口不再提找人的事,只是来吃羊肉。但是他们千方百计打听寻香楼的主人,暗中监视着寻香楼的一切。这一切,店小二看在眼里,不动声色。
这一切又怎么能瞒得过寻香楼主,一切都在寻香楼主的掌握之中,寻香楼主并非对长络腮和大刀疤们一无觉察。
长络腮和大刀疤妄图通过店小二和红毛对寻香楼主进行了解。常常的旁推侧击,加上旁人的口口相传,两人对寻香楼主竟有了些零零碎碎的了解,寻香楼主是一个有着很好口碑的人,同时又是一个高深莫测的人。
有几次,长络腮和大刀疤让九里街的兄弟暗中跟踪寻香楼主的行踪,发觉寻香楼主爱往九里街丝绸府走。这对公孙弘是一个很重要的消息,是不是目标就在丝绸府?公孙弘决定让他们继续监视,准备采取行动。
寻香楼主同过店小二,对长络腮和大刀疤的举动了如指掌,他更关注他们背后的人,以及他们的阴谋,寻香楼主也是在放长线钓大鱼。
这一天,寻香楼主见时机已熟,决定让店小二深入打探。
店小二有了一个新帮手,便有了一些空闲,便叫上红毛,专门腾出时间,自掏腰包,邀请长络腮和大刀疤喝一次酒,也是对顾客常光顾的一个回馈。
大刀疤自然是求之不得,心想这个店小二还是挺义气的麻。
店小二把寻香楼最好的羊肉都上了,还有下酒的拿手好菜,几坛古城烧酒摆在桌子上,这个架势就是要放开了大喝一顿。
大刀疤好久没有痛快地喝酒了,长络腮也是。
于是,四个人,就在你一碗,我一碗,逐渐进入状态,店小二非常殷勤地劝酒,红毛在一旁添油加醋,喝得也特别痛快,他们的话也开始越来越多。
长络腮是比较谨慎的人,开始很小心,注意不乱说话,还不断提醒和防止大刀疤乱说话。
酒精的麻痹,往往是人无法控制左右的。长络腮发现有点不妙,有几次想阻止,但随着酒气越来越高涨,越来越进入状态,长络腮也是在痛快中无法自控。
论酒量,长络腮要比大刀疤强很多,虽然长络腮比较谨慎,不轻易放开喝酒。大刀疤是能喝一碗,偏要逞能说自己能喝三碗的人,爱大众脸充胖子。红毛的酒量与大刀差不多,店小二的酒量大得吓人,与在座三人都不是一个级别的。
“我说.....这寻香楼的羊肉……怎么就这儿就这么好吃……”大刀疤说话时,舌头开始不听使唤,含糊不清了,那道大大的刀疤子在酒气冲击下,已不是很明显,血充满了头,不断地摇摆,是要爆炸又无法爆炸的状态。
长络腮还有几分清醒,“想想,第一次来这寻香楼,那个场面,真好笑呵呵。”
“都是小二的不对,小二就喝了这碗,向两位赔不是了,”小二一饮而尽。长络腮也甚豪爽,“嗨,什么是不是,不打不相识麻,”说着也拿起面前的碗一饮而尽。
红毛过来给长络腮倒酒,满上了之后,自己又敬了长络腮一碗,“兄弟,红毛是个粗人,对红毛的初次见面的粗鲁支持兄弟要多多包涵啊,”红毛一饮而尽。长络腮毫不示弱,“嗨,什么包涵,喝了酒都是好兄弟,”一饮而尽。
店小二又敬了大刀疤酒两碗酒。
大刀疤终于开始胡话了,“老子千里迢迢来到这里,什么鸟人公孙弘,对老子整天凶巴巴,像催命似的……”
长络腮醉态熏熏,要阻止大刀疤,大刀疤有点发火了,“老子憋得慌,老子就是要说,要说……说怎么了…..”长络腮自实在没有力气去阻止大刀疤。
“丝绸府,丝绸府…..要老子自己去丝绸府,那公孙弘鸟人为什么不会自己去……”
店小二连忙过来给大刀疤加酒,又喝了一碗,大刀疤嘴里的话吐个不停,直至再也撑不住,倒地上。
红毛把长络腮伺候得很好,绝不让他插大刀疤的话,“喝酒,喝酒,我们只顾喝酒。”
红毛也喝倒了。
店小二听了大刀疤糊里糊涂的说,零零碎碎是闻所未闻的话,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这不得了,赶紧报告楼主。
店小二不动声息把长络腮和大刀疤安置好,然后马上向寻香楼主报告了一切。(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qdread微信公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