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的诞生是人类从蒙昧、野蛮时代走入文明时代的标志。中华民族早在5000年前就进入文明社会,汉字的早早诞生功不可没。
关于汉字的起源,众说不一。大致有如下几种:
结绳说
结绳是一种原始的记事方法。战国时期的著作《周易·系辞下》中说:“上古结绳而治,后世圣人易之以书契,百官以治,万民以察。”东汉文字学家许慎的《说文解字·叙》中也有“接绳而治”的说法。东汉经学家郑玄的《周易》注说:“古者无文字,结绳为约,事大,大结其绳;事小,小结其绳。”李鼎祚《周易集解》引《九家易》中也说:“古者无文字,其有约誓之事,事大,大其绳,事小,小其绳,结之多少,随物众寡,各执以相考,亦足以相治也。”新中国成立前,我国西南边陲云南还有结绳记事的情况存在。显然,结绳还不是古代陶器上的刻画符号文字,它并没有记录语言。不过,结绳无疑是汉字诞生之前的一种替代记事方法。
契刻说
这是与结绳说相提并论的传说,也是古代广泛地使用过的方法,即“后世圣人易之以书契”的“契”。在竹、木等材料上刻上各种痕迹、记号,即是契刻。契刻的目的主要是用来记录数目。人们订立契约关系时,数目是最重要的,也是最容易引起争端的因素。于是,人们就用契刻的方法,将数目用一定的线条作符号,刻在竹片或木片上,作为双方的“契约”。这就是古时的“契”。后来人们把契从中间分开,分作两半,双方各执一半,以二者吻合为凭。
关于古代契刻的情况,《列子·说符》记载有:有个宋国人,在路上拾到一个别人遗失的“契”,回到家中便把契藏了起来,并偷偷地数契上刻的齿数,以为这些齿数代表的钱数不少,非常高兴,情不自禁地对邻居说:“我很快就要发财了。”这段故事说明古代的契上刻的是数目,主要用来作债务的凭证。
仓颉造字说
仓颉造字关于仓颉造字的说法影响最大,古代典籍有很多记载。《吕氏春秋·审分览·君守》讲:“奚仲作车,仓颉作书,后稷作稼,昆吾作陶,夏鲧作城。”《荀子·解蔽》有:“好书者众,而仓颉独传者壹也。”又按东汉许慎《说文解字·序》:“仓颉之初作书,盖依类象形,故谓之文;其后形声相应,故谓之字。字者,言孳乳而浸多也。”秦始皇统一六国后,为简化文字,命用小篆编写识字课本,于是丞相李斯作《仓颉篇》,中车府令赵高作《爰历篇》,太史令胡毋敬作《博学篇》。西汉时改为隶书,合为一本,仍称为《仓颉篇》。
相传仓颉是黄帝的史官,传说他有四只眼睛,他看见地上的兽蹄、鸟爪的痕迹,猎人根据这些痕迹告诉他是什么兽、什么鸟留下的,仓颉受到启发,想到万事万物都有自己的特征,如能抓住事物的特征,画出图像,大家就都能认识了。于是仓颉开始注意仔细观察各种事物的特征,譬如日、月、星、云、山、河、湖、海,以及各种飞禽走兽、应用器物,并按其特征,画出图形,造出许多象形字来。到了汉代,仓颉被神话,《淮南子·本经训》中说:“昔者仓颉作书,而天雨粟,鬼夜哭。”意思为,人有了文字,会变机灵,争着去做赚钱的商人,辛苦种地的便少了,天怕人不够吃的,所以降下米来给他们救急;而鬼也怕变机灵了的人用文字来制他们,所以夜里嚎哭。但仓颉造字说是到战国末期才有的,那时人们并不太相信,所以《易》里就只说文字是“后世圣人”造的。“后世圣人”可能是许多人,因为文字不太可能是一人独创出来的。作为记录语言符号系统的文字,是先民们在长期的生产劳动中不断创造、逐渐积累而形成的。各朝代都有新字,后一朝代的字数要比前一朝代的字数有所增多,就足可以证明这一点。比如“氢、氧、氟、氮、钨、硅”等字,就是近代才产生的。
仓颉造字的传说虽近于神话,但合理的地方在于,这就是文字从日、月等图画中来,最早出现的文字是图画文字,也可说是象形文字。同时,把史官和整理汉字联系起来,也有一定的道理。在汉字由原始文字发展至成熟文字的过程中,为统治阶级服务的巫和史,大概起过重要的作用。殷商时期的甲骨文,显然与巫、史的关系是非常密切的。
河图洛书与八卦说
这种传说认为文字是神的恩赐,可能是独立发展的文字所共有的说法。相传伏羲氏时,有龙马从黄河出现,背负“河图”;有神龟从洛水出现,背负“洛书”。始祖伏羲即根据这种“图”和“书”画成八卦,创始了炎黄文化。因此,古时常把龙马、神龟与图、书结合一起的图画来象征我们文化的古老源头。“河出图、洛出书”只是初民的神话,它可能反映文字或先于文字的某种符号最先发生在河洛一带,但并不反映文字的真实起源。后世宣扬的文字神赐说,则是为了增加文字的神秘性。
但“八卦说”后来仍有人加以发挥,八卦是用做吉凶占卜的一种特殊符号,具体是指《易经》中的八种基本图形,由整线“—”(代表阳)和中断线“——”(代表阴)组成。每两卦相互对立,其中,阴阳的对立是根本。宋朝的郑樵在《通志·六书略·论便从(纵)》中说:“文字便从不便衡(横)。坎、离、坤,衡卦也,以之为字则必从。”按郑樵的说法,由于八卦符号的纵横变化,便形成了各种各样的汉字。这种看法很难令人相信。有限的卦爻符号,不管是八卦,还是八八六十四卦,是难以演化出众多的原始汉字的。不过,我们不能排除汉字构形与八卦爻象在文化方面的某些联系。
随着仰韶文化陶器记事符号的发现,不少专家认为那是具有汉字性质的符号。这种看法虽然也还不是定论,但比以上的传说要科学了许多,使人们看到了解决汉字起源问题的曙光,最终的解决还得寄希望于有更多的出土资料和更多的研究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