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蓉继续往山下狂奔,突然一脚踩出边界踏到草地上,心里一惊,但还是来不及停下冲出龙言制造的场景,来到海岛边缘。
张蓉慢慢放下脚步,从草地走向沙滩。行李不知什么时候被丢到地上。她站在沙滩上,抬头看眼前的风暴,不停地环绕整个岛屿起舞,像无坚不摧的铜墙铁壁,流动着保护岛屿。头顶乌云密布,闪电忽隐忽现,将整座岛屿很好的隐藏起来。张蓉不禁暗叹:真是大自然的奇迹啊!
片刻,杜隐等人也追了出来,对眼前的一切大吃一惊,纷纷散开观察这一奇观,忘记了自己追出来是为了什么。
龙言道:“很壮观,对吗?”
张蓉道:“是你带我们来的,对不对。这是什么地方?”
龙言道:“这是蓬莱岛的一个附屿。三天之后,自会带你们离开。”
龙言和龙语没再理会众人的追问,走回场景里,剩下众人相互猜测。
杜隐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三仙山之一,蓬莱岛么……”
乔娇道:“上古的传说……世界上所有人都没当真过的存在,还有三个超人。”
杜隐道:“不是只有龙言和龙语么,怎么就成三个了?”
张蓉道:“你半个,凌峰半个,加起来不就三个了。蓬莱岛是岛,怎么会是山呢?”
左洁道:“岛应该是无名的,就因为上面有一座蓬莱山,所以取名叫蓬莱岛。”
张蓉道:“你还挺了解,那三仙山分别是那三座?”
左洁道:“蓬莱、方丈、瀛洲。”
乔娇道:“你们说其他两座存在马?我越来越好奇了。”
杜隐道:“依我看,肯定有。只不过要龙言和龙语带我们去才行。”
杜隐开始往回走,后面的人也跟上来,张蓉拿起行李,极不情愿地跟在他们后面。
龙言和龙语站在屋外,等他们一个个地回来,站在他俩面前。张蓉拎着行李正视龙言。
龙言道:“龙语,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龙语道:“你从未让我失望过,一直一心,从小到大,从花开到花落,千年万年。”
龙言道:“你们做好准备了吗?”
龙言边说边抬手,掌心随着他的话语慢慢升高直到到达胸前,突然一团火在他掌心凭空燃烧,接着又分出四个自己,“很令人困惑,对吗?”
龙语道:“我知道你们有很多以为,我们会回答你们每个人一个问题,杜隐,从你开始?”
杜隐道:“今天领悟得快透支了,晚饭吃什么?”
龙语道:“鸡汤稀饭。”
杜隐道:“我问完了,去屋里休息。你们问吧。”
乔娇道:“我也没什么要问的。”
众人似乎都没问题,不顾两人等待他们提问,做自己的事情去了。两人不禁莞尔。
龙语道:“你说第一个换作是张蓉,还会这么简单吗?”
龙言道:“有时候,第一个人的态度很重要。”
倒数第二天,龙言龙语站在众人面前,他们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散漫和漫不经心。一个个精神状态都很好。站在原地都让人感觉充满了力量和爆发力,而且异常认真。
龙语道:“现在,凌峰,我讲告诉你如何使用情绪的力量。首先,要让自己产生某种情绪,必须要是能吞噬理智,泯灭意识的情绪。保证它可能战胜所遇到的一切。其次,通过眼神传递这一信息。只要,只要一瞬间和他的对视,必定要让他感受到不可阻挡,使他畏惧。还要让他油然而生出这种情绪,并陷入过去与之相对应的场景中。”
凌峰道:“就这样?”
龙语道:“嗯,情绪控制一般在十秒左右,十秒之后,他们就会摆脱情绪压制。被控制的人所作出的反应就会因情绪类别,强度和他们自身的承受能力产生差异。当然,如果承受不了第一击,就会直接昏迷,严重的直接身亡。”
龙言道:“你还不具备拥有这种能力的认知,希望你不要去学习。”
凌峰道:“刚刚说的时候我有注意听,我觉得没有驾驭这能力的能力。以后再说吧。”
龙语道:“杜隐,她们练劲有一段时间了,你帮她们回答一下心中的疑惑。”
杜隐走到龙语旁边正对她们,“张蓉,你先问。”
张蓉道:“我按照你说的用劲,已经过了许多天了,为什么打树的时候自己会被反震到?”
杜隐道:“因为你的劲力没有达到树所屈服的程度,就是说你的行为没有导致它发生弯曲、形变、脱落和移位等明显的力的吸收,有一部分力会反弹回来被自己承受。”
张蓉道:“可是我还是不懂!”
杜隐道:“你已经得到答案,现在你需要时间思考,想通透。下一个。”
朱婷道:“每次出拳的时候总会伤到手腕,拳头会歪。”
杜隐道:“注意出拳的姿势,保证劲力是沿一条直线传递的,不要因为害怕疼而中途改变。”
左洁道:“我想问的问题是,这几天我一直全身发热,是不是我生病了?”
杜隐道:“这是劲充满身体的表现,你要一直保持这个状态,直到自然而然消失。”
乔娇道:“我觉得自从练劲之后,精神状态有些变化,好像大脑更活跃了。”
杜隐道:“你们的精神也在受到相应的匹配性调整,在认知没达到一定程度之前,你们的能力会因为得不到训练而消失。也就是说,想要有结果就必须要懂,要理解,提高你们的认知。只有这个,别人是永远无法教你们的。”
龙言道:“能力超越认知是不被允许的,它会带来伤害。谨记!”
一个多月时间,唐敏去过许多城市,看到了龙奇想给自己看的所有。人世百态,恩怨情爱。人们被情绪和私欲左右着,干出各种各样离奇的事,到最后变得绝望和冷漠,像没有得到进化一般,形同野兽,掠夺资源、残杀同类。用各种各样的阴谋诡计来完成他们的野心。每一个人的下场都如此凄惨,如同自己一直所坚信的那样,活着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
唐敏道:“为什么要给我看到这些灰暗的另一种真实?”
龙奇道:“这是人们所选择的途径之一,无比的真实,甚至比其他任何一种情感都强烈。那种扑面而来,直中要害的快感。原始的,最初的黑暗所带来的自由和疯狂。”
唐敏道:“我更向往的是安宁、和谐。虽然黑暗能带给我无限的灵感和安全感。但我知道,光才是我最终的渴求。”
龙奇道:“你最大的优点就是会反思,看到痛苦的事,你会想怎样才能变得快乐。你会想着去改变,从事物的反面去解决正面所无法解决的问题。只有黑暗才能成全你的光明。只有绝望才能让你感到希望。”
小女孩道:“每个人都有归宿,都有存在的意义,不要试图去探究,也不要发出疑问。”
龙奇道:“悲惨吗?你最好忘记它。”
唐敏道:“看来光永远都无法照到我这里,我能够切身地在心里感受到光那无比温柔的缩影。万物因它而生,因它而精彩。”
龙奇道:“如果我们沐浴在光里,便没了希望,失去存在的意义。”
唐敏道:“那又怎样?”
龙奇道:“不怎样。选择才是最关键的问题。你要改变主意吗?”
唐敏道:“不,正如你说的,黑暗才是我最应该学习的,与光明对立的力量。明明向往光,却要往暗处走。真是南辕北辙啊……对吗,龙奇?”
唐敏漆黑的眸子射向龙奇,心中的黑暗通过眼神传递到龙奇的眼里。龙奇双眼朦胧,眼神呆滞,像一个呆傻之人,面无表情。唐敏的信息根本无法传递到龙奇的心里。
小女孩道:“不要白费力气。就算你能把心中的黑暗映进他的心里,也不会产生一丝涟漪。”
唐敏根本没听小女孩说,一直注视着龙奇,好似天地间只有他们两人一般。龙奇集中视线,直接用眼神抵抗唐敏传出的黑暗。瞬间,那股黑暗被龙奇反弹回唐敏的心里,同时他的虚影也被投射到唐敏的内心。
龙奇的虚影比唐敏内心的黑暗更黑,像一个深渊,让人感觉道有不可思议的引力,诱惑人们靠近。那种不由自主地邪异的力量。唐敏好似整个人慢慢被他吸过去,无论自己怎么挣扎都于事无补。它能吞噬靠近它的一切。
唐敏开始畏惧,害怕自己被龙奇的虚影吞噬……
龙奇拿出随身携带的酒,喝了一口并递给小女孩。小女孩仰头,“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再把酒递还给他。
两人围着唐敏仔细打量了一番,转了几圈之后,坐在路灯下欣赏唐敏不停发生变化的表情和身体。
小女孩道:“他能坚持多久?”
龙奇道:“那要看他懂多少了。能不能挺过来也是个未知数。”
小女孩道:“你看,他的身体一颤一颤的,像是受到了惊吓。还有脸上的表情,仿佛遭受了很大的打击。时而恐惧、时而痛苦、时而害怕……看到他可怜的样子,我居然有了莫名的快感。如同凄厉的风吹过,肆意笑着本就应有的苍凉。”
龙奇道:“这是他潜意识里对黑暗的认知,负面、邪恶、堕落和充满诱惑。这么多年,找了这么多自认为特殊的人。结果还是一样。”
唐敏开始大喊大叫,胡乱奔跑,像一个发狂的人,用尽全力、嘶声力竭。龙奇见状,微微抬手,唐敏便轻轻的漂浮起来,接着将原本分开的食指和拇指捏到一起,喊叫声戛然而止。
唐敏就像一部无声电影中的主人公一样,不停地作无声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