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翰真的太霸道,太强势,太以自我为中心了,他居然自作主张帮我交了辞职信,居然自作主张帮我退了房,居然自作主张进我家收拾东西,居然自作主张替我订了机票,而他自作主张的做这一切的前提是他都没有告诉我。我早上到了公司余姐看到我还挺纳闷,说莫小暖你怎么来了?我还一头雾水的看着余姐问“怎么了今天要放假吗?”余姐也一头雾水,说你不是辞职了吗?我啊一声说什么时候的事啊,我怎么不知道啊,这时候我手机响了,墨子翰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他相当镇定的说“莫小暖,飞机十二点十分起飞,你如果不来,你不光没工作,晚上你还会露宿街头”。我当时就火了,我暴燥的道“墨子翰,你凭什么干涉我,你算老几啊。。。”我噼哩叭啦都不带换气的把墨子翰骂了个狗血喷头,结果才发现电话已经挂了。我气的想摔手机,最终还是忍了——
我气呼呼的打了辆车,一路飙到了机场,我极其愤怒的在候车厅找到了带着孩子的墨子翰,他坐在位子上,依旧相当淡定,看着我气急败坏火急火燎的样子,跟没事人似的说“不错啊,比我想的早来一个小时”。我当时肺都要气炸了,我怒火冲天的指着墨子翰,说“你丫的吃多了撑的吧”就去抢我的行李,墨子翰不急不缓的伸出手,按在我行李上,然后我用尽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把我的行李拯救出来。我又气又急,跟个猴子似的上窜下跳,内心无比抓狂,对墨子翰的仇恨简直犹如滔滔江水络绎不绝。
念念在旁边十分惬意的看着我笑,像在看一场好戏。
而机场候车室其他乘客也十分怪异的看着我,像在看一场好戏。
我终于在众目睽睽之下安静了。
墨子翰十分欣慰,像个得胜将军。
我就这样极其不情愿的跟着墨子翰回到了我离开五年的广州。
当我走下飞机,双脚再次站立在广州这座城市的土地上,我感觉那些曾经以为忘了的记忆,原来并没有忘记,像铬印般刻在心的某个位置,不是不想,只是未去触碰,小心翼翼藏着的伤口,在特定的环境下,就像伤口溃烂,层层展开,让我浑身痛到没有力气。我掩着面,排山倒海的记忆在脑海里翻滚。。。
不知不觉间,回到广州已经三个月之久,墨子翰不仅管我吃还管我住还帮我找了份工作,在他朋友创办的培训学校当英语老师,来上课的多是些已经工作的社会人士,他们或是白领或是精英或是老板或是个体,总之他们的目的是相同的,都为了提升自己的能力,充实自己的业余时间。所以大家学的都很认真,唯独有一个女孩子,她叫白玲,上课不是睡觉就是玩手机,最初我出于一个老师的职业道德还会提醒她认真听课好好学习之类的,但后来我发现这白玲压根就没把我的话当回事,上课时间还是睡觉玩手机,我也就索性不再过问了,我心想关我屁事啊,她愿意花着钱来这睡觉来这挥霍,她自己都不再乎我替她操哪门子心啊。想通这点,我对这个白玲也就无视了。我没必要为个不相干的人大动肝火啊。
这天,我上完两节大课,已经夜里十点多钟了,外面哗哗哗的下着暴雨,我正发愁呢,墨子翰打来电话说我再有二十分钟就到你们学校门口了,你等我。我当时对墨子翰的感激之情真是无法用言语形容,我说“墨子翰,我爱死你了,你真是我的及时雨”我欢喜雀跃的撑着伞到学校门口,等着墨子翰的到来。
学校门口人并不多,但在这不多的人里面我发现一个认识的,就是白玲。
白玲也看到了我,她扬着一脸调皮淘气的笑到了我身边,她十分八卦的道“莫老师也是等男朋友来接吗?”
我说啊,不是的,试图跟她解释我和墨子翰之间的关系,却一时词穷,而且我想我跟她也没关系吧,我跟她解释不是浪费表情吗,因此我就含糊其辞的点了个头,白玲格格的笑起来,一幅小女生刺透别人隐私似的得意样,她叽哩呱啦的问东问西,我则十分不自在的敷衍她,我只想墨子翰此时能快点出现,带我脱离这个八卦的苦海。白玲却一点没发现我的敷衍,极其感兴趣的继续向我深入了解我和墨子翰的事,我正头疼之际,一辆黑色宾利车停了下来,白玲这才住了口,我松口气,心说我的世界总算清静了。我看着白玲朝宾利车走过去,我压着伞盯着地上的雨,让自己享受此刻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