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身体又热又软,三分钟不到她就睡着了,小嘴微张,发出细微均匀的鼾声。
时宇久久地凝着女孩的脸,她以时惜闺蜜的身份闯入他们的生活。
时惜朋友不多,那是第一次带好朋友回家,时宇当然热情欢迎,可能他热情时别人也感觉不出来。
慢慢他们家的客房就变成了她的专属房间。
她第一次表白,时宇当她是小孩子一时头脑发热。
他一直拿她当小辈看,半点杂念没有,也不可能起杂念,她是时惜最好的朋友,他是她的长辈。
她接二连三地表白,已经严重地干扰到他的生活。
时宇开始怀疑她接近时惜的目的,觉得她居心不良,为此他特意调查了她的背景。
家境优渥,他跟她父亲厉云峰还是相识的,曾经有过一次合作。
排除掉她的居心不良,时宇当她是被宠坏的小孩子,对她的骚扰不予理会。
这个年纪的孩子,遇事都是三分钟的热度。
用不了几个月,她新鲜感褪去,自然会安分。
殊不知她这一坚持就是三年,每天准时跟他道早安和晚安。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时宇就开始习惯她的存在,晚上她不发短信说晚安,他竟然没办法入睡。
如果她不是时惜的朋友,他可以毫无顾忌地跟她在一起。
因为她是时惜的朋友,他才迟迟下不了手,会有种乱的感觉,像是做了不道德的事。
好不容易克服这个心理障碍,他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找时惜谈话。
一开始还是有点说不出口,他一口接一口地喝酒。
时惜十岁前跟妈妈一起生活,十岁那年才回到他身边,她内向乖巧敏感,时宇花了很长时间才让她真正接受他。
因为时惜的出现,时宇跟当时的女朋友和平分手,之后一直单身。
时惜的母亲跟他是大学同学,大二那年,她突然不告而别,他不知道她怀孕了,也不知道在这个世上他还有一个女儿。
就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初恋女友得了绝症,即将离开人世才把女儿送到他身边。
他欠她们母女的。
爸爸喜欢伯珠?最后还是时惜率先问出口。
时宇沉默不语,单是静静地望着她,如果她反对,他不会开始这段感情。
我也很喜欢伯珠,如果她能让你幸福,我接受。时惜表现出很大方。
时宇还是从她的眼里读出了排斥,鬼使神差般他装没读懂,那一刻心里突然有股强烈的冲动,他想要厉伯珠,想要跟她在一起。
这感觉来得突然,强烈又汹涌,瞬间将他淹没。
现在她躺在他怀里,就他们两个,再没别人,时宇慢慢收紧手臂,紧紧抱住她,困意渐渐涌上来,他抱着她沉沉睡去。
时惜推开休息室的门,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夕阳透过落地窗洒进休息室,房间被镀上一层淡淡的金黄,榻上的两个人紧紧相拥,手脚像藤蔓一样缠在一起,厉伯珠像个婴儿一样,蜷缩在他怀里,表情安详又幸福。
时宇的下巴抵在她脑门上,像孩子一样闭着眼睛。
这副画面太过温馨,温馨得刺眼,时惜缓慢眨一下眼睛,静静地离开。
她妈一直到死都没能嫁入时家。
她的名字是妈妈取的,姓时名惜。
妈妈是想要珍惜那段感情,还是想要时宇珍惜她?
自从厉伯珠开始频频示爱时宇,时惜就没办法再拿她当朋友了,她甚至怀疑厉伯珠跟她做朋友的动机。
她总是那么吵,唱歌跑调,跳舞像僵尸,整天一副自信爆棚的模样,大言不惭地说顾珏是她的青梅竹马,将顾珏批得一无是处,又打着他的幌子到处炫耀,时惜越来越讨厌她。
偏偏这个时候,时宇居然主动找她谈他跟厉伯珠的感情问题。
她能说什么?
说她最讨厌厉伯珠吗?
她住的房子,吃的穿的用的,全都是他的,她过上了以前想也不敢想的生活,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一觉睡到晚上七点,厉伯珠骨碌爬下床,“小时时?”
时宇在洗手间洗脸,他也刚醒,没想到刚才居然真就睡着了,而且睡得很沉。
厉伯珠扑上去从后面紧紧抱住他的腰。
时宇伸手将她拉到怀里,用湿毛巾给她擦脸。
厉伯珠张大嘴巴眼泪汪汪地打着哈欠,“买菜回家做吗?”她口齿不清地问。
时宇很会做饭,厉伯珠负责给他打下手,时惜负责洗碗,三个人分工明确。
“我问问时惜。”时宇拿起手机拨通时惜的号码。
厉伯珠适时地噤声,一下子坐到洗脸台上,双臂搂住他的脖子,两条腿紧紧缠绕到他腰身。
晚上时惜跟同事一起吃饭,她刚刚通过了公司考核,变成正式员工。
时宇叮嘱她注意安全。
“我们外面吃,想吃什么?”结束通话,他低头问厉伯珠。
“吃你!”厉伯珠一把扣下他的后脑勺,嘴唇堵住他的嘴唇。
时宇搂住她的后背,抱紧她,变被动为主动,温柔地吸允她的唇瓣。
“你不想要我吗?”缠绵的一吻结束,厉伯珠气喘吁吁地问他。
时宇眼神一暗,狠狠地吻下去,磨人的小东西,他想一口将她吞进肚子里。
突然想起她身体不方便,时宇轻咬一下她的唇,有些懊恼地放开她。
“小时时,不要停,跟我做,跟我做!”厉伯珠急色攻心,全然忘记了例假的事,急吼吼地去解他衬衫的纽扣。
时宇轻握住她的手,低头在她手背上温柔地落下一吻。
吃不了豆腐,厉伯珠又开始装死,时宇背她离开办公室,公司六点下班,外面空无一人,只剩下保洁大婶。
“小时时。”厉伯珠用舌****一下他的耳洞,在他耳边吹气如兰道。
时宇全身顿时一阵酥麻,“再闹扔你下去。”他绷着脸说,两只手却向上托了托,让她趴得更舒服。
“小宇宇。”厉伯珠才不怕他的威胁,轻轻啃噬他的耳垂。
电梯开了,时宇背着她走进电梯。
“爹地。”厉伯珠细声叫道。
“不许这么叫。”时宇脸色肃穆地盯着光滑如镜的电梯内壁,里面倒映出他们两个人。
“爸爸,Make love with me。”厉伯珠在他耳边轻声挑衅道。
时宇突然地松手,厉伯珠惊呼一声,从他后背滑下来,好不容易才站稳了,差点摔跤。
“生气啦,小时时?”厉伯珠轻扯一下他的衣摆,察言观色地问。
时宇确实生气了,她那么叫,感觉很怪,而且严重怀疑她有恋父情结。
“对不起。”厉伯珠抱住他,脸贴着他的后背,闷声道歉。
时宇的心一下软了,根本没办法生她的气,她情绪一低落,他就不舒服。
“还要不要背了?”他绷着脸问。
“要!”厉伯珠一下雀跃起来。
时宇嘴角一勾,半蹲下去,让她稳稳地趴到他后背上。
时惜身着天蓝色衬衫裙,参加公司的经纪人聚会,公司刚招了一大批新人,层层选拔后,所剩无几。
女同事们点了顾珏的歌,可惜顾珏不是她们公司的艺人,她们全是他的粉。
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都有,各种极品艺人层出不穷,所以能让经纪人们变粉丝,血脉贲张的明星实在是凤毛麟角。
“你的颜当明星绰绰有余。”一个同事挑起时惜的漂亮脸蛋,冲她脸上喷了一口烟。
“抽烟吗?”有人递给她香烟。
包厢里所有的人都在抽烟,她不抽,就显得不合群了,时惜接过香烟,点燃,夹在手里不抽。
她也是顾珏的粉丝,梦想就是变成金牌经纪人。
她们玩得很开,荤段子不断,时惜听得面红耳赤,她讨厌自己动不动就脸红的毛病,也想要融入她们,可实在太难了,她的性格已经定型,很难改变。
如果厉伯珠在这里,一定能如鱼得水,她就像个话痨,跟谁都能聊上几句,插科打诨,耍宝逗乐无所不能。
肩膀一沉,腰上一紧,一个男同事笑得扑在她肩上,一只手顺势搂住她的腰。
“你跟她们不一样。”他在她耳边喷着热气说。
时惜借着去洗手间,落荒而逃。
“小白兔是怎么通过考核的?”男同事看着她的背影问旁人。
“听说有后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