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园,沁院,西厢。
香翠正为三小姐穿着衣服,还未弄妥,夫人已使来问了。香翠忙吩咐小茶去回夫人,就说半柱香后就可,小茶听完吩咐忙跑开了,香翠与几个丫头婆子继续弄着。
“大家都小心着、麻利点,这次三小姐周岁,老爷夫人与老太爷、老夫人可是特别准备的,交待要小心。后面还有三小姐的抓周,所以大家都小心点。太爷、老夫人可是请了好多的亲戚朋友来,都有有头有脸的贵客。夫人专门交待三小姐的装扮一定要有大家之风,可不能出任何纰漏。我们这次可不能给夫人丢脸,知道了吗?”香翠吩咐着道。
“知道了,香翠姐。”丫头们都高兴地回到。
自己可终于一岁了,也有名字了,听老妈提过,叫什么王倾萝,名字一般,还功勋之后呢,取的名字一点都没有诗意,也不太淑女,一听也不会是大美女。自己是有点小小失望呢,不过,嘻,今天自己要抓周了,自己在现世可未经历过,更何况还是在古代,太兴奋了。可要打起精神,好好见识一下。王倾萝一早上就怀着愉悦的心情等待着。好不容易等到快中午了,才开始。
松园,大厅
这次因王老太爷与老夫人俩的考量,把孙女的周岁酒与孙儿的满月酒放到一起办,因着两家的关系,所以请的宾客不多,来的都是王、崔、李、薛几家的亲戚,还有就是关系较近的几家。就是这样,人也不少,何况王家还请了戏班,所以还是比较热闹。
一大早王家大宅门前都是各府送礼、运礼的马车连绵不断地驶来,挤满了王家的门口,虽说王家负责接礼的管事已接进了不少,但还是有不少挤在侧门口,前面还未妥当,后面的又行来了,好一片热闹景象。王家的老管家王福安排了儿子在侧门收礼。
看着儿子忙得脚不着边,王福点点对,想着儿子这次的差事若是办得好,就可再让其在其他事上多历练一下,将来接替自己,自己才能放心。相对儿子的忙碌,王福接待客人这边可就要显得清闲很多。因这次老太爷未曾多请人,来的都是相熟的,但王家在这里的地位,还是让未受邀请的送来礼品,只是人未到吧了。所以儿子收礼那边忙,而自己接客这边就清松很多。
自己就负责在大门口接待各位宾客。引着他们进入大厅。里面会有小厮与丫鬟接待,分别把男客与女客引进,都是男宾一边,而女客一边,分两处办。
男客这边就比较放开,大家坐在一处,说着恭喜的话。饭时,王老太爷陪着两亲家与各世家的同辈好友一起坐了,年纪大了,就爱追思。原本李家老太爷因女儿的事还不大高兴,但都老交情了,几杯下去,气氛渐渐好转,话也多起来,等到真正喝开了后,就什么都来了,追思的追思,说起当年几个老人都是一阵感慨。说到伤感处还两两一起痛哭。弄到后来,王保强这些小辈就受不了了,与几个舅哥和好友递下眼色,趁着老家伙们未注意时就一起脚底抹油,溜了。
王保强几个聚在一起,另寻了个清静之处,摆上酒菜,也开始谈着人生、理想、抱负、当然还有女人。各自炫耀着自己的风liu史。还有就是相互打趣对方。也是喝开了。
“王兄,小弟在此恭喜你了,不但娶到几位如花美眷,更是喜添子女。话说男人要顶天立地,要成家立业。王兄你可是家、业都有了。怎样,同哥几个分享分享,也好让哥几个也能有不一样的人生历练不是。”一位长得方方正正的男子说道。
此人话一落音,另一英俊男子就接过话来。“学典,这就是你不对了,这话说得,你不一样家中有如花美眷。弟妹可是有名的大美女。你这样当心被弟妹知道了,那时……”说着还向其递去了暧mei的眼神。在座的都知道秦政最是怕其夫人的。听完,大家都跟着嘻笑起来。
这位方正男听到好友的打趣,也不生气,只是笑笑,不做表示。等大家笑得差不多了,才说道:“各位,大家今天可是冲着王兄来的,怎么又扯到我秦某身上。平时我虽是出风头了点,谁叫自己风头劲呢,没办法。但是今天我可不能抢了王兄的风头,今儿个他才是主角。崔兄你说是吧?”后一句对着先前打趣自己那位说着。
“好你个秦老大,在哪都不忘臭屁一下自己。哈哈,不过学典说的也对,是为兄的错,自罚三杯。”说完仰头喝下三杯。大家一阵叫好声。
王保强见话又转到自己身上,看来大家是不想让自己轻易过关,于是也只好感叹道:“说什么如花美眷,女人还不都一样,多了也是很麻烦的,要是一起闹起来,可也不是好收拾的。”说着还摇摇头。
“就是啊,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崔礼听王保强说着,也想起了自家,头年自己新近一小妾,怀了八个月的男胎,就是因女人的妒嫉而未能平安出生。想到这事崔礼心里就一阵烦闷。也就连喝了几大口酒。
在座的都知道他家的事,见他如此,也不好再说什么,不想让其这样闷着,连忙说着其他,把话题岔过去。席间才又恢复了热闹。
相对于外间的好气氛,女客这边可就……
王老夫人知道李家与薛家两夫人因着女儿的事一直都不对盘,在安排坐位时就开始犯难,好不容易安排好自己与两位亲家和几个世家老夫人一起陪着坐了,一桌的还有自己娘家的姑母。媳妇们坐了一处。就是想能够避免到时发生什么事,虽王老夫人已是努力展开话题,调动气氛。但效果不显。
姑母见到席面上还坐着薛家的人就已是不大高兴。姑母年轻时可是很重规矩的,出生书香世家,对于门第之见颇深。嫁人之后更是管家有方,说起沈崔氏谁不说个好啊,沈家的小妾见到都是陪着小心的。现也已是七十来岁的人了,姑父去世后姑母脾性到是变了很多,如是以前见到家里妾室或其娘家人,一定不能与其同桌。现在也只是不太搭理。自己只好陪着姑母说着话,说着家长。
其他都是三三两两地小声说着,李家与薛家相互都不太说话,只是安静地吃着。期间就与自己和自己姑母说上几句。两人若是一人说,另一人就一定不说。虽说气氛怪怪的,但是总还未出何事,虽说沈太夫人说话时大家都会说上一下,但也是礼貌地回回,要不然就是附合一下,再笑笑了事。意思一下也就不再说什么了。这样气氛更显尴尬。王老夫人想想这样也好,只要平安过了这次就行了。反正这边也差不多了,想着女客这边能够早早收了。就准备吩咐收席,正好这时下人来报,说是老太爷与李老太爷几个喝醉了。王老夫人就起身出去了。等吩咐安排好几个醉酒的人,正准备叫人撤下席宴。就听见席间传来一声瓷碗破碎的声音。更听得姑母那约显凌厉的声音传来,“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撒野,没个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