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老的脸庞流露出一抹追忆之色,“沉浮,怪也怪了,怨也怨了,杀也杀了,整整二十四年了,你还怪爸爸吗?”叶沉浮声音有些颤抖的呢喃道。
“父子哪有隔夜仇,可是你这一去便是二十四年啊。”叶沉浮呢喃道。
轻轻将照片放下,小心的放到盒子里,轻轻拿起另一张照片,照片上叶沉浮的脸庞,已经苍老如斯,一个小男孩,满脸天真可爱的样子,看着身边的老人,眼中有一丝惧怕,两个人的身体也没有挨在一起,而是保持着一段距离。
“呵呵,”看着那张笑脸,叶沉浮苍老的脸庞,浮现一抹淡淡的笑意,“沉浮啊,飞扬这个小家伙比你乖哦,虽然我知道他怨我,但是那又如何?叶家终究需要有人传承下去的,你走了,担子自然落在了飞扬的身上。”
“说我狠心也好,说我冷血也好,若是飞扬连那点困难都克服不了,他有什么资格做叶家的子孙,有什么资格做我叶沉浮的孙子,又有什么资格做你叶博渊的儿子。”叶沉浮笑着说道,眼中泪光闪烁。
抬起头,欲要夺眶而出的眼泪,却是终究没有落下来。轻轻的抚摸着叶飞扬的照片,对于这个孩子,他何尝不心疼,对于叶飞扬的心思,他又何尝少了,只是他不善表达罢了。
无论在华夏军界有着怎样不可估量的影响,但是这一刻他只是一个怀念子孙的孤寡老人罢了。
叶嫣然静静的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眼泪静静的流下,“倔强的老家伙。”叶嫣然赌气道。
“嫣然,”叶老爷子柔声叫道,“嗯,”叶嫣然抬头,秀眸看着叶沉浮,“你乖我吗?”叶老爷子喃喃道。
“怪吗?怪了这么多年早就不怪了。”叶嫣然淡笑着摇摇头。
“呵呵,可是博源和飞扬都怪我啊,”叶沉浮喃喃道,“我这一生无愧于华夏,无愧于任何人,却独独愧对了自己的子孙。”叶沉浮轻轻闭上双眼。
“哼,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叶嫣然生气的说道。
“呵呵,是啊,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但是即便我知道今日,当初我还是会那样做的,这个世界上,人总是要有取舍,有时候有些事没有选择。”叶沉浮淡淡的说道。
“倔强的老家伙,不跟你说了。”叶嫣然撇撇嘴,转身离开,在叶家敢对老爷子这般说话的,也就只有叶嫣然一人了。
叶老爷子呵呵一笑,看着叶嫣然的背影,满是疼爱,不只是对于叶嫣然,对于当年的叶博渊和叶飞扬,又何尝不是,只是疼爱的方式不同罢了。
否则在叶飞扬小的时候,到处惹祸,却没有一家敢对叶飞扬如何,老爷子的观念很简单,“我孙子,我教训可以,你们想教训,老子就先教训你们。”
所以小时候,叶飞扬的棍棒没少挨,但是外人却从来没有人敢对叶飞扬如何如何。
沪海,开着车子的叶飞扬,突然在下一个路口,将车子掉头,“你要去哪?新天地不是这个方向。”宁馨雨对叶飞扬突然间的举动极其不解。
叶飞扬神情凝重,摇摇头,示意宁馨雨不要说话,将车速提到极限,向郊区所在的方向驶去,很快车子出了沪海市区,后面有一辆奔驰稳稳的跟在叶飞扬的车子后面。
奔驰车里一个气宇轩昂的中年男子,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这个小子,警觉性还是这么强。”
宁馨雨安静的坐在车子里,不说话,叶飞扬驾驶着车子,到了环山路上,叶飞扬将车子猛然拐到山间的小道里,剧烈的颠簸之下,宁馨雨娇躯一颤,接下来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叶飞扬将宁馨雨的娇躯揽在怀中,淡淡一笑,示意宁馨雨不必担心。
叶飞扬打开车门,拉着宁馨雨的手下车,静静的看着迎面而来的奔驰车,透过车窗,叶飞扬的嘴角勾起一抹温暖的笑意。
奔驰车稳稳停在叶飞扬的车子后面,宁馨雨此刻方才意识到,刚才被跟踪了,而她却丝毫没有发现。
“这么久不见,你这个小子还是这么警觉。”一声豪放的大笑声响起,男子下车笑着说道。
叶飞扬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抹激动之色,“赵大哥。”
“呵呵,”男子微微一笑,走过来,拍了拍叶飞扬的肩膀,叶飞扬早就发现对方没有恶意,否则叶飞扬不会带着宁馨雨把人引到这里。因为一路上,对方有很多机会攻击叶飞扬,虽然不会给叶飞扬造成危险,但是也有很大的麻烦,凭对方的跟踪技巧,叶飞扬不会天真的以为,对方连那点觉悟都没有。
见对方没有恶意,叶飞扬自然想知道对方是谁,所以将对方引来这里。
却没有想到,竟然是一年多未见的赵无极,赵无极出身天刀部队,叶飞扬的队友之一,一个对叶飞扬亦兄亦父的男人。
天刀部队唯一的特例,一个不是由国家自小培养的,而是在军区通过筛选,进入天刀部队的,唯一一个异数,从侧面也可以看出这个男人的强大实力。
宁馨雨有些奇怪的看着这两个人,有些好奇赵无极的身份,叶飞扬曾经的身份,她或多或少的知道一些,那么这个男人显然是跟叶飞扬来自同一个地方,宁馨雨心中一瞬间已然明了。
坐在车子上面,宁馨雨的美眸看着站在山巅上的两人,不时传来两人的大笑声。
“就只有你一个人来吗?”叶飞扬淡淡的问道,天刀部队的成员,每一人都拥有独立完成一场任务的能力,但是很多时候都是配合,其中真正的佼佼者,非叶飞扬莫属,这个横空出世的年轻男人,进入天刀部队五年之后,悍然取得天刀的称号。
所以以后的日子,都是叶飞扬一个人去做任务,但是赵无极他们很重配合,断然不会一个人出现,叶飞扬以为赵无极突然来沪海,是有任务要做。
“呵呵,有你这个天刀在,哪个不长眼的敢来沪海找事,那不是老寿星上吊,活腻歪了。”赵无极大笑道。
“我这次来,不是公事,而是私事。”赵无极淡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