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子到——!”
门口传来口讯,自然是姬朔得意归来,姬朔拱手弯腰:“朔儿给母后请安。”
王后原本肃杀的神情也顿时开怀了一起来,面露浅浅一笑,或许现在不是该说王后的风华绝代还是怎样,但是这一笑让人忘记了身在这人世间,
“免礼,朔儿你怎么来了?”
姬朔也尊敬地向丞相行了个礼然后回答,
“母后,听说这里出了几个难民作乱,我想来瞧瞧,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王后眼光朝着那中年男子:“就是他起哄带的头!”
姬朔笑着点头:“哦~原来你就是那个胆子大的人,说,你叫什么名字?”
那男的担惊受怕的样子让姬朔刚到好笑,
“小的,小的叫庞聪。”
“好,庞聪,只要你供出指使你干的人,王后和丞相大人会网开一面,饶你一命。”
姬朔给了他一些安全的保障,庞聪就显得安心多了,
“王后,公子,小的真的不认识那人,我只看见他始终穿着黑色斗篷,我一直想看清他的脸,可是往盖住头的里面看去,却什么也看不清,好像就没有头一样,不过在听他说话,我也没太注意,大白天的,可就是斗篷里面黑的什么也看不见。听口音不像是本地人。”
丞相眼睛一亮马上问道:“他跟你说了些什么?”
庞聪也摸着下巴回忆着:“那是前些日子,我们在洛河小道的草丛里发现了几具尸体,而且都是跟我们一样,从外面逃难而来的难民,这荒郊野外的像我们这种流离失所的群众随地都是,也不足奇怪,可是令人感觉毛骨悚然的是那些尸体,死相异常恐怖,绝对不是平常的饿死,或是冻死。”
“哦,那是怎么样子的?”姬朔忍不住插了一句话。
“那些尸体面部干枯,龟裂,显得非常狰狞,死前应该看得出很害怕的样子,至于其他的特点,我也没怎么注意,当时在场的不止我一个,有几个也在,而那个黑斗篷的人出现时,我基本就没察觉,我看到他时,就出现在我面前,吓了我一跳,
以为是他干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本来想溜之大吉,死几个跟我自己没多大关系。可是他却一把扣住我的肩膀,对我说‘不要害怕,这些人是被毒死的,我已经查了有几天了,这些尸体还在陆续变多,你知道这些百姓最近都吃了些什么?’
我当时就把王后施粮的事情告诉了他,他大喊一声
‘不妙了,哦,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李凶,是古寻山的修道之人,几年前,我山的镇殿密录被狐妖偷取,我一路追查至此,才发现这是我山密录中记载的六大毒蛊之一,名为烈炎赤荼毒蛊,这些毒蛊,无论哪一种存在这世上,都会引起一场灾难性的瘟疫啊!
好在看这死者的症状还不算纯正的烈炎赤荼,应该在培养的过程中少了比较重要的几样材料。贫道想请阁下帮个忙。’
我一听原来是个道士,也放心了许多,‘道长但说无妨。’
‘如果这毒蛊再被更多的人服入,以它目前的毒性,虽然还不会马上释放,但是聚集起来也会使得方圆百里,寸草不生啊!所以我想请阁下去四处散播消息,说是吃的食物里有毒,请大家务必小心食用。这里是五十两黄金,我想阁下派的上用场。’说完就往我手里塞钱。王后,小的知道的只有这些了。”
王后心里还有有些疑惑,“那你向别人说的是否与道长所说一致?”
这时候那庞聪就闪烁其词,支支吾吾了:“这个,这个。。”
丞相又发话了:“来人先让他尝尝杖棍百下,打完再问。”庞聪一听,马上把实话从嘴里蹦出来了,
“大人饶命,我是向百姓们说王后在食物里下了毒,有几个躺在郊外的已经中毒身亡了。”
“混账,你这贼子,向百姓污蔑王后的善德,煽动群众企图对王后不利,藐视皇权,论罪当诛你三族。”
丞相气的直咳嗽。庞聪听得汗如雨下,
“王后饶命啊,这是那人给我的五十两黄金,我分文未动啊。”说着就掏出了一块布,布里确实包着金灿灿的黄金,姬朔看着这黄金,突然脑袋里闪过一点光,不过就是抓不住,也没去多想。
丞相开口问道,“王后如今这情况,恐怕难民们不会食用我们的粮食,这事还得您来定夺。”
王后也不敢大意判决:“我看这事没那么简单,先派人把庞聪说的那些证实一下,去查看那些尸体,让后安抚一下难民们,等大王回来再由他来审问,那目前就先有劳丞相全权负责此时。”
丞相也抱拳示意明白。“我们发放的粮食都是由宫里做好了直接运送,中途不可能有什么纰漏的环节,务必要查清是否真有毒蛊,朔儿,既然你已知晓,就由你来办吧,可能会有些凶险,你一切要由丞相来决断,务必要小心行事。这些事目前都视为机密,不可泄露,要是毒蛊的事属实,那民心必然受到影响。”
姬朔也没多说什么,就直接领命了。这时候也不知道丞相是否突然想到就发难单启明,
“单统领,你刚刚怎么迟迟才赶到啊?如果你再晚来,我与王后都要送命于乱民之手了。”
单启明听候立马跪在王后面前,
“末将救驾来迟请王后赐罪。”
我听了感觉不妙,上前把单启明扶起,
“正如大人所说,若不是单将军及时赶到,恐怕母后与大人您也已遭遇不测,还请母后奖赏单将军救驾之功。”瞿王后听了也轻声一笑,
“呵,朔儿巧舌如簧,好,单将军过在失时而至,功在救本宫一命,两者相抵不予追究。”姬朔弯腰拱手,
“谢母后,其实是这样的,我们在街上遇上了一个小毛贼,耽误了点时间,还。还。”姬朔突然想起了刚刚一闪而逝的事情。王后没听明白接着问:“哦,还什么?”姬朔没有马上回答王后的话,反而侧过身问单启明,
“单将军,你是否记得,在那百姓居住的那一片的街道上有很多人围观的一处?”单启明仿佛也想到了,
“没错,我记得那是个算卦的。”姬朔点了点头,单启明继续讲述,
“当时我留心看了一下,他那招牌上清楚的写着五百两黄金算一卦。只是走得太急就没太注意,现在想起来,明明是那么穷困的一个地方算卦的要价还那么高,实在匪夷。”
姬朔直接对王后说道,“既然有些线索,孩儿先去忙了。”
瞿王后也点头,“一切以安全为重,去吧。”
说完,王后便起驾回宫,出了城楼,而丞相也急着治疗伤势,跟着医官去了医馆,顿时城楼空荡,只剩下姬朔和单启明,单启明问道,
“多谢公子为末将求情,敢问公子,小贼抓住了没有?”姬朔快然一笑,“单将军严重了,哦,那小贼当然被本公子逮住了。”
单启明一听也感觉高兴起来,“那恳请公子交予末将处理,可否?”
姬朔犹豫吞吐了半天,才回答:“这个么,本来是抓住的,可是半路又让他给跑了,这件事就这么算了,要是他依旧作案,那找遍全洛邑城也要把他抓到。”
“好吧,一切谨遵公子懿旨。”姬朔也有事没事的找单启明聊天,想从他身上谈点他不为人知的事情:“单将军,我刚才都听说你救母后时异常勇猛,不知你师承何处,还有使的这把是什么剑,剑锋如此犀利。”、
单启明只是平淡地说,自己只不过是得高人指点,然后幸得先王指导,也就是姬朔的爷爷,才能空有一身蛮力,为国效力。单启明的话姬朔不可能全信,不过他记住了那把剑的名字——江渊。
事情的复杂让姬朔无法理清思路,摆在他面前的都没有任何头绪,奇怪的算卦师,偷玉珏的小贼,不可全信的庞聪,凭空冒出的修道者,偷秘录的狐妖是否存在,无中生有的毒蛊,在混杂各国难民的洛邑,平静的小城,此刻波涛暗涌,一切才刚刚开始。