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照秋风起,昨夜繁花似锦的满树花簇一夜之间难挡落叶潇潇,送走姹紫嫣红的盛夏,迎来初秋的露水明显带有一丝萧瑟的‘冷’。
“欲登金阙捧银光,力压晚霞入黄昏,翘起银河通天盖,推出玉盘普光照”。
俯首神州大地望不尽广袤土地生生不息,这是一座人杰地灵城市,迎来一年一度的中秋佳节。
远远看去通往郝家别墅大院的人流熙熙攘攘,近闻只听人声鼎沸。
郝家的别墅占地可谓是个小紫禁城,前后左右绕成一圈足足有三千平米。
整座别墅分三个叠加的平台。
穿越平台,左有造型奇特罗汉松风中摇曳,右有八月桂花枝头飘香,两边布满常绿青藤枝张叶蔓,中央铺陈星星点点秋菊迎风傲笑。
再往后看,一块纯天然的弧形寿山石石长六米八,高三米六,宽两米二,它摆放在离大门十米之远平台之上,这是一个屏障,将郝家的财运、官运牢牢聚集在这个小紫金城。
步入正门台阶,一边一对近两米高的硕大澳洲杉盘根错节,它盘成四条气派十足的大气龙头。
进入大门,又是一番盛景。
细看别墅的内装完全是简欧装饰,精致鹅卵石铺设的背景墙精雕细琢,名贵花梨木打造半圆拱弧大气天成,豪华水晶灯饰悬在在大厅中央金光闪闪,栩栩如生油画贴在墙壁之上活灵活现,可叹人世间的鬼斧神工,在富丽堂皇的郝家尽是琳琅满目。
礼炮声声作响,铜锣声悠悠响起。
进入郝家,只见宾主喜笑颜开,借中秋之名见怪不怪。
站在郝家大门迎接来宾的第一个人是个女人,她扭着屁股来回周旋显得极为干练,细看她肩膀披着一条宝蓝色蚕丝披肩,身穿一件红紫相间修身旗袍,脚踏一双高十公分的粉红色高跟鞋,走起路来一摇一摆,一眼看去花里花俏。
再看她那张精致的脸,好比浸过油的辣椒籽满脸红彤彤,一头黑发盘成一个蘑菇头,擦在脸上的胭脂花粉虽然浓厚,却也难遮住她那精美绝伦的少有姿色,这个看似火辣的女人偏偏长有一双极为水灵的媚眼,她的眼神晾过一圈,散发的暧昧堆满屋子。
暴殄天物!
这么一个能干的漂亮女人偏偏不是郝凤顺的妻子。
她是谁?原来她正是郝凤顺孪生兄弟的老婆,名唤赛珍珠,绰号小辣椒。
此刻,只见她伸出来的手极为敏捷,只个把小时已经握过百余双手,这个女人不但心思缜密,而且嘴巴极甜,本是寒暄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直让宾客极为暖心。
“哎哟,这不是铁局长呀,妹子有些日子没见到您家夫人,想她的很,叫她有空过来坐坐。”
此刻,小辣椒的旗袍被拉了拉,仔细一看,原来小辣椒背后围着一个跟屁虫,这个跟屁虫是个圆脑袋的中年人,他中等个子,整一个脑袋圆如西瓜,偏偏又不长毛,经灯光一照分明就是一只哈哈镜,这个外号‘豆腐脑’的人正是郝凤滑。
郝凤滑笑容可掬,笑起来的样子只一个‘憨’字可言,可是别小看他,这是一只铁公鸡,在他心里有一把秤,精确得堪比圆周率一般,他的眼睛本来是标准的双眼皮,如今胖的几乎连眼珠子都找不到,眨眼之间只能察觉到他细微的睫毛在动,还好他自知眼睛渐渐变小,天天挑着鱼眼睛吃。
‘吃鱼眼睛好,吃多了就是金鱼眼’。
豆腐脑眼睛特小,但是眼力不错,而且记忆力是出奇的好。
瞧!他那眯成一条缝的眼睛好比一台扫描仪,瞟过一圈知道谁来、谁没有来。
说起郝凤滑这也是个风流的男人。
他年轻时候相亲过66次,遇到的每一张容颜至今还能清楚说出一二,不幸的是,娶到家的小辣椒,娶她的时候是小乖乖,现在变成十足的母狼。
自从娶了她,‘豆腐脑’彻底失去年轻时候的那股风流劲,结婚至今本有多次猎艳机会,无奈小辣椒的梢盯得特紧,他被动成为了不出轨的男人。
‘此刻该来的人基本都来,差也就差那么一个’。
教育局长贾渊鼎屁颠屁颠点头哈腰进来了!
公安局长铁步仁夹着一团肉笑喜气洋洋进来!
土地局长倪刚堆着一脸横肉进来了!
。。。。。。。
城管局长连高雕敞着一脸痞气进来了!城管局长本是痞子出身,这个痞子油腔滑调,来了郝家只有他敢调侃。
“城管街道管治安,街道安全来请安。”
房地产老板堆金载银进来!
进出口外贸的老板驮着满满的奇珍异宝来了!
黑不溜秋包工头扛着污浊的麻袋来了!
。。。。。。
医院院长任嘉姚神经兮兮来了!院长是个大混蛋,跟郝凤滑特熟,来了半会便低声与他打趣。
“医院中秋不开诊,就算开诊也没人,一个字,看病‘贵’着。”
当然这风光场面,少不了亿万富翁林中立与横行兴华城的曾丰流。
此刻,这两人正左右侍奉着郝凤顺。
郝凤顺一身休闲装打扮,看似随意却难掩他那气若云端的高贵。
来人过了第二关正式进了接待大厅,这种走过场的寒暄纯粹就是拜码头,郝凤顺城府极深,不是所有的人都能与他促膝长谈,若非心腹,寒暄的话绝不超过三句。
于是,大部分的人来宾十分尴尬,站也不是,座也不是。
诚惶诚恐!生怕一不小心捅了篓子。
患得患失!又怕一句错话丢了饭碗。
还好这种尴尬总有机会避免,拜完码头,这些来人急急忙忙奔着拜菩萨去。
那是一尊纯金打造观世音菩萨!
此刻,郝母正好由大媳妇搀扶着来到大厅。
养尊处优!
她是位年过花甲的老人,缘是家境优越调养的好,鹅蛋脸的轮廓依旧饱满充足。
“老妈妈身体安康,添福添寿。”
来人见郝母慈眉善目,和蔼可亲,都奔着她作揖问候。
“借大家吉言,老身还康泰着,你们请喝茶。”
稳稳妥妥!不愧是大家风范。
郝母一举一动极为文雅,她是位没架子的老太太,极爱热闹,眼看着人多,只把她乐得合不拢嘴。
随即,郝凤顺的妻子扶着郝母坐下,郝母的两个女儿紧跟其后。
一眼望去,郝家的大媳妇是位温柔可亲之人,整一张脸嫩滑光亮、肌肤如脂,仔细打量她的容貌长得极为标致:一缕长发自然垂下,妆化得不淡不浓,弯弯的眉毛之下藏着一双含情脉脉的杏花眼,小巧玲珑鼻子下面连着一张微翘的小嘴,咋眼一看整一个美人胚子。
大媳妇名唤孙指柔,她话语少,只是偶尔说上一句:‘都坐着吧,别客气。’
按理说,郝凤顺家有如此娇妻,况且秀外慧中,在外岂会有‘涉猎’的欲望。
自从掌管市府手握大权,官场那些荒唐的欲望在酒精的刺激下早已膨胀,自家太过柔顺的妻子根本满足不了他狼性的征服欲望。
热热闹闹折腾了一天,黄昏来临夜幕落下,地方戏《春草闯堂》开锣上演,好一个郝家只这副气派于兴华城里无人能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