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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各种**心

回到江川的公寓时已经凌晨两点多了。江辰接收了太多信息,大脑负担已到极限,累得不得了,一进门就趴床上睡着了。江川嘟囔了句“小祖宗”,就给他脱了鞋袜,展开毛巾被盖上。

然后他到洗手间洗漱一番,唤醒了精神,回客厅坐在书桌旁,打开江辰的笔记本电脑仔细研究起“团结号”节点舱的资料来。今天晚上他是不打算睡觉了。

就这样一夜过去。清晨时江川感觉饿了,就到楼下买了豆浆油条皮蛋粥小笼包上来,直接一脚踹醒了江辰。

“起来起来!吃饭了!”

江辰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一看表:才六点多钟,顿时不满地嘟囔:“干嘛,让我多睡会……”

“睡什么睡,都睡四个小时了。年纪轻轻的,眯一会儿得了呗!快起来!我刚给你爸打电话了,吃完饭送你回家!”

江辰知道跟这个二叔较劲是绝对不可能赢的,只好强打精神爬起来。

毕竟还是年轻,刷牙洗脸收拾一番也就精神了。来到客厅,见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还亮着,就知道江川竟是彻夜未眠。

“二叔,你又熬夜。四十多岁人了,注意身体。”

“去去去,不用你操心。成天把人年龄挂嘴边,真没礼貌。”江川不满道。

江辰咧嘴:“干嘛,你又不是女人。”

“我们搞科研的,废寝忘食彻夜攻关那是常事。你们年轻人学着点啊!这叫老一辈革命精神。”

“呵,呵呵——”江辰嘴角抽抽。心说就你这浪荡子还有脸说老一辈?老一辈看见你这德性不得从坟墓里爬出来?

“对了,既然回来,也得跟诗雅见个面吧?一会给她打个电话,让她晚上到家吃饭。”江川说道。

“不用了吧……我回去看看我爸妈就得了,明天就回学校了。”

“这么着急干嘛?不是让你多住几天吗?”

“我那边还实习着呢。”江辰敷衍道。其实杂志社的实习他已经不打算干了,着急回学校只是想尽快自由点好解决阿静的事。

“一个假期实习又不是正常上班,谁还能扣你奖金咋的?”

“那不行,在其位就得谋其政,老一辈革命精神嘛!”

江川白了他一眼:“随便你。但是诗雅必须见,明白吗?今儿不见面明儿你别想走!哪天见了哪天走!”

“……好吧好吧。”江辰无奈。

江川口中这个“诗雅”全名柳诗雅,是江川一个好哥们柳明志的女儿。柳明志是战斗机飞行员,柳诗雅六岁那年他在一次新型机试飞中不幸牺牲,他妻子,也就是柳诗雅的母亲,是个林黛玉类型的柔弱女子,跟他恩爱非常,因此抑郁神伤,卧病不起,没多久竟也死了。

两个人双双离世,留下可怜的柳诗雅成了孤儿。江川心里过不去,就把这孤儿接回来替哥们抚养着。可他那个性格哪是能养孩子的,所以柳诗雅一年里能有大半年都是在江辰家里住,跟江辰也算得上青梅竹马了。

青梅竹马本是个浪漫而亲密的词语,可是江辰跟柳诗雅的关系,却实在算不上亲密。柳诗雅是个很淡的人,或许因为她母亲的基因,或许因为她孤儿的身世,总之她对任何人对任何事都是那种淡淡的疏离的感觉。——哦,或许只有音乐例外。

所以江辰从来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尤其上大学以后,两人分隔两地,见面很少,这种疏离感就更明显了。

不过柳诗雅还是会给他写信。在这个信息化时代,柳诗雅却依旧偏爱纸质信件。她的品味很好,每次选择的信纸都是淡雅清新,承着油墨香的钢笔字迹。她的字像她的人一样好看,娟秀温婉,冰清玉洁。

江辰的字没有那么好看,选信纸的品味也很一般,所以他总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偶尔打个电话问候问候,也就这样了。对两人的关系,长辈们明里暗里都爱操点心,可江辰自己实在理不清楚。现在有了阿静的事,他更没那个心思去理了。

“今天你爸还得去所里,我也得去院里,中午就你跟你妈,好好孝敬着。下午我早点回来,车给你开,你去接诗雅。”

“行,行,都听你安排。”江辰早就习惯了乖乖听这个二叔的话,因为跟他做无谓的争执完全是浪费时间。

“吃完了没?吃完了走着!”

“走走走。哎对了,那些资料你传你电脑里,我笔记本还要用的。”

“用什么用,归我了,一会给你买个新的。”江川把江辰轰出了大门。不明真相的他不会给江辰留下任何盗取NASA机密的证据。

两人开车来到江辰家中。江辰的父亲江山和母亲邹韵莲见到儿子自然十分高兴,不过父亲还要上班,说了两句话就跟二叔一道走了,江辰就陪着母亲出去买菜。

母亲邹韵莲虽然休息在家,但她可不是普通的家庭妇女,她是中国著名钢琴表演艺术家,曾在中央芭蕾舞团、中国歌剧院任独、伴奏,现在年纪大了才退出舞台,在中央音乐学院带学生。正赶上假期,所以她才比较闲。

当然,不管钢琴家也好央音教授也好,作为一个年近半百的母亲,邹韵莲的表现跟全中国的妇女也没什么两样,那就是爱唠叨。

“辰儿,在学校怎么样啊?”

“辰儿,听说你在一个什么杂志社实习啊?那是做什么的?”

“辰儿,你看你眼瞅着就大四了,毕业了打算干什么啊?想好了吗?”

“辰儿,还没找着女朋友吗?这方面也得上点心啊!作为男孩子主动点,现在好女孩可不多了。对了,我叫了诗雅晚上一起吃饭,你下午去接她吧,我跟你蒋叔说一声,让他开车带你们。”

……

江辰听得一阵苦笑。他就知道,叫柳诗雅吃饭这事,不用自己打电话,老妈肯定会捷足先登的。

“妈你不用操心了,我开我二叔的车去,他答应下午早点回来。”

“哦,那好。那你自己开车行吗?”

“怎么不行,我有驾照的。”

“可是你平时都不开啊……”

“行了妈,放心吧,没事的!”江辰无语。心说刚走一个二叔又来一个老妈,我就那么让人操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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