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背影坚定而执迷,脸上泛着淡淡的满足的笑意。他一步不曾退却,如此平静又执着的走完这千层阶梯。
当汗流浃背的他上到山顶,在观音庙中上完香。他的手捧着一个香囊走向我,他的眼里没有疲惫,只有一种虔诚的疼惜。他把那个香囊放进我的口袋子,再在我的颈上挂了一个灵符。
他的笑容绽放着,再回首,破晓时分的暮光笼罩着他的脸,他对着空中的飘渺的云雾说:“求你,让我的妻儿平安,一生安好。”
我的泪在那一刻不争气的往下落,他以如此虔诚的执着,为我求一道虚无的灵符,为我诉一刻飘渺的平安。
纵然,他的心,曾经只容得下一个叫祝安好的女人,但此刻,他所做的这一切,独独只是为了我。
“傻珠珠,我们都放下吧。那个曾经叫祝安好的女人,曾经的你,都放开吧。我们活着,好好的活着,不好吗?”
第二天,我们去仙香湖放生。叶墨他与我排着队,终于挤上一条小船。小猪在我们中间,用力的划水,还死命的抱住一个小乌龟,硬是不让我们放生。
“爸爸,我喜欢这个小乌龟。你让它陪我玩,好不好?我们再去买几个来放,好不好?”
叶墨很认真,不容商量:“说不定人家神仙姐姐,也刚巧喜欢这个小乌龟,放手,放下去。”
“我不?”小猪抱着小乌龟亲了亲硬硬的壳:“爸爸,神仙姐姐是好人,她不会和小猪抢小乌龟的……”
最后,小乌龟还是恋恋不舍的从我们的船边游走了。小猪嘟着嘴,望着太阳叹气。
我被太阳晒得有点晕,就开始抱怨叶墨:“你看那条大船多好啊,坐在上面放生,惬意又自在,你倒好,省这一点点钱。”
叶墨定定的看着我,很宠溺而又无奈的语气:“你啊,要是让你坐大船,你又会羡慕小船有情调了。”
“我哪有……”
迷香山真的是个好地方。回来时,我心中的郁闷减了不少。邓梓安仍旧不愿公布我们分手的消息,最后还是他的妈妈忍无可忍,向外宣布,她的儿子与我的婚约取消。
我松了一口气,能让邓家主动提出分手,总算是保存了他们家族的颜面。梓安的妈妈是个聪明的女人,我已经是叶墨名正言顺的妻子,身为名门望族的她们,实在丢不起这个人。
而且,天涯何处无芳草。
倒是妈妈,我更加不敢面对她。她接到邓家的退婚后,也没有找我,不骂我,不理我,直当我死了似的。
接下来,我便有点儿认命。
如那名道姑说的: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我和叶墨这一份孽缘,看来,一时片刻还是断不了。
那一天,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便小心翼翼的问他:“谁是祝运同和祝安志?”
他停了一停:“你问这个干什么?”
“上次,你在医院说,你就念在邓梓安一直照顾祝运同和祝安志,所以才放过他。他们是谁啊,都姓祝,不会是……祝安好的亲人吧?”
他定定的将我望着:“他们是祝安好的父亲和弟弟。”
“啊?为什么?为什么梓安要照顾他们?”我心腔中一个不愿意承认的事实涌了出来:“因为,邓梓安从前也很爱祝安好,所以,才……”
“不,他不爱她。他是内疚……睡吧!”
“可是……”邓梓安原来和祝安好真的很熟悉,可是,从前他告诉我说,他和她只是萍水相逢,他和祝安好还没开始,祝安好便跟了叶墨。可是,如果他会在4年的时间来,一直照顾她的父亲和弟弟的话,当初的关系怎么可能会简单?
祝安好啊祝安好,你这短短的一辈子,活得真是相当成功。以至我这死不去的人,终生都得活在你的影子下。
两个与我纠缠的男人,原来都深深的爱着同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不是我。
她得到了所有的爱,我却受着所有的罪。
唉……
叶墨拖着呆呆的我睡下,帮我把被单盖上,手指不经意搔到我胸膛,我还在邓梓安和祝安好的关系上惆怅,所以没觉察到他的手已经撩开了我的睡衣。
他炽热的呼吸呵在我的颈,急促的喘息声在耳边响起,我吓了一跳,身子本能的僵直,颤抖……
他长叹了口气,在我的唇边轻轻的吻了一下:“睡吧!”
我才稍稍安心。最近,他没有强迫我和他欢好,估计是因为我身体还很虚弱的缘故。他抱着我的腰,手指在我的小腹一圈一圈的缭绕着,我腹部的疤痕,在他的抚触下酸酸的痛。
叶墨每一晚都会摸着我这条丑陋的疤痕入睡。这道疤痕很粗,很长,差点盘踞了我的整个小腹,甚是吓人。疤痕因失去正常皮肤的发汗功能,硬硬的,到了夏天或出汗的时候,便很痒,令我苦不堪言。
现在,每晚都有他的手指沿着我的疤痕轻轻抚摸,微酸,微痒,但很舒服。
我模模糊糊的唤了一声:“嗯,舒服……”
身后抱着我的男人突然身子有点紧绷,单手缓缓的滑了上去,停在那柔软跳弹的娇挺,我的脸登时像淋了热水,火辣辣。
“叶墨……”
“嗯……”手上的动作却加快了,指尖拉着我的尖尖轻轻的扯了一下,我倒吸凉气:“叶墨,我身体还很差,不能动……”
“嗯,你不用动,我动就行了。”他真的在后面动了……
我闪开:“不……”
他叹息着,调整着呼吸:“刚才干嘛勾引我?”
“我哪有?”我冤枉,我只是说了句“舒服”。
“唔。”他竟然又把手指移到我的小腹,闭眼欲睡。
我有点不敢相信,最近的叶墨对我太千依百顺了一点,在这种生理问题上,他居然都压抑。
是不是,其实,他并不像我想象的那么想要我?
“你,不要?”
“嗯,睡吧!”他拍了拍我的背,然后,翻过了身子,居然不再抱我,连疤痕也不理了。
我听出自己的声音有点失真:“你,不要我……了?”
他倏地坐了起来,背转身,眼睛亮亮的望着我。我不明白,我做错了什么让他的眼睛那么的亮,亮着亮着,便多了一团火,熟悉的火……
我想扯上被单蒙头,他却俯下身来,重重的压着我,把我的被单拉下了一点,让我看清他亮亮的眼眸子,他点了一下我的鼻子,一只脚已经滑进我双腿内侧,在轻轻的磨。
“珠珠,你想要?”
“不,我不想要。”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想要了?
“我身体很差……”我强调着。
“我身体很好。”他也在强调:“刚才,你怕我不要你了?”
“我没有,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你误会了,叶墨,啊……流氓……”
我是自作孽,不可活。干嘛要多嘴?
我决定不再和流氓说话,他故意曲解我的意思。他自己想欺负我,忍不住就算了,居然冤枉是我勾引的他。
一边在我的身上拼命运动,把这段日子欠的债务讨回,一边还乱加罪名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