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过去三天。
雪墨身上也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甚至可以说是完全好了,直至至今,雪墨的主治医生还是无法相信这样一个事实。
所以,这就间接导致了她必须还要留院观察几天,以免留下什么后遗症。
不过她至少不用像之前那样一整天都待在病房里了,可以在医院里随意走动,这也算是言曦对她做出的最大让步。
夜,如墨般吞噬着天空的最后一丝光线,纱窗旁,月影下,唯风沙沙,枯枝败叶,只徒一人伤。
病床前,一抹娇柔的身影对坐在前,银白的水晶吊灯从头顶直射而下,分散成零零碎碎的白光,如雾般的将眼前这具娇小的身躯笼罩成一个屏障,高贵不可侵犯。
柔顺丝滑的秀发一贯懒散的披肩在后,柔光轻照,似若披上一层透明莹亮的银沙,在白色的瓷砖上划下一抹漂亮的倩影。
雪墨用一条白色柔软的毛巾动作轻柔的擦拭着冷彻额角的薄汗,那双晶亮如宝石般的黑眸此刻充盈着担心,还有一种无措。
时间转瞬即逝,他已经在病床上昏睡了三天三夜,至今依旧没有一点要醒来的迹象。
从昨天下午开始,雪墨就一直坐在床边照顾着他,一夜未眠,中途,她也有去看过心蓝,但他们两个人的情况几乎一样,一直处于昏迷状态。
这时候,安静的走廊上传来一些轻微的脚步声-----
病房门被打开,出现的是一张极度倾城绝美的脸庞,纤长的身形几乎与门等高,此刻,他的身上正散发着一种冰冻三尺的寒风。
似乎被冷到,全身的毛细血管在刹那间急剧收缩,雪墨抬起头望向门口。
没有吃惊,也没有奇怪,美眸中透露着是一种如水般的平静。
这是她早就预料到的,他来的目的,她早已心知肚明。
那一瞬,她没有勇气面对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病房内的气氛渐渐形成了一种诡异。
“听管家说,你从昨天下午开始就一直没有回病房?”他开口,语气却是那样平静自然,优雅低沉的嗓音 如同水一般干净澄澈,又如同美妙的乐曲,声声都会让人不自觉着迷。
“嗯。”雪墨依旧是低着头,不敢抬头去看他,手指紧紧拽着病服的一角,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长睫敛下,遮住了那一双楚楚动人的黑眸。
看到雪墨这副样子,言曦即使再有气,也发作不起来,他慢慢像她走过来,桃唇微微一勾。
一丝笑意在他脸上慢慢漾化开来,瞬间融化了刚才散发在周围的冷气。
“答的这么诚实,我是不是该给你点奖励?”
不知何时,他已经绕到了雪墨的身后,专属于他身上的那种自然清香和强大的男人气息萦绕在雪墨的周围,呼吸顿时一窒。
雪墨粉嫩白皙的两颊顿时镀上一层诱人可口的粉红,几缕发丝正值滑落到她的胸前,遮住了她大半张漂亮的雪颜。
他看着她,嘴角笑意加深:“你一直不敢抬头看我?是怕我生气?还是怕我阻止你来照顾他?”
雪墨咬着粉唇,眸底流露出一丝惊异,这一刻她突然觉得他跟那个男人好像,心里不论想什么,他都能轻而易举的猜透。
在他面前,雪墨就好像一张透明的纸,这种一眼被人看穿的感觉,打心底里不好受,却还要欣然接受。
“我不会阻止你。”
雪墨闻之抬头,对上那一双妩媚风情的美眸,灵眸微微诧异。
言曦继续道:“你认为我的阻止有用吗?当初我强拉着你不让你去冒险,最后你还不是不顾一切地冲进去救他?结果带了一身伤回来,这次我让你在医院里好好静养,不许乱跑,你也还不是背着我跑到这来照顾他,倔强如你,我下再多的命令,说再多的话都是没用的。”
听着这些话,雪墨仿佛自己就像一个犯了滔天大罪的恶人一样,说话也变得吞吞吐吐起来:“我----我--”
“墨儿,我没有生你的气,只是希望你能够好好爱惜自己,多为自己考虑,他对你很重要,但你对我的重要性一点也不比他对你的少,你在我心里是唯一的。”
他说的很认真,雪墨听得也很认真,她用手指握住言曦温润的大掌,微凉的掌心只能裹住他大手的一小半。
手指白净如美玉一般,完美的没有一点瑕疵,指甲莹白透明而润泽,手背的肌肤丝滑细腻,没有一丝粗糙之感,骨节分明修长,莹润饱满,像钢琴家的手。
她认真的看着他:“你们在我心里,都一样重要,如果时光倒流一次,当时在火场里面的人是你,我也会这么做。”
言曦勾唇一笑,另一只手指穿过她乌黑的发丝,将它撩在耳后,露出一对娇小迷人的玉耳。
绕过她的身体,在床沿边与她对坐,眼里折射出无比柔软的光芒:“累了吗?本殿下的身体可以随时当你的靠椅。”
雪墨摇了摇头:“不累。”
言曦听了,顿时不满:“不许骗我!你看你的眼睛都已经变成熊猫眼了,哪还有平时那么灵气?”嘴角噙着一丝柔媚的弧度:“我允许你照顾他,但你如果因为他不好好照顾自己的话,他现在可不止是躺在病床上那么舒服了?”
“你怎么这么霸道!”雪墨被他逼的没有办法,所以极不情愿地走到他身边,言曦长臂一拉,雪墨的身体便被他箍入怀中。
看着她气呼呼的小脸,言曦嘴角的弧度愈发加深:“这样才乖!”
摸了摸她柔顺垂直的发丝,美眸里满是笑意。
兴许是因为刚刚大病初愈,又加上一夜未眠,眼睛疲惫的眨了眨,不知不觉间,靠在他怀里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醒来,雪墨发现自己竟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她侧过脸,一双美眸顿时瞪得老大。
映入视线的是一张无比妖媚又精美绝伦的脸庞,薄尖的发丝带着朝阳的光线在床上划出一抹漂亮的流线,徐徐清风送来满屋的清香飘在那一头飘逸的碎发上,额前的几缕发丝向上飘拽出一个漂亮的弧度。
他背光而躺,有几丝碎光从他的腋下流窜到雪墨那张清新脱俗的脸上,一身白色休闲服的他,美的不可方物,不似平日里那般妖媚,宛如一朵出尘的白莲,粉色桃唇微勾,似是从画里走出来一般。
他微侧着身体,头懒散的靠在玉指处,姿态优雅从容,说不出来的风情万种,好像古代那些女子躺在美人榻上一般。
那张倾倒众生的脸庞距离雪墨只有几公分的距离,所以鼻尖全是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种自然清香还有专属于男性的气息。
明明他是背着光线,但似乎他比阳光更加的耀眼璀璨。
因为他们离得很近,所以雪墨眸底的所有情绪都被他尽收眼底。
“你-----你”雪墨凝视了他有片刻之久,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蓦地,她又将视线转到自己的衣服上,惊吓多于惊讶,昨天穿在身上的病服被换成了一条纯手工的真丝白纱裙。
精美的锁边缝合着完美的身形曲线,洁白如雪、透而不露的真丝轻纱映衬着丝滑细腻,雪如凝脂的肌肤仿佛透明,出尘超脱,不似凡物。
她用手指了指言曦,又指了指自己,实在不得不往那方面想:“我们-----”
气氛从开始的安静转变成一种尴尬,雪墨微蹙眉梢,白皙的两颊已经逐渐染成了一种可爱的粉色。
言曦嘴角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意,突然想逗一逗她:“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你真的不记得了?”
她疑惑的蹙眉,一脸茫然。
他贴近她,嘴角弧度加深:“我可是记得很清楚,现在我才发现,墨儿身上的每一处地方都那么迷人呢!特别是----”
特别是她穿着白纱裙的那一刻,美的如此摄人心魂,简直让他无法呼吸。
骤热的男性气息渗透到肌肤里,仿佛一道电流快速的流窜过去,整张脸立刻像是熟透了的樱珞一般,带着可口的粉红色,肤质几近透明。
雪墨羞涩的把脸偏向一边,她明明清楚的记得她趴在言曦的怀里,然后就昏睡过去了,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她是一点印象也没有。
难道----他们真的------
“饿了吗?我吩咐管家把早饭拿到这里来。”言曦翻身下床,背对着她。
此刻她的思绪完全是游离状态,根本就没听清楚言曦在说什么。
须臾,他踏着轻缓的步伐,一脸笑意的走出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