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此言,梵音三人对视了一眼,孔昭忍不住出声道:“小姐,夫人此次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你……”
“所以嘛……”梵音伸了一个懒腰,长身而起:“要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说着便要向外走去。
“你干什么去?”云枭道。
“我去松松筋骨捉捉耗子,你先好好休息吧,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孔昭,你也早点休息,说不定,明天会有好玩的事情发生!”
看着梵音懒懒的跨出房门,云枭望向一旁的孔昭:“你不跟去?”
孔昭摇头,半响,低声道:“小姐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小姐了,我相信她。”
云枭皱了皱眉,感觉到很奇怪,正常自家小姐变得如此聪慧,不是应该感到欣喜和骄傲的吗?为何在云枭看来,孔昭此刻的语气却是包含着一分欣喜,两分骄傲,三分伤感,四分怀念?
展家的人,真是奇怪!
展梵音也不回屋换什么夜行衣,当然就算她想换,怕是这位正牌二小姐的衣柜中也不会有。就这样乘着月色,无视府内丫鬟的诧异神色,大摇大摆晃晃悠悠的走在院中。直至到一个无人的角落,才轻身提气,以极快的身法借助院中的掩护,向二夫人所在的院落而去。
梵音轻轻的落到屋顶上,以极轻的手法揭开了屋顶上的一片瓦片,未发出一点声响。她俯身低头向屋内望去。
果然,房间内,二夫人和那个大小姐正坐在桌旁,那些丫鬟早已退下。
“粮,那个赞梵音四咋似她国风了!她巨烂则眼索沃!她……”
“芷儿!”二夫人忍不住打断了她的话,揉了揉眉心,将桌上的纸笔递给展云芷:“你还是写字吧!”
展云芷愣了愣,愤恨的接过纸笔,气呼呼的在纸上写了起来,字字力透纸背,仿若将那纸当做成了展梵音一般。“娘,那个展梵音实在是太过分了,她居然这样说我!”
钱凤皱眉沉思:“芷儿,你有没有一种感觉,展梵音,她好像……头脑很清醒!”
“什么?”云芷一惊,继续写道:“娘,你是说……”
“没错!”钱凤点了点头,“我还疑,这个展梵音,她已经好了!如果事实真是如此,那她这次,怕就是故意挑衅了!”
“什么!”云芷先是一惊,随后勃然大怒:“这个贱人!我现在就去找她!”写完,把笔一丢,就要摔门而出!
“站住!”钱凤喝住展云芷:“芷儿,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凡事要三思而后行,你现在这么冲动,如何能成为平南侯世子的心上人?成为侯府夫人?”
“心上人?侯府夫人?”梵音看着眼前的气呼呼的展云芷,还有她的嘴里的那两个门洞,尽管她不以貌取人,但还是为那个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平南侯世子感到了一丝同情……
“粮,那赠吗办?”(娘,那怎么办?)
钱凤看着展云芷现在的容貌,面上闪过了一丝无奈:“我们现在只是猜测,如何证实?”
想到女儿成了这个样子的当天,她想要找老爷评理。可是老爷什么也没说,只是命人找人尽力医治,对那个展梵音居然没有一丝惩罚!恶狠狠的咬牙切齿道:“贱人就是贱人,大人贱,现在连她的女儿也这么贱,偏偏老爷还……”
“粮……”
“不过,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钱凤面上闪过一丝得意:“小贱人,你娘都斗不过我,就凭你?”
“娘,你有什么办法?”展云芷回到桌旁继续写道。
“哼!芷儿,你说,如果让天下人知道,那个闻名天下的三绝小姐在自己闺房中藏了一个野男人,那……”
云芷一惊,随即兴奋起来,“娘,你是说……好!傻子加贱人,我要是展梵音,如果真的好了的话,一定会羞愧的想自杀!娘,您这计真妙,姜还是老的辣!我现在就去办!”
“不急!”钱凤不慌不忙道:“过一阵子你大哥就要回来了,他在外面人脉广,这件事让他去办!这次,不管那个展梵音疯没疯,一定要让她身败名裂!”
尽管展梵音早已有了心里准备,可是看到她们母女二人的阴险嘴脸,心中仍然大怒,面上却越发平静,轻轻盖上屋顶瓦片,在周围又洒了一些尘土,确保不露痕迹之后,脚尖轻点,转瞬间人早已到了几丈之外。
“钱凤,展云芷,就先让你们先得意几天,既然你们一口一个贱人,过几天我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才叫真正的贱人!”
第二日一早,刚刚用完早饭,梵音便和孔昭来到了云枭所在的房间。
仅仅过了一晚,梵音面上便再无一丝不自然,仿佛昨晚所经历的一切,所看到的一切都没有经历一般。
云枭细细的观察了展梵音许久,不得不承认,这个人,他看不透。
如果说他自己是善于用或天真或邪魅的笑容伪装自己心中所想的话,那么展梵音便是善于用各种表情来隐瞒自己心中所思,或冷漠,或微笑,或狡黠,或面无表情。偏偏每一种都那么自然!
不过,这样一个人物?怎么会被外界传成是傻子呢?
梵音细细的为云枭把脉,半响,放心道:“好了,这下子,你是死不了了!”
“喂喂……你难道就是这么咒我死的吗?”云枭立刻装出一副受伤的表情!
梵音翻了个白眼。
半响,云枭换了一个姿势,说道:“好了,我知道你有要问的,问吧!”
梵音沉思了一下,直接开口问道:“你是谁?”
“呀,小音音……你这个问题还真够直接的!”
小音音……展梵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云枭想了一下,并不答话,反而问了梵音一个问题,你知道长生阁吗?
“长生阁?那是什么地方?”
傍晚,长生阁内,来了一位尊客。
只见他身着淡蓝色织锦长衫,名贵的料子上带有点点暗纹,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得更加华贵。
此刻,他正静静地坐在窗前的椅子上,静静地看着窗外的月色,偶尔端起放在一旁的茶杯,抿一口上好的雨前龙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