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是说我活该被她打到伤吗?”眸光一厉,轻柔的声音中却透着不下于他的寒意。
她的质问却敲击着他的心,她真的变了,以往从她嘴里听到最多的便是,夫君说的对,妾身错了。
她没有给他缓过神来的时间,声一冷“若你说是,我想我和你之间没有什么话好说,和你说话都会让我厌恶自己,这里并不是尊贵的堡主该呆的地方,请回吧。”
她毫不客气的下着逐客令,视线再次望向窗外,淡淡的笑挂在唇边,只有这样才能平复无法宣泄的怒火。
“我是你的夫,是你的天。”若换成平时,他不会多逗留一刻,可不知为何,她赶他之时,他的心里不是滋味了。
“哦,夫,你有当我是妻吗?哈哈……你这样说我觉得很可笑,难道你不觉得吗?”柯怜仰头大笑,和煦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散发着闪亮的光彩。
他不禁看呆了,曾几何时,她变得如此耀眼,在他身边的女子,浓妆艳抹,却不如她脂粉未施来的清美,顺着她的话说道“你倒是说说看什么可笑?”
柯怜更笑的欢了,眼底的不屑毫不吝啬的显露无疑“原来你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啊,你若当我是妻,会强逼我饮下落胎汤吗?你若当我是妻,会在我断气之后,冷血的想要扔出去喂狗吗?你若当我是妻,会让我住在这样破旧的小屋里吗?你若当我是妻,会在我只剩半条命需要寻医时,吩咐管家一文钱都不许支给我看病抓药吗?你从来未当我是妻,过去的种种我不记得了,可醒来之时小红都告诉我了,我想如你这般恶劣之人世间少有了。”有话就说,她绝不憋屈,即使无法发火,她说话也丝毫不客气。
眼神一闪,稍纵即逝“你父当年是如何对我的,对我娘亲的,若不是在危机之时,他见死不救,我娘亲也应该活着看我成亲,生子。”想起当年之事,仇傲的心又沉了一分,他不该被她所迷惑的。
“不知当年发生何事,可是若当年我父只是对你们见死不救,可你却比他要恶劣的多,因为我身上所发生的种种,都是你造成的,我的命是柯家给的,柯家欠你一分,过去种种就当是我柯怜还柯家的,还你仇傲的,在我断气那时就已经全都还你了,现在的柯怜什么都不欠你的,也不欠柯家的,你若还想报复去找柯武,别以为我就会傻兮兮的任由你们仇家堡的人欺凌。”该还得也应该还了,柯怜的一条命就这样还给他们,她可不要搭上自己的人生替柯武还债,此生若得这样的夫,她还不如死了算了。
“你还真是个好女儿啊。”仇傲讥讽的扬起嘴角,眼底的鄙夷不言而喻。
“你应该说他真是个好父亲,不是吗?你明明要娶得是柯婷,结果就因为我是个他不疼的女儿,而将我嫁给你,两年来,从不曾探视,我一条命都赔了,难道还要赔,好不容易重生,我就不欠你们任何人了,给我一张休书,自此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你娶你的小妾,我找我的如意夫君,各不相干。”她说的极其轻柔,却透着冷漠,仿佛说的不是自己的事一般。
“你休想,生是仇家的人,死是仇家的鬼,你这辈子,休想逃离仇家堡。”他转身挥袖欲离去。
小红按照柯怜的吩咐,买了些食材回来,正欲踏入屋子,却被人撞坐了地,抬头一看,惊住了“姑……姑……”不禁担忧起屋中的小姐,不知小姐有没有事。
“仇大堡主何时变成了女人?姑姑,哈哈……哈哈……”爽朗的笑声从屋内传出。
“你……”那样毫不造作的大笑声就好似魔音一般侵袭入耳,很干脆,很豪爽,他喜欢。
喜欢,不,他不喜欢,永远不会喜欢的,他绝对不会喜欢柯家女的。
“仇堡主,该走了,这里太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往后还是少踏足为妙,还有,让你那些小妾休要再找我麻烦,什么正妻,谁要当谁当,我不稀罕,若再惹我,要不就把我给整死了,我不死,就轮到她们倒霉了,死过一次的人可不怕死。”她在仇家堡充其量也只不过是个住客而已,时机一到,她绝对会走的毫不留情,管他什么柯家庄,管他什么仇家堡,都与她无关,因为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赫连火,向来无拘无束的赫连火,只是她现在的身体不允许,所以她还需要有个清静之地可以修养,否则她真是一秒钟都不愿多呆了。
回到书房后,他才想起,这里是仇家堡,而他是堡主,怎么就被她给赶了出来。
“来人,让管家来书房见我。”心中有一丝怒意,若不是今日出自她口,他真的不知道,原来……
不消一刻,禀报声响起,“堡主,张佷来了。”
“进来吧。”
“主子……”感觉的到主子的怒气,浑身所散发出的幽寒之气却令他不禁颤抖起来。
仇傲神情阴鸷的冷声道“张佷,我待你怎样?”
“主子对张佷有知遇之恩,张佷断不敢忘。”五年前若不是主子的解救,他早就死在黑白煞星之手了,主子不但救了他,更是给了他安稳的生活,他真的很感激主子。
声一冷道“柯怜病重,前来向你支银两,你为何不支?究竟是何人受益的?”
“主子,这不是您的意思吗?”张佷不解的问道。
“我不曾如此受益过。”看着张佷疑惑的神色,仇傲感觉事有蹊跷“说,究竟是谁说的。”他大声怒斥道。
记得是两年前,大夫人被主子送到了偏远小破屋内居住,画夫人说,主子让我每月月钱分文不得发给大夫人,之后前几日听说大夫人病重,棋夫人便来吩咐说,主子吩咐一文钱都不许支给大夫人。”说来他还真的很同情大夫人,大夫人的嫁妆都被充入库房内,这些年来,大夫人身上的金银首饰越来越少,直至最后身上的衣物都旧的快要打补丁了,可是主子的命令,他怎敢不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