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凌萱婷看了一眼正在熟睡的刘思嘉,发现他并没有惊醒,于是轻轻迈着脚步走出了房间,看到凌萱婷出来,欧阳嵛风微微愣了一下,同时他发现,凌萱婷跟昨天的气质似乎有种不同,可至于那里不同,他一时之间还真的想不出来。
欧阳嵛风不知道的是,凌萱婷在经历了昨天在死亡线游走一圈之后,心境也发生了很大的改变,若是说以前凌萱婷只是打算要跟刘思嘉相夫教子般的过完这辈子,那么现在的她却暗下决心想要替自己未来的夫婿去分担一些重担,毕竟,刘思嘉现在的情况即便她不去多问,也能知道刘思嘉此时凶险异常。
“前面带路,我替刘思嘉去见见这位西夏皇宫派人之人,看他要对昨晚的事情到底要作何解释。”凌萱婷此言一出,欧阳嵛风顿时明白,眼前这位郡主殿下完全已经不再是那种青涩不懂世事的小女孩儿,变成了一位真正意义上的郡主,身上所露出的这种气质,正是那种皇孙贵子应有的那种,举手投足之间,不用刻意的做作,就能够彻底的诠释这种所谓的王族之气。
面对着凌萱婷此种情形,欧阳嵛风也打起了十二分的小心,领着凌萱婷来到了那位皇宫使者的跟前,等看到她容貌的时候,凌萱婷淡淡地说了一句:“是你。”“没错,是我。
昨天的事情我想替我父王解释一下。”“替你父王解释,我想应该是替你自己解释才对吧。”听到凌萱婷一语道破自己的来意,拓跋珊脸上并没有露出任何表情的变化,对此,凌萱婷又道:“出于两国之间的关系,你我是敌人,出于一个女人的角度,你是在跟我分享刘思嘉,出于昨天晚上的事儿,不管你作何解释,你始终是我们首要的怀疑对象。”“看来凌郡主对我的敌意不小,三个出于说的我倒有些汗颜,不过,我不管你信不信,我还是要告诉你,昨天发生的事情对于我而言也是当时才知情,倘若要是知道因为我将你们陷入险境,那昨天即便父王砍了我的脑袋,我也不会深夜来摆放你们。”“你的话说完了?”“怎么。
凌郡主就这么快想赶我走么?”说到这里,拓跋珊也露出跟凌萱婷一般的气质,跟她针锋相对了起来,毕竟,对于凌萱婷的咄咄逼人她的心中也有些微怒,一时间,站在两人旁边的欧阳嵛风急忙后撤了几步,他知道,这两个女人之间的战争自己还是不参与的好,毕竟,这两位不管是什么身份,可最终都会是自己教官的老婆。
面对着拓跋珊的突然发难,如果换做昨天,或许凌萱婷还会退让一步,而今天,凌萱婷没有半分退让的迹象,浑身上下更是爆发出一种压制拓跋珊一头的气势,毕竟,论国家,她是大宋天朝的郡主,其父乃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八贤王爷,更别说西夏已经纳表称臣,名义上已经算是大宋的属国,论刘思嘉那边,她比拓跋珊更早一步跟刘思嘉有了婚约,说句不该说的话,那凌萱婷先入为长,即便刘思嘉以后将拓跋珊放在一样的位置,那拓跋珊入门之后也要给她奉茶行礼。
面对着如此优势,凌萱婷岂有低头之理。
两人就这样对峙了差不多一盏茶的时间,最终拓跋珊叹了口气,身上的气势也陡然收回。
见状,凌萱婷也是收回了那种气势,不过二人之间的相互感觉,也逐渐微妙了起来。
就这样,二人重新坐在了那张桌子前,而欧阳嵛风则适宜的吩咐小二将茶水奉上,轻轻小酌了一口杯中茶水,凌萱婷又道:“我不管你这次来的目的到底所谓何意,不过,我还是要让你给你的父王带过去一句话,倘若刘思嘉有半分的损失,我一定会禀奏我的父王,让你们西夏付出应有的代价。”听到凌萱婷这句话,拓跋珊摇了摇头轻声道:“你知道么,昨天你昏迷的时候刘思嘉也是用同样的口气对我说出了这番话,可是你应该了解,你我只是一介女子,真的能够左右这些人的决定么?”
“不管会不会,可我回去争取,而且刘思嘉如今在我朝中的地位绝非一般人可以比拟,而且,即便朝中有人反对,可你又怎能知道,刘思嘉身边有一群可以为之出生入死的兄弟,而且,这些人个个都是出自刘思嘉一手调教出来的。
到那时,恐怕这些人也足矣让你们西夏头疼一阵子。”“你说的是海豹部队吧。
这个我也略有所闻。
不过我也没想到,这样一支虎狼之师居然出自这个人的手中。”“你没想到的还多着呢。”说到这里,凌萱婷的脸上又露出一丝柔情,轻声道:“开始跟他接触的时候,我只是觉得他是一碗普通的再也不能普通的白水,可没想到尝过之后却发现居然是一碗比现在世面上浓烈十倍乃至百倍的烈酒,只是轻轻一小口,就足矣将人迷醉。
更何况,我说句你不敢相信的话,我跟他只见的命运早在我三岁的时候就已经连接在了一起。”“我信。”“哦?”听到拓跋珊说出这两个字,凌萱婷有些诧异,只听拓跋珊又道:“其实你这句话在昨天跟他聊天的时候我已经感觉到了,或许我没有你对他那么了解,可是我总觉得,刘思嘉似乎跟常人大不相同,而且还觉得他心底似乎掩藏着一个大秘密。
一个恐怕连你都不知道的秘密。”拓跋珊此言一出,凌萱婷忍不住叹了口气,她这句话自己焉能不知道,可是,那似乎是刘思嘉掩藏在最深处的禁忌,旁人丝毫不敢越雷池一步。
而且,这件事儿不光是她,即便是刘思嘉身边的那些女人都知道这件事儿,可是,她们知道,如果刘思嘉愿意告诉她们,决计不会保留半分,可如果刘思嘉不愿意,追问下去恐怕会让刘思嘉产生一丝厌恶。
都说陷入爱情的女人智商会低上很多,可刘思嘉周围这些女子那个不都是冰雪聪明之人,也正是因为如此,她们愿意陪同在刘思嘉的身边不离不弃,哪怕是一无所有,也不会有半步退却。
而此时的拓跋珊也跟凌萱婷有着相似的举动,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也多出了一丝迷离,不过她们却在彼此的眼神中发现了对方的想法,特别是凌萱婷对于这位拓跋珊西夏公主,也有了一种新的认识。
而拓跋珊也发现,此时的凌萱婷对于自己的敌意似乎少了许多,微微摇了摇头,同时也没想到,今天原本打算来跟刘思嘉解释,却跟凌萱婷发生了这些事情。
“其实,你我都应该清楚现在的局势,按理说,我们女子理应相夫教子为妙,可是我觉得刘思嘉可以给我们提供一个避风遮雨的地方,我们即便不去帮他,也不应该拖他的后腿,而且,放眼天下,焉能有第二个这样的男子,我只希望,到时候我们可以发挥自己的能力去帮助他,而不仅仅是一个花瓶。”“花瓶?这个比喻倒也恰当,想必也是他说的吧。”“他虽然说过,可并不是对我们说的,不过我知道,他也不希望身边的女子只是花瓶,而且,在他的眼里,男尊女卑似乎并不根深蒂固,所以,能够遇到他,应该是我们的万幸。”“或许你说的很对,可是我呢。
如果去帮他,那我这叫不忠,如果看着他跟我父王开战,那我这又叫不孝,你让我到时候如何抉择。”“拓跋珊,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有道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既然你被你父王和亲下嫁给了刘思嘉,那么,你将永远烙上刘思嘉的烙印,这一点毋庸置疑,即便到时候有了这么一天,我只希望你能够做到不偏不向即可,倘若让我知道你暗中做出不利于刘思嘉的事情,即便我拼了我这条命,也要将你送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说这话的时候,凌萱婷的语气更加凌厉,而拓跋珊也有种凌萱婷一定能够说到做到的想法。
对此,她此时也无言可答,只是轻声叹口气道:“倘若真的有那么一天,我拓跋珊任由你的处置。”不过,说这话的时候,拓跋珊似乎有些底气不足,毕竟安插在自己身边王月的目的她也十分清楚,倘若到时候王月真的要对刘思嘉做出一些不利的举动,她又将如何处置。
想到这一点,拓跋珊苦笑了一声又道:“凌郡主,你刚才让我转告给我父王的话我一定带到,不过,至于我父王会怎么做,我也无权决定。”拓跋珊此言一出,凌萱婷只是点了点头,至于她的所言,凌萱婷心里也十分的清楚,不过,既然她的命运已经彻底的和刘思嘉绑在了一起,哪怕面前是刀山火海,她也会跟着刘思嘉一如前往的走下去。
哪怕永世不得超生,那黄泉路上也有刘思嘉的陪伴,有了他,无论是在那里,终究不会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