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着五年前许烈从广州到北京的火车票,久久不能入眠,这张火车票我当年撕碎扔进了垃圾桶,却又忍不住从垃圾桶捡了出来,一小碎片一小碎片的粘了起来,我为许烈当初没有赴约找了很多理由,其实都只是自欺欺人罢了,我深情的看着这张火车票,轻轻摩挲,那些曾经的快乐和痛苦在脑海里放电影一般,我想这段我珍视的爱情终于是说再见的时候了。许烈,从今以后,我们再无瓜葛。
我打开窗户,将小小的火车票扔了出去,它像蝴蝶般轻盈的在空中飞舞——
我呆呆的望着,思绪万千——
正在我惆怅之时,我听到客厅传来两声沉闷的咳嗽,接着是一个人重重跌坐在沙发上。
我当然知道是墨子翰,只是不知道他怎么了。
我挺好奇,就移步到了客厅,只见墨子翰闭着眼,十分虚弱的靠在沙发里,他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直往下冒,呼吸都有些困难,他两只手按在胃的部位,十分痛苦。我吓了一跳,因为在我眼里,我一直以为墨子翰是个铁人,是无坚不摧,战无不胜的英雄,看到他这样,我着实怀疑自己的眼睛。墨子翰估计是听到了脚步声,他疲惫的睁开眼,见我一脸惊慌的不知所措,他很生气的道“站着干嘛,帮我倒杯水”
我如梦初醒,哦一声,赶紧接了杯热水递给他。
墨子翰有气无力的道“抽屉里有药,你去帮我拿一下”
我又机械的哦一声,跑去帮他拿药,可抽屉里满满一抽屉的药,我乱七八糟手忙脚乱的胡乱翻着,也不知道该拿哪种,我急的直跺脚,眼泪都要出来了,我说“墨子翰,是哪种药啊,你说是哪种药啊——”
“蓝盒装的——”墨子翰说话都十分费劲。
我找到蓝盒装的药,跑去给他,墨子翰吃下好几粒,靠着沙发闭目养神,我十分紧张的一直盯着他的脸,过了大概一刻钟,他惨白的脸才恢复血色,他缓缓睁开眼,人看起来精神些了,说话也有些力气了,我松了口气,有点喜极而泣,我一边笑一边哭,说“墨子翰,你吓死我了,你说你今天要一个人在家,那不得挂了”
“你的意思是,我今天能活着,全是你的功劳?”墨子翰十分不屑的撇着嘴。
我竟无言以对,我十分生气,恼火的看着墨子翰,说“你就是农夫救的蛇,是东郭先生救的狼”
墨子翰听罢,竟快活的笑起来。我更加气愤,我十分讨厌他这种嘴脸。
我气呼呼的坐在他身边,看到茶几上放着的药,就拿起来瞟了两眼,居然是一盒胃药。
墨子翰抢过我手里的药,十分不悦的站了起来,说“不早了,睡觉去了”自己就径直走了。
念念住校以后,墨子翰的饮食很不规律,我想这应该是造成他胃病的原因之一吧。哎,这个可怜的男人啊,从来也不知道心疼自己。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一个心疼他的人。
墨子翰早上一起床,就闻到香喷喷的饭香味,他还挺纳闷的,开开门,正好看到我端着煎好的鸡蛋从厨房出来。我笑着跟墨子翰打招呼“早,快点洗漱了,过来吃饭”墨子翰估计有点不适应,呆了半秒,才愣愣的哦了一声,他洗漱完毕,依旧慢半拍的坐在餐桌前,像不认识似的看着我,我瞪着眼说“吃饭,看我干嘛,我又不是菜”。
墨子翰白我一眼,低头吃饭。
我等墨子翰吃完,又将一份打好包的饭盒递给他,吩咐说“这是给你中午吃的,一定要吃啊,还有,晚上不忙的话,就回家吃饭,外面的饭肯定不如我做的好吃,而且还不干净。”
墨子翰怔怔的看着我,满满的感动,我十分得意的说“你想对我说什么赞美的话,别客气,仅管说出来好了,我不会骄傲的”
“你还想跟我交往吗?”墨子翰极其认真的问。
我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我很想不客气的说“墨子翰,当初要不是小宇搓和我俩,我才不会眼瞎了看上你一张千年不化的寒冰脸,你压根不是我的菜”。但终是没说出来,我心想我不能这么恶毒的打击墨子翰啊,我得想个惋转的理由啊,我得给他留个面子啊。就在我想啊想啊想啊想着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墨子翰又来了一句“如果你想跟我交往,你必须先过了念念这一关”
我啊一声,故意打趣的嘿嘿笑起来,说“那我不是没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