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对他有了怀疑,是不是他在她和罗脩之间动了手脚,后来当他给她看那条断了的手臂,那张金色面具后残破的半张脸时,他就肯定了一件事,他的自卑是父王给的。
“我也没想到,渺渺你会那么做,我忘记了,你在人间那么久,多少也沾染了些许人类的柔弱,和动不动就自杀的坏习惯。”
“因为我现在是人。”赫莲火一句话就把狐王的话给堵了回去。
“既然你都知道了,为何还要对那个男人那样?”
“这是对他的一种试炼,我已经解除了他身上的摄魂术,我要看他是选择放弃,还是选择重新掳获我的心。”赫莲火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害她难过了那么久,她可不是肯吃亏的人,该给他回敬的,她是一分一毫都不会少的。
“早知道这样,当初我就让他死在崖底,不救起他了。”当然,狐王说的是气话,渺渺这次的举动震撼了他,她的情感太浓,让他再也无法破坏了。
“我很感谢父王救下了他。”
“罢了,当初我救起罗脩之时他的手臂,我只要用一些法术就可以接上去的,可我却不能那么做,因为罗脩的命数就该是如此,希望你能够谅解我。
赫莲火灿烂的笑着摇头“不,父王,我很感激你,让他活着回到我身边。”
“火儿,你究竟要我怎么办?”以为上天终于眷顾他了,无论她是不是爱他,终究会嫁给他的,可是到头来,他才是最傻的一个人,他最终什么都没得到。
微微蹙起眉,缓缓的坐起身,将上半身靠在软枕之上,伤口才愈合,动作始终不能太大了,太过用力,就会觉得伤口扯痛了“对不起,我只能说对不起,封冶,我从来都不想伤害任何人,在感情方面,我比别人分的更清楚,这一回,我是做错了,为何和脩赌气,却在不经间将你扯进了这场闹剧中,伤害到了你,我想,我做错了,一开始就不该给你任何希望的,我希望以后我们还是朋友。”
“一直以来都是我自作了多情,我想,在我心情还未平复前,我不会再见你了。”是该死心了,她从来就没有忘记过罗脩,而他对于她而言,就只是一块破烂的木板,只有在没有船只的时候,他才有那么一丁点用处而已,可她始终不会选择他。
“封冶,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谢谢你。”此刻她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她有错在先的。
“我还不算太失败,能让你记住我。”苦涩一笑,离去的背影显得很落寞。
她知道,他要面对的是什么,他要面对父母的责难,世人的嘲笑,他承受的要比她多的多。
封冶走了,带着无限落寞离开了,她是需要道歉的,一开始,招亲擂台就众人皆知,如今恐怕就没那么好收场了,而她似乎是过的台舒适了,只负责吃喝拉撒,其他的都交给他们来解决就好了。
狐王走了,带走了仇皓,据他所说,是觉得仇皓很有潜质,他要带回狐族好好培养,要将皓皓培养成不下于闫枫的医者。
闫枫走了,他说要去塞外,继续未完的旅途。
赫莲家该干嘛的就干嘛去,赫然赫莲火的房门前,时不时的可以看见一道黑影靠着墙站着,却几乎没有说过一句话,虽然不声不响的却让人很难忽视他的存在。
“小姐,今日罗公子还是站在门外,您何时让他进来?”丫鬟小凝是爹娘为了让她好好养伤,特意从娘那里调来的。
在喜堂之上发生的事,让他们在半个月之后的今日,仍然心有余悸,想要责怪,却又要顾虑到她身上的伤,等她的伤好了,他们火气也就没了,只警告她一生,往后不能再这样做了,也就罢了。
赫莲火接过小凝递给她的茶,悠然自得的轻啜一口,缓缓的说着“小凝,做你该做的,小姐我的事,你少管,让他站吧,这是他该做的。”
小姐是个很好相处的主子,甚至比夫人更好相处,他因此她听得出那句话并没有特殊的意思,更没有恶意。
“小姐,公子站了好几天了,不声不响的。”
“我知道。”他就这么不声不响的站了半个月,可没有人能忽视他的存在,他的存在给人很大的压力,有好几次她都想让他进来,可还是狠下了心肠,那段日子,她的心碎,不是他简简单单站几日就能够平息的。
“小姐,罗公子这样,小姐不觉得可怕吗?那伤疤的脸,白日还好,到了晚上还有些恐怖呢。”
“不觉得,其实一个人的相貌是其次的,最重要的是他的心,他爱我,这就够了。”心漂泊了很久,终于找到了休憩的港湾。
“看来小姐是相当喜欢罗公子了,只不过为何不允许我们喊他未来姑爷呢?”从前都是这样喊的,可自从她醒来后一切都变了,从前在他和小姐之间感觉很好,让他们这些丫鬟都好羡慕,可如今却不让他们这样喊了。
“女人,总希望自己被人真诊视着,不是成为一个男人的附属品,也不是陪衬品,而是互相融合共同发光,他是一个守护型的男子,对于他爱的,他不会掠夺,不会强求,只会在一旁默默守护着,可就因为这样,就因为这样一型的男子不懂如何去争取自己想要的,也造成了女子丝毫感受不到他们的热情和心意,这也造成了他只会在一边默默等待,患得患失的原因所在了。”她并不认为女人就必须压过男人,活着是男人就要压过女人,在她的意识中男女都是平等的,他的症结就在于,太过被动了,所以她不可以心软,她要让他明白,爱情并不是只有守护就可以的,免得日后他那种性格害人害己。
又过了几日,她终于可以走出房间了,伤口有些痒,这是伤口愈合了的证明,当她步出房间的那一刻,在罗脩的眼中,有着终于得见的欣喜,可他得到的确是她冷冷的一瞥,径自向花园走去,简直就是将他这个人给漠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