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楚微凉二话不说,一个用力,把布巾抢了回来。
“你又干什么?”洛子夜拽着布巾的一角,紧紧盯着楚微凉的眼睛。
“让他自己洗澡。”
“他不会,他才多大。”
“不会就学,没有什么是天生就会的。”楚微凉冷冷道,手中一用力,就要把布巾全部夺过来。
洛子夜自然不会让她得逞,只见他反手一握,另一只手就要去钳住楚微凉的左手,楚微凉眼疾手快,在他的魔爪伸过来之前,一个转身,将他两只手都抓住,直接就要给他一个过肩摔。
楚微凉的动作太快,过肩摔又是洛子夜从未见过的粗糙招式,使得他在一愣之际,中招了。
白团子趴在澡盆边,看着地上摔得四仰八叉的某明月珠辉世子爷,咯咯笑着,尤其没心没肺。
楚微凉看着狼狈的洛子夜,笑了。
“怎么样,落地的感觉如何?”她不怕火上浇油,恶意问了一句。
洛子夜何尝这般狼狈过,这若是旁人,他早就一剑把对方给劈了,奈何,奈何对方是他看上的女人,还是一个不大好对付的女人。
“你胆子真大,这仇,本世子记住了。”洛子夜俊美的脸上挂着一抹诡异的笑意,只见他十分优雅地起身,理了理满是水渍的衣服,淡淡道。
楚微凉心知这男人小气,不过她也不是没有办法对付他的。
“随便你!”说完,她把手中的布巾扔给白团子,“是男人就自己洗澡,别有事没事都让旁人帮。”
这话,不知是说给白团子听的,还是说给洛子夜听的。
白团子乖乖洗澡,尽管不会使布巾,甚至还喝了几口自己的洗澡水,但是他玩得很欢型,而旁边看着的洛子夜却是很揪心。
他看了一眼楚微凉,这女人没心没肺地坐在一旁嗑瓜子。
他再看了一眼白团子,这孩子没心没肺地弄出水花溅他一身。
此时此刻,洛子夜有种被抛弃的感觉,心里拔凉拔凉的。
看着自家世子爷吃瘪的二白早就撞在了门上,心里承受不住,晕倒了。
“你觉得,他学得会?他才五岁!”洛子夜纠结了半天,还是决定亲自为白团子争取一点优待。
楚微凉吐了嘴里的瓜子壳,很是鄙夷地看着洛子夜,“你别告诉我你五岁的时候是别人给你洗澡。”
洛子夜的脸黑了。
晕倒在门外的二白醒了。
“我和他……不能相提并论!”洛子夜咬牙解释道。
楚微凉耸耸肩,“为什么不能?你是男人,他也是男人,你有一双手,他也有。”
面对软硬不吃、什么道理都听不进去的楚微凉,洛子夜快要冷静不下去了。
“楚楚,好了,洗好了。”白团子很聪明,看见洛子夜那就要忍不住动手打他家楚楚的眼神,不由赶紧叫道。
楚微凉把手里的瓜子放回盘子里,然后瞥了一眼洛子夜,道:“如果你不能把一切给予他,那么就要教会他如何得到他想要的一切。我的手不是用来照顾他的。”
说完,她把白团子捞起来,然后裹在了大布巾里,往床上毫不客气地一扔。
被扔的白团子很兴奋,觉得洗澡真是有趣,楚楚教自己洗澡最有趣。
洛子夜摩挲着自己光洁完美的下巴,慢慢体味着楚微凉刚刚的那句话。
“你的手不是用来照顾他的,那是用来做什么的?”他挑眉看着楚微凉,容色淡淡,目光深邃。
楚微凉把白团子塞进了被子里,然后走到另一旁去拿衣服,与洛子夜擦肩时,低低道:“教他生存。”
四个字,让洛子夜脸上的兴味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天地可并的凝重。
外面刚刚站起来的二白听见楚微凉的话,再次撞在了门上。
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她知道她在说什么吗?教那位小主子生存?她能教吗?她有那个资格吗?
相对于门外二白的惊讶忐忑不安,洛子夜的神色渐渐变得正常起来,他眼中浮现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看着楚微凉给白团子穿衣服的柔软动作,心中已然下了一个决定。
而这个决定,将改变白团子,改变整个轩辕王朝的命运。
“二白,进来倒水。”洛子夜恢复正常之后,踱步走到床边,坐在一旁看楚微凉给白团子穿衣服的动作。
楚微凉懒得管他,而是冲那边的二白道:“一会儿再给我弄盆水来。”
二白不解,看向洛子夜。
洛子夜假装不解,看向楚微凉,“你要沐浴?”
沐浴……
“滚!”楚微凉送给洛子夜一个字。
洛子夜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果真站起身来,“爷这就滚,被你摔了一身脏水,是该回去洗洗了。”
二白脚下一个酿跄,差点儿摔倒。
我的世子爷,您能不能不要这么给那个女人面子,没见她都要踩在您头顶去了吗?您之前干嘛这么不小心被她摔了呢?
“二白,赶紧的,爷要沐浴!”
门外,传来洛子夜邪魅的嗓音。
深深夜色里,一个人影从屋顶一闪而过,浅眠的楚微凉立即睁眼,将白团子用被子一裹,扔到了对面那张软塌上的邪魅男子怀里,随即打开门追了上去。
洛子夜是洗完澡之后过来的,美名其曰:一起睡比较有意境,不然他睡不着。
楚微凉反对过,但是反对无效,她也就懒得反对了,反正这男人也不敢对自己怎么样。
不过她庆幸洛子夜过来了,不然她还真不放心丢下白团子去外面查看情况。
追着那个黑影,楚微凉的眉头紧紧蹙着,忽然觉得哪里不对,转身就往客栈去。
然而,此时的客栈已经被十多个青色人影给围起来了。
楚微凉双手环抱着,站在客栈门口,“死鸟,滚出来。”
一道幽蓝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神秘而美丽,那对美丽的翅膀依旧在拍打着,被叫做死鸟的鹉哥绕着楚微凉飞了两圈。
“坏女人,女人坏。”
楚微凉咧出一口森森白牙,“你再敢骂一句,我立刻就烤了你。”
鹉哥深知这个女人比主子还要阴险狡诈冷酷无情粗暴讨厌,所以嗖地一声飞到了屋顶上,“坏女人,坏女人。”
楚微凉无奈一笑,这死鸟和它主子一样,不长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